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林平山感到了歐陽誌遠的怒火,他知道,歐陽誌遠肯定要在這裏做文章。


    歐陽誌遠看著市長林俊山,又看了一眼前麵被挖斷的路和拆了的很多明清建築民居,道:“林市長,你怎麽看這件事情?”


    林平山轉過臉來,盯著縣長蔡世忠道:“蔡縣長,你來解釋一下。”


    縣長蔡世忠從市長林平山的眼裏,看到了一絲冷酷,這讓他一哆嗦。


    他看到了新任市委領導歐陽誌遠臉上的怒氣,開發木魚山,是市長林平山同意的,這個黑鍋,不能讓自己一個人來背吧?


    歐陽誌遠的眼睛盯向了蔡世忠,這讓蔡世忠的後背發涼,額頭上的冷汗流了出來。


    “蔡縣長,我在等你的回答。”歐陽誌遠冷冷的看著蔡世忠。


    蔡世忠連忙走過來,低下頭道:“歐陽領導,對不起,是我的工作沒做好,我對不起您。”


    歐陽誌遠一聲冷哼,嚴厲的道:“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那些被打傷、被強拆了房子的百姓們,你應該去和他們說對不起,你對不起的是他們。”


    蔡世忠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歐陽誌遠大聲道:“你去道歉!”


    那些被打的老百姓一聽說,新上任的市委領導歐陽領導來了,立刻都跑了過來,撲通……撲通的跪倒了一大片。


    “歐陽領導,你老人家可要替我們做主呀,我的房子被這些畜生給拆了,我的老伴被他們差點打死,求求您,歐陽青天大老爺……”


    “歐陽領導,他們這是私拆民宅,侵犯人民的財產,踐踏國家的法律,請您嚴懲這些不顧老百姓死活的無賴。”一位頭上纏著紗布、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大聲控訴著。


    “歐陽領導,這些人,雇傭了小痞子,又打人,又拆房子,您說,我們去哪裏住呀?木魚村可是我們祖祖輩輩居住的地方呀,我們不想離開呀。”


    “歐陽領導,領頭打人拆房子的,就是縣長蔡世忠的兒子蔡駿,他們拆我們的房子,挖斷我們的公路,是沒有任何手續的,他們是非法的。”


    “還有鎮長的兒子於成龍這個畜生……”


    整個現場,一片悲傷……,人們流著淚,大聲控訴著。


    縣長蔡世忠的冷汗,濕透了後背的衣服。


    歐陽誌遠連忙攙扶起一位臉上還有血跡的老人,大聲道:“老人家,你們都起來,既然我歐陽誌遠來擔任你們的市委領導,你們的事,我管定了,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謝謝歐陽領導……謝謝了……”


    “感謝歐陽領導……。”


    市長林平山也連忙跑過來,攙扶起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


    歐陽誌遠盯著冷汗狂流的蔡世忠,沉聲道:“蔡世忠,我問你一句,天鴻集團開發木魚山,有正當的手續嗎?拆遷木魚村,有合法的手續嗎?”


    歐陽誌遠的話,如同利劍一般,刺進蔡世忠的心裏。


    蔡世忠結結巴巴的道:“歐陽市長……我……我不知道,他們可能有手續吧。”


    歐陽誌遠冷哼一聲道:“你不知道?可能有手續?你讓他們拿出來看看,是誰審批的手續?誰簽的字?”


    歐陽誌遠這樣一問,永安縣的很多個跟來的幹部,嚇得臉色蒼白起來。


    縣長蔡世忠的兒子要開發木魚山,誰敢不給開綠燈?


    就算是不合法,自己也得簽字呀。


    整個現場,死一般的寂靜,隻聽到,很多人急促而壓抑的喘息聲。


    沒有人回答歐陽誌遠的問題。


    歐陽誌遠的眼睛盯住了主管城建的副縣長蘇成斌,冷聲道:“蘇成斌,你主管永安縣的城建規劃開發,這個問題,你應該最清楚,你回答一下。”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蘇成斌,他們知道,蔡世忠這個親信,終於要完蛋了。


    “我……我……不清楚。”蘇成斌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剛才的強悍囂張早跑沒影了,就像一個被戳破的氣球,扁塌塌萎縮成了一團。


    歐陽誌遠冷哼一聲道:“你身為主管領導,竟然不知道?你這是失職,我宣布,從現在起,蘇成斌停職檢查,等市紀律部介入調查後再定奪。”


    歐陽誌遠開始了現場處理。


    雖然他沒有權力撤掉蘇成斌的副縣長,但讓他停職檢查,這個權利是有的。


    蘇成斌一聽,歐陽誌遠讓他停職檢查,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雙腿打顫。


    市紀律部領導陸正國也來到了現場,他連忙道:“好的,歐陽領導。”


    陸正國一揮手,兩名紀律部的幹部,一人抓住蘇成斌的一條胳膊,帶了下去。


    歐陽誌遠盯著縣長蔡世忠道:“蔡世忠,天鴻集團的董事長,是你兒子蔡駿吧?”


    歐陽誌遠這句話,讓蔡世忠的臉色變得蠟黃起來。


    難道,歐陽誌遠要追究自己的責任?


