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影說完這話,屏住呼吸,還沒來得及看周珩的反應,便將自己想好的措辭有理有據的告訴了眼前人。


    “臣婦知道殿下家大業大,府上的生意往來定是也有專人打理,瞧不上南陽侯府手頭的這點利益。”


    “但是臣婦能保證,這筆銀子花下去,將會是絕對的物超所值,達到令您意想不到的效果。”


    “購買南陽侯府的這些鋪子,需要的銀子是三萬兩,臣婦能夠拿出半數,而另外半數,若是殿下有意,我們可以立字據,將鋪子宅院平分。”


    “自然,臣婦更希望您能選擇第二種方式,我們合作。這剩下的一萬五千兩,臣婦就當時問您借的,當然臣婦還是會立下借款字據。而這利息,便是這些鋪子、莊子背後產生的收益。”


    “等這些鋪子、田莊取得明顯的利益回報時,便將那張字據銷毀,臣婦便將一半的良田、鋪子連本帶利的還給您。”


    江照影這邊慷慨激昂的說著,周珩隻是不緊不慢的瞧著她,眼眸深處都帶著幾分笑意。


    “夫人提出的條件,極為誘人。畢竟有秋實堂在前,京城之人應當都知道,夫人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江照影聽見周珩的肯定,心裏還是很開心的,她雲淡風輕的點了點頭:“安王謬讚。”


    “可臣婦之所以想和您達成這筆合作,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因為此事會對您有用。”


    周珩微微抬了抬眉骨,便聽江照影認真道:“天道輪回,一切皆有定數。臣婦聽聞,明年必是災年,京城也不免會受到影響。”


    江照影知道言多必失,略說一二便罷了,周珩是個聰明人,一定能聽懂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當然,信不信她,那就是另當別論了。


    “這話您可以當做玩笑話,隨便聽聽也就過去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周珩打斷了:“災年,是旱災還是洪災?是饑荒還是疫病?”


    周珩的眼眸裏帶著幾分認真。


    江照影雙手交疊在一起,鄭重的點了點頭:“皆有。”


    周珩道:“好,本王明白了。隻是不知道夫人這消息到底是從何而來?”


    江照影摸了摸鼻子:“呃……從前與父親雲遊四海時,遇見了一位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道士……”


    “哦……奇門遁甲的道士。”周珩緩緩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那副神情,倒是叫江照影有些心虛,也不知道他真的信了沒有。


    隻見周珩又是叫來了外頭守著的蒼書。


    “蒼書,你把令牌拿給夫人。隻要憑此令牌,便能去各地錢莊取錢,沒有上限。”


    江照影和蒼書聽見這話,兩人身軀皆是一震,同時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周珩。


    “直接取錢?”


    周珩點了點頭:“畢竟如今在下的身家性命都在夫人的銀針之上,怎能不花點心思討好,來維係關係呢?”


    蒼書聽聞這話,臉部的肌肉不受控製的抽動了幾下:“殿下,若是您被她綁架了,您便眨眨眼睛!”


    卻又聽見周珩正了神色:“若是夫人知曉明年必有災荒,未雨綢繆定是需要極了銀子和田地,夫人將知心話都告知在下,讓在下多了一條退路與選擇,在下自然應當交付真心。”


    江照影沒有想到周珩居然這麽快就信了自己的話,也沒想到這次借錢居然是這樣的輕易。


    她站起身,鄭重的朝著周珩行了一個禮:“多謝殿下信任,臣婦定當好好經營,在您所需之時,將東西一分不少的送來。”


    周珩也站起身,朝著江照影作揖:“夫人多禮,能得夫人助力,是在下的榮幸。”


    蒼書站在原地,左看看江照影,又看看周珩,覺得自己簡直是亮得發光,閃的礙眼。


    他緩緩扭動脖子,目光鎖定門口的方向,便要猛地衝了出去。


    可誰知卻被周珩眼疾手快的抓了個正著:“令牌。”


    蒼書麵如菜色的拿出了令牌:“主子,可這是您……”


    周珩沒有說話,蒼書隻能哆哆嗦嗦的將令牌遞給了江照影。


    那是一塊玉質的令牌,大概有手掌的大小,上麵刻著的不是安王的名號,而是一個奇怪的銘符。


    江照影沒有多看,而是伸出手接過玉佩。


    誰知蒼書緊緊的握著沒動,一副極為不舍的小媳婦模樣。


    她咬咬牙,雙手捏緊了玉佩的邊緣,拔河一般拽了過來。


    江照影臨走前,卻又聽周珩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夫人可否答應本王一件事情。”


    江照影了然的轉過頭:“臣婦會簽好欠條,還有銀錢的取用明細,到時候讓讓人給您……”


    周珩笑了笑:“夫人可否答應,日後在本王麵前,莫要自稱臣婦,這個稱呼實在難聽。”


    江照影有些詫異的抬了抬眉,隨後才道:“是,既然決定了合作關係,著實不該這樣客氣。我日後不會了。”


    周珩點了點頭,江照影便告辭離去。


    看著江照影離去的背影,蒼書委屈的攥緊衣角:“主子,那是太子妃從前留給您的玉佩,那可是錢啊!咱們苦心孤詣的籌謀了許久,才尋回來了,如今還沒在手上焐熱呢!”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您要不要把安王府也送給那個壞女人啊?”


    周珩聽見這話,抬了抬眉骨,衝著蒼書點頭:“你說的是,本王應該把你先送給她。”


    蒼書落淚:“嗚嗚嗚您不要我了,不要啊,我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


    周珩看著江照影的背影,眯了眯眸子,用扇子敲了敲蒼書的大腦袋瓜:“人家還不要你呢。”


    江照影收了周珩的玉佩,便親自去錢莊,用玉佩將銀票取了,取了一萬五千兩,立好了字據和明細。


    再加上她的銀票,一萬四千五百兩,在湊上零碎的五百兩現銀,一並交給了吳銘,讓吳銘交給一個可信賴的生麵孔去與南陽侯府的人交易。


    吳銘如今缺錢,江照影便也沒有讓他出銀子了,隻是將當時與周珩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叫他盡量將手中的生意轉化成藥材和糧食生意。


    有備無患,做好最壞打算,原本這藥材和糧食生意也是賺錢的營生,若是日後真的發生了災害,也是有備無患。


    等與吳銘交代好這一切,江照影便又是上了馬車,打算去秋實堂順便瞧瞧。


    可就是在下馬車時,突然碰見了一個古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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