歐陽誌遠現在可是湖西市常務副市長了。


    裴元奎冷哼一聲道:“歐陽市長,你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是你差一點碰到了任市長的兒子軍軍?”


    歐陽誌遠看了一眼裴元奎,冷笑道:“裴局長,好威風呀,恭喜你升遷了。”


    裴元奎皮笑肉不笑的道:“彼此彼此,你不同樣升到了湖西市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你開車太不小心了吧?怎麽能差一點撞了任市長的兒子軍軍?”


    蔡雲冷哼一聲道:“裴局長,歐陽市長沒有碰我兒子,相反,是人家救了軍軍,要不是歐陽市長救了軍軍,軍軍就危險了。”


    裴元奎一聽歐陽誌遠救了軍軍,他不禁一愣,他一眼看到了鼻青臉腫、臉色煞白的孫耀武。


    孫耀武認識裴元奎,但不認識任市長的妻子蔡雲,蔡雲隨同丈夫調到了龍海市,擔任龍海市宣傳部副部長。


    裴元奎和蔡雲的對話,讓他知道了,自己的車剛才差一點碰到了任市長的兒子軍軍。這下子嚇得他臉色煞白,冷汗濕透了衣服。


    任海濤市長結婚晚,加上蔡雲的身體一直不好,懷不上孩子,後來懷上了,生孩子就更晚了,軍軍是任市長唯一的孩子,更是任市長的寶貝,自己剛才差一點就撞死了這孩子。要不是歐陽誌遠救下這個孩子,今天軍軍就完了,這件事情的直接後果是自己也完蛋,任海濤能放過自己嗎?


    裴元奎認識孫耀武,他一看孫耀武的樣子,連忙道:“孫董事長,你怎麽了?”


    蔡雲冷哼一聲道:“就是他的車,醉駕,把這些人都帶走,等候任市長處理。”蔡雲的口氣極其強勢。


    蔡雲這樣一說,裴元奎雖然認識孫耀武,但他能分清厲害關係,孫耀武算什麽東西?就是有兩臭錢而已。蔡部長的話,在自己的耳朵裏,就是聖旨。


    裴元奎沉聲道:“把這些人都帶走,銬上。”


    七八名警察衝了過來,把車上的兩個人,連同司機和裴元奎,都用手銬拷上,押向了警察,另外幾個公安勘探現場。


    孫耀武想說什麽,但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什麽。他知道,自己倒黴了,不知道要花多花多少錢可以擺平。


    蔡雲走了過來,拉著自己的兒子軍軍,伸出另一隻手道:“嗬嗬,歐陽市長,想不到,你就是剛剛被任命為湖西市常務副市長的歐陽市長,謝謝你救了軍軍。”


    歐陽誌遠握住了蔡雲的手道:“嗬嗬,蔡部長,我是正好路過這裏,看到孩子就要被撞,我不能見死不救,幸好軍軍沒事。”


    蔡雲笑道:“歐陽市長是來探親?你家住在老街?”


    歐陽誌遠笑道:“是的,蔡部長,快過春節了,我來看望一下父母,正好過來接一位朋友的孩子。”


    蔡雲道:“歐陽市長你放心,有任市長在,沒有人敢拆你們的老街。”


    蔡雲剛才聽到了孫耀武和歐陽誌遠的對話了。


    歐陽誌遠忙道:“謝謝蔡部長。”


    蔡雲笑道:“歐陽市長,以後在龍海有事,你找我,我會幫助你的。”


    歐陽誌遠忙道:“謝謝蔡部長,要不,上我家坐坐?”


    蔡雲笑道:“改日吧,歐陽市長,我還有點事,友情後補,再見。”


    蔡雲說完,拉著兒子走向不遠處的一輛轎車。


    裴元奎看了一眼歐陽誌遠道:“歐陽市長,公務在身,再見。”


    歐陽誌遠看著裴元奎冷聲道:“裴局長,強拆老街的時候,有很多警察參加了,裴局長不會說不知道吧?”


    裴元奎故意一愣,隨即道:“歐陽市長,你還別說,我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真的有警察參加強拆,那肯定是下麵自作主張,我查出來,一定要嚴肅批評他們。”


    歐陽誌遠知道裴元奎在故意說不知道,他冷笑道:“明天省裏文化廳的調查組就到了,至於你知道不知道,調查組會調查清楚的,我真的希望,裴局長和這件事無關,如果讓我查出一點和裴局長有關係的話,我會親自向省公安廳王廳長匯報的。”


    歐陽誌遠是的話,讓裴元奎一驚,他知道,省廳的正副廳長,都是歐陽誌遠的嶽父,省委領導蕭遠山的人。這要是真讓歐陽誌遠查出點什麽,自己就倒黴了。


    裴元奎忙道:“歐陽市長,我再說一遍,這件事和我無關,再見。”


    裴元奎說完,走向了警車。


    歐陽誌遠冷笑道:“但願和你無關,你別忘了,你的前任趙大山是怎麽跑掉的。”