    蔡世忠的眼睛,連忙看向市長林平山。


    市長林平山的臉色,波瀾不驚,他的眼睛在看被盜挖得千瘡百孔的木魚山。


    林平山的表情,讓縣長蔡世忠的心沉到了海底,難道,林平山要放棄自己?


    自己可是林平山一手提拔起來的。


    蔡世忠低聲道:“是……的,歐陽領導。”


    歐陽誌遠冷笑道:“蔡駿的膽子也太大了吧?市重點文物的木魚村,他也敢拆?是誰指使的?誰給了他這麽大的膽子?”


    蔡世忠低聲道:“對不起,歐陽領導。”


    歐陽誌遠道:“市文物局的同誌到了嗎?”


    市文物局長馮正文連忙走出來道:“歐陽領導,我到了。”


    歐陽誌遠道:“你們知道蔡駿強拆木魚古村的事情嗎?”


    馮正文連忙道:“歐陽領導,是他們私自偷拆的。”


    歐陽誌遠大聲道:“市公安局的同誌到了嗎?”


    市公安局長,兼政法委領導伊清連忙走過來道:“歐陽領導,我們到了。”


    “私自破壞市重點文物,還有指使毆打老百姓,私拆百姓房屋、盜挖國家資源,這些行為,怎麽辦?”歐陽誌遠大聲問道。


    馮正文忙道:“歐陽領導,我們已經控製住了蔡駿和於成龍,您看。”


    幾名警察已經把蔡駿和於成龍戴上了手銬,押了過來。


    蔡駿的眼裏,閃過一絲怨毒的眼神。


    歐陽誌遠看了所有官員一眼,眼光最後落在蔡世忠的臉上,沉聲道:“以後,不論是誰,膽敢損害老百姓的利益,我絕不輕饒。”


    縣長蔡世忠眼角的肌肉,劇烈的跳動了幾下。


    他知道,自己的前途完了。


    馮正文一擺手,警察把蔡駿和於成龍押走了。


    歐陽誌遠的眼睛看向副局長左溢。


    左溢嚇得一哆嗦。


    “馮領導,左溢的事,你處理一下。”歐陽誌遠看著政法委領導馮正文。


    馮正文道:“押走,我親自調查這件事。”


    幾名警察押走了左溢。


    “歐陽領導,青天大老爺呀!”


    “謝謝您,歐陽領導。”


    近千名的老百姓親眼看到了,歐陽誌遠抓走了罪魁禍首,給他們出了這口冤氣,這讓老百姓很是感動。


    歐陽誌遠看了大家一眼道:“今天,我要讓大家記住,民生第一,老百姓的利益為重,誰動了老百姓的利益,我就動誰。”


    歐陽誌遠說完,嚴厲的眼光,掃過所有人的麵孔。


    “現在,我宣布,廢除天鴻集團開采木魚山的決定,嚴禁任何人拆遷木魚古村,嚴禁任何人私自開采木魚石,恢複木魚山和附近山峰的生態環境,強製取締公路兩邊木魚石的交易,恢複木魚古村的原始風貌,追究所有參與開采木魚山領導的責任,賠償百姓的損失,大力發展木魚古村的旅遊業。”歐陽誌遠的聲音,鏗將有力,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


    刹那間,現場地老百姓,一片歡呼。


    歐陽誌遠一揮手道:“把挖斷的路修好。”


    不一會,兩台挖掘機,發出轟鳴,開始工作起來。


    歐陽誌遠道:“大家去參觀一下木魚古村吧。”


    市長林平山道:“我來這麽多年了,還真沒看過這個小村。”


    歐陽誌遠道:“這個小村,可是大大的有名,是保存比較完善的明清建築民居群,非常有曆史價值。以後要專門開辟旅遊專線,一定可以引來旅遊熱潮。”


    蕭眉走了過來。


    林平山連忙伸出手道:“蕭董事長,歡迎您來到天泉市做客。”


    林平山在昨天後半夜,就查了蕭眉的資料,他知道,蕭眉是天信藥業的董事長,霍老的孫女,蕭遠山的養女。


    這些關係,都讓林平山很是震驚。


    蕭眉握了一下林平山的手,微笑道:“林市長,以後,誌遠就和您在一起工作了,他還年輕,您要多教他一些工作方法。”


    林平山微笑道:“蕭董,教歐陽領導,我可不敢當,我們在以後的工作中,相互學習吧。”


    蕭眉笑道:“林市長,您客氣了。”


    歐陽誌遠道:“林市長,您看,多好的明清建築,這要是拆了,這個損失多大呀。”


    市長林平山這是第一次來木魚古村,他被這些精湛的建築藝術驚呆了。


    整個木魚古村,青磚青瓦,鱗次櫛比,青石街道,紫紅的門板,神駿的石獸,小橋流水,加上精美的磚雕藝術,行雲流水間,古樸典雅的藝術美感和曆史氣息撲麵而來。


    這樣的古村,竟然要拆掉,這不是犯罪嗎?


    蔡世忠呀,你辜負了我對你的希望,對你的栽培,是你自己的私心,斷送了你的前程,你不能怨我不庇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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