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見這話,皆是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笑意。


    元氏無比自豪的看著沈伏,怎麽看怎麽喜愛:“不愧是我的乖孫孫,就是厲害!”


    沈老夫人此刻也含著笑意,上前兩步,走到沈伏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此甚好,你便跟著你祖母回院子。府中早已安排了晚膳,給你接風洗塵!”


    可沈伏一聽這話,臉色卻突然一變,他眼眸望向四周,話語裏吞吞吐吐的:“……跟祖母回去?那溫姨娘呢?”


    “從前我是跟著姨娘的,我要跟著姨娘!”


    元氏聽見這話,就像是一點就著的炮仗,她一下子撒了伏哥兒的手,道:“伏哥兒,你要知曉清楚了!溫穗穗是你祖父的姨娘,跟你更是半點關係都沒有!”


    沈老夫人聽見這話,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她淡淡道:“溫姨娘犯了過錯,如今正在院子裏抄經,你不便去打擾。”


    “伏哥兒你進了白鹿書院讀書,日後便是個大人了。溫穗穗心思不正,你跟在她身邊,她必定要教壞你!日後就讓你祖母照顧你,別再見溫姨娘了!”


    她說完這話,緩緩彎下身子,與沈伏的視線平視:“你是我們南陽侯府家的孩子,天資聰慧,倘若認真聽先生的教導,就一定會將來的狀元郎!”


    沈老夫人說的斬釘截鐵,明顯是對沈伏很有自信。


    可沈伏卻突然叫了起來:“若是不能見溫姨娘!我才不要當狀元郎!我要件溫姨娘!我要見溫姨娘!”


    從馬車上下來的沈步轍,驟然聽見這話,抬眸一瞧,看家的就是沈老夫人和元氏陰沉如水的臉。


    他急急上前幾步,一氣嗬成的捂住了沈伏的嘴巴,隨後又是叫小廝關上了南陽侯府的大門,才笑著朝兩人解釋。


    “伏哥兒的意思是,他從前的詩詞都是溫姨娘教的,若是沒有溫姨娘,沈伏怕自己成不了狀元。”


    沈老夫人聽見這話,臉色不僅沒好多少,反倒是更沉了。


    但是沈伏很快掙脫了沈步轍的桎梏,眼珠子一轉,馬上道:“祖母!十五日之後便是書院大測,要計入檔案!若沒有溫姨娘教我背詩歌,我就不能奪得魁首!”


    “十五日之後竟是白鹿書院大測?”


    沈老夫人聽見這話,垂眸思索了一番,隨即才道:“那邊暫緩了溫姨娘的抄書,讓她在這十五日內,好好教導伏哥兒,必須瞧見結果。”


    “正巧,老身也去瞧瞧那溫姨娘近況如何,是否悔過了?”


    聽見沈老夫人這話,眾人皆往那邀蓮院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見一陣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沈老夫人微微皺眉,腳步猛地一頓,便瞧見一個滿身是血、頭發淩亂的小丫鬟,哭著從邀蓮院裏逃了出來。


    她迎頭撞見沈老夫人,便直直的跪在了沈老夫人的麵前,一直叫著:“貴人饒命!求老夫人救我!”


    她聲音已經完全嘶啞,一張嘴便是鮮血混著口水流了滿地。


    站在一旁的沈步轍眼眸一縮,急急捂住了沈伏的眼睛,眾人的臉上皆是驚詫。


    可沈伏卻是掙脫開了覆蓋上眼睛上的大手,驚訝的說了一句:“蘭芝姐姐?”


    蘭芝馬上回過神來,哭喊著朝著沈伏的方向衝去:“少爺,少爺您救我!您救救奴婢!奴婢快被溫姨娘打死了!”


    “溫姨娘從世子夫人手裏搶走奴婢,日日虐待奴婢,扇了奴婢的耳光,狠狠的拔奴婢的頭發!用簪子戳奴婢的手!就因為她憎恨奴婢是世子夫人的陪嫁丫鬟!”


    這話一出,元氏冷笑一聲:“誣陷不成,就虐待江照影的陪嫁,她的心可真狠啊!”


    沈伏和沈步轍聽著,父子兩人臉上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錯愕。


    沈老夫人瞧著蘭芝那副慘狀,皺了皺眉,率先進了院子:“溫穗穗人呢?”


    溫穗穗聽見動靜,急匆匆的出門,跪倒在了沈老夫人的麵前:“老祖宗,穗穗已經知錯了,穗穗日日在屋子裏抄經,就是在反省自己!”


    “那丫鬟到底是怎麽回事?隨意虐待丫鬟,可是犯法的!”沈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重了重。


    特別是那丫鬟賣身契在江照影手上,若是她存心為那丫鬟撐腰,侯府都沒有辯駁的餘地。


    溫穗穗搖頭,頭上包著布,哭得梨花帶雨,小臉煞白煞白,說話也顛三倒四:“是這丫鬟做錯了事情,妾身才小懲大誡!絕沒有傷的這麽厲害,一定是她自己摔了一跤!”


    她說完這話,又是神情慌亂的抬頭,往沈步轍和沈伏的方向看了一眼,讓他們父子倆能暗中為自己說話。


    可沈伏瞧著溫穗穗這副恐怖的模樣,變得他好像都不認識了。


    沈伏感覺溫穗穗的模樣很陌生,他整個人都好像是被釘在原地,沒有說話。


    沈步轍瞧著眼前這丫鬟血淋淋的樣子,一想到這蘭芝是江照影的陪嫁丫鬟,心裏便泛起了一絲心疼。


    明明溫穗穗也是經曆過這酷刑的人,如今卻對著別人也用了這樣殘忍的手法……


    沈步轍感受著溫穗穗的目光,上前一步,不願去看溫穗穗,隻是垂著眸子道。


    “祖母,如今當務之急,便是要把那丫鬟帶去看看大夫,等她痊愈後,再由兒子帶去照影院裏,再好生安慰影影。”


    沈步轍這話說得是真心實意的。


    陪嫁丫鬟,是自幼待在江照影身邊的,若是他改日把丫鬟送去春華院,順便還能送江照影一個順水人情,叫她感動。


    不僅能再去那春華院,甚至還有可能去嚐嚐那金黃金黃的炸雞……


    不知為何,許久沒去,沈步轍的心裏總是覺得空落落的。


    沈步轍一出口,沈老夫人終於點了點頭:“好,你說得對,近日你朝堂上的事情也穩妥了,是該多往春華院走走。”


    沈步轍答應了下去。


    溫穗穗聽了,不僅不生氣,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心裏甜絲絲的。


    她覺得沈步轍是為了自己,想要轉移老夫人的注意力,才甘願救了那丫鬟,往江照影的春華院忍辱負重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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