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穗聽見沈步轍的話,就像是聽見了什麽極為好笑的事情,笑得幾乎都直不起腰來。


    “哈哈哈哈哈哈!沈步轍,你說的實在是太好笑了,你現在覺得對不起天地祖宗了?”


    “那你早幹什麽去了?之前我沒入沈氏的族譜,不一樣是你爹的女人?你從前可是覺得有滋有味,幹勁十足!現在就開始嫌棄我了?”


    溫穗穗此刻的模樣就如同市井潑婦一般。


    沈步轍聽見溫穗穗這樣直白的話,他被嗆了一下,隻得憤憤的說:“溫穗穗,你說話不要太難聽了!我在說正經事?”


    溫穗穗卻是執拗的看著他的眼睛,那眼神就像是能直接看穿沈步轍的內心:“我說話難聽?可你做的時候可沒覺得難做?”


    “你現在知道怕了?你沈步轍從一開始就對不起天地祖宗!對不起你娘,對不起江照影,對不起那個老太婆……也對不起伏哥兒和我。”


    “可你當時愛我,現在開始嫌棄我了,所以現在自責,後悔,覺得我的存在對不起你沈家的人,便開始質問我了?”


    沈步轍挺直了身板站在原地,卻沒有說話。


    不得不說,溫穗穗獨屬於女人的直覺十分的敏銳,她很早之前,就能感覺到沈步轍對她的態度不同了。


    而這種異樣的態度和眼神,在沈步轍次次的不耐中,越來越明顯。


    溫穗穗想著,胸口猛地起伏著,隨即便赤著腳從榻子前站了起來:“那好!沈步轍,你知道我入族譜的事情無力回天,這次前來不是想跟我撇清關係嗎?”


    “那大不了魚死網破!我現在就去和老夫人說,我不能抱著牌位嫁給老侯爺,我要跟你在一起!我們一起在一起!就連沈伏都是你和我生的!”


    溫穗穗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讓沈步轍一下子就慌了神。


    從前,情誼正濃時,沈步轍或許還有設想過給溫穗穗一個新的身份,讓他,沈伏和溫穗穗三人,正大光明的過日子。


    可如今,溫穗穗與他的關係,是再也不能讓人知道了。


    太後賜下貞節牌坊,溫穗穗成了已故沈侯爺的遺孀,名字納入族譜,天下皆知!


    他和溫穗穗的事情,必須死死的藏住,再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溫穗穗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又擔憂他是要撇清關係,此刻才變得這樣的精神不正常。


    沈步轍想著,看著溫穗穗的眼神,一個激靈,便急急上前,用強有力的臂膀,將溫穗穗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他壓下了心中的真實情緒,溫聲細語的朝著溫穗穗開口勸慰:“穗穗,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真心你還不明白嗎?”


    “隻是你分明有更好的出路和選擇,我舍不得你為了我,要永遠待在侯府裏,也舍不得你成為父親的女人!”


    沈步轍覺得溫穗穗這個選擇,實在是怪得很。


    溫穗穗不像是這樣的人,可沈步轍又是想不清楚到底是哪裏奇怪。


    他瞧著溫穗穗在自己懷裏逐漸平靜下來的模樣,於是又是試探性的開了口:“所以你今日的選擇,是不是另有目的,是不是留有後手?”


    “你就跟我說了吧,我們之間又能有什麽秘密?”


    溫穗穗藏在袖管裏的手指緩緩收緊,卻是乖順的垂下頭,“我沒有什麽後手。”


    “我不想去丞相府,想待在南陽侯府,便是因為我愛你。我不想和你還有伏哥兒分開,若是我走了,你與伏哥兒同江照影朝夕相處,恐怕都是要把我拋之腦後。”


    沈步轍從來沒有這樣急切的希望溫穗穗回丞相府:“自然不會!你回了丞相府,還是相府千金,我們還能日日相見,我之後還能光明正大的娶你!”


    “若是你真的想留在南陽侯府,維持從前的身份便罷了,何苦要入了族譜,成為父親的妻子?”


    沈步轍百思不得其解,他根本想不通。


    可溫穗穗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緩緩的靠在沈步轍的懷裏,垂了垂眼眸,沉默了下去。


    沈步轍深吸了一口氣,又隻能重新組織好情緒,問了另外一件事情:“不過隻要祝丞相認了你,救了你,你們的血緣關係板上釘釘,同時也因為這件事情,救了南陽侯府一次,這也是好的。”


    沈步轍一說起自己重燃希望的事業,雖懷裏抱著溫穗穗,讓他心裏感到十分的不適應,可他為了自己的前途,還是隻能忍了。


    “你現在身份高貴,天下皆知,平王因為從前補習班的事情,原本已經將我厭棄,甚至是把我逐出了戶部,可現在又是因為我搭上祝丞相的船,重新高看了我一眼。”


    一提到平王殿下今日重新召見他,沈步轍的眼睛再次發起了光。


    “祝丞相從前一直保持中立,平王許諾,隻要我能拉攏祝丞相,戴罪立功,他便既往不咎,好處少不了我的。”


    “我已經答應他了。”


    溫穗穗一聽這話,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她飛速的揚起頭,扭了脖子望著沈步轍:“你已經答應了?”


    幽幽的燭火搖晃,溫穗穗的動作幅度很大,兩個人四目相對,沈步轍便清晰的看見了溫穗穗眼神裏的慌亂。


    沈步轍覺得溫穗穗的反應很奇怪,他一想起溫穗穗前幾次幹出的事情,渾身毛骨悚然:“溫穗穗,你是什麽意思?”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就跟從前一樣?你可不能再害我了!我已經答應了平王,這一次一定幫他搭上祝丞相的線!”


    溫穗穗聽著沈步轍的厲聲質問,緩緩垂下了眼眸,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緒:我的意思是,父親一貫中立,我不過是他剛認回家的女兒,走失了這麽多年,與他感情不深。”


    “我還為了你和伏哥兒,特地留在了侯府,你怎麽肯恩為了我,會去站隊平王?我如今人微言輕。”


    沈步轍聽見溫穗穗的保證,鬆了一口氣:“有一個機會就是好的,你的父親舍得為你拿出丹書鐵券,便一定是很寵你。”


    沈步轍閉了閉眼眸,心中思緒萬千,想要讓自己鎮定下來,卻始終有些心神不寧。


    溫穗穗已經害了他兩次,事不過三,這次祝丞相都認了親,還動用了丹書鐵券,應該不會再出什麽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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