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聽見這話,微微皺眉,“怎麽回事?”


    江照影虛弱的靠在了水瑤的身上,白著臉擦淚,氣若遊絲:“蘭芝從前是父親買給臣婦的陪嫁丫鬟,如今是……世子身邊的通房丫鬟。”


    “世子他始終不與我圓房,又與蘭芝情投意合,我便隻能將蘭芝送去,討他的歡心,可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說有人會害她……”


    太後聽見這話,隨即道:“看看那丫鬟是什麽情況,叫人進來。”


    太後說著,掃了現場一眼,還是扶著嬤嬤的手,緩緩坐到了喜房的軟榻上。


    眾位夫人烏泱泱的圍繞在喜房的角落裏,而圈