    裴元奎的身體一僵,隨即走進了自己的專車裏,轎車開走了。


    歐陽誌遠是在威嚇自己。自己的前任趙大山確實是被歐陽誌遠逼走的,逃亡國外了,前市長郭文畫,也是因為歐陽誌遠地關係,畏罪跳樓。


    歐陽誌遠這個王八蛋,真厲害呀,自己以後要防著他點。這次的強拆事件,看來要找個替罪羊了。


    韓貝貝抱著一帆道:“走吧,歐陽哥哥,人家都走了。”


    歐陽誌遠道:“走吧。”


    三人上了越野,寒萬重道:“歐陽市長,傷著沒有,剛才那孩子真危險,你的速度真快。”


    歐陽誌遠道:“幸好是個拐彎,我才能抄近路追上那輛車,救下那個小男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韓貝貝忙道:“歐陽哥哥,你的後背有血跡,我給你上點藥吧。”


    歐陽誌遠道:“讓寒萬重來吧,我換一件衣服。”


    歐陽誌遠從後備箱裏,取出一件新衣服,把生肌膏遞給寒萬重。


    寒萬重和韓貝貝看到歐陽誌遠的後背,兩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歐陽誌遠的後背,青紫一大片,而且被後視鏡刮出一道血痕,還在向外滲血。


    “爸爸,出血了,你疼嗎?要哭你就哭吧。”


    一帆看著爸爸的後背,小丫頭忍不住伸出小手,去撫摸爸爸的傷口,眼淚流了出來。


    韓貝貝的眼睛也紅了。


    歐陽誌遠笑道:“一帆,沒事,上了藥就好了。”


    一帆道:“爸爸,堅強些。”


    韓貝貝伸手從寒萬重手裏接過生肌膏道:“歐陽哥哥,我給你塗藥吧。”


    歐陽誌遠道:“好吧,貝貝。”


    韓貝貝把生肌膏均勻的塗在了歐陽誌遠後背的傷口上。


    生肌膏剛塗到歐陽誌遠的後背上,股股清涼讓歐陽誌遠的後背不再痛了,傷口快速地恢複愈合著。


    韓貝貝看到了歐陽誌遠的傷口,在快速的收口結痂,這讓她大吃一驚,眼裏露出驚奇的神情。


    這是什麽藥?效果這麽好?塗上就長傷口?


    歐陽誌遠穿上衣服,看著驚愕的韓貝貝笑道:“丫頭,楞啥?走,回家吃飯。”


    寒萬重發動越野車,開向了老街。


    蔡雲和兒子任小軍回到了家裏,市長任海濤已經回家了,他正在客廳裏看書。


    “爸爸!”


    蔡小軍一看到爸爸,就撲到了爸爸的懷裏。


    任海濤疼愛的抱起了自己的兒子,狠狠的在兒子的臉上親了一口道:“兒子,今天怎麽放學這麽那麽晚呀?”


    蔡雲冷哼一聲道:“看看你提拔的裴元奎,就是一個飯桶,今天咱們的兒子,差一點讓車撞了。他是怎麽管理交通的?”


    任海濤一聽自己很晚才生的這個兒子,差一點讓車碰了,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陰沉,他沉聲道:“怎麽回事?蔡雲?”


    蔡雲生氣的道:“我帶著軍軍經過文化街的時候,我和軍軍下來買東西,那個恒信珠寶叫什麽孫耀武的狗東西,喝了酒,他的車直接撞向咱們的兒子軍軍。”


    蔡雲是聽到了裴元奎和孫耀武說話,所以她知道,裝自己兒子的那個人叫孫耀武的。


    “什麽?恒信追寶集團的孫耀武撞了我們家軍軍?軍軍傷到哪裏沒有?”任海濤連忙仔細的檢查軍軍的身上,看看兒子受傷沒有。


    蔡雲冷聲道“如果不是有人救,軍軍肯定就出事了。”蔡雲的眼睛紅了,眼淚禁不住的掉了下來。


    任海濤的臉色陰沉的就像六月的天,兒子軍軍就是自己的命,根子,孫耀武這個王八蛋,竟然敢酒後開車,差點撞死自己的兒子,這家夥真是找死。


    就算不建設古玩城,老子也要治一治你。


    任海濤看著蔡雲道:“是誰救了咱們的兒子?”


    蔡雲看了一眼任海濤道:“是湖西市常務副市長歐陽誌遠。”


    “你說什麽?歐陽誌遠?”


    任海濤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變換不停。怎麽會是歐陽誌遠救了自己的兒子?


    今天,強拆那條老街的事情,任海濤是知道的,但他沒有阻攔,他自己裝作不知道。強拆這件事,就是出了什麽事,也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歐陽誌遠和周光睿和自己的關係都不好。


    歐陽誌遠站在省長江川河的對立麵,自己又是省長江川河的班底,自己和歐陽誌遠肯定不會有什麽結交。


    而周光睿來到龍海市,剛開始對自己還算尊敬,但這家夥仗著自己後台的強大,骨子裏的那種優越,就逐漸流露出來,而且越來越囂張,這讓任海濤很不舒服,也越來越對周光睿反感。但是,任海濤忌憚周光睿的強大背景,副市長周光睿的事,他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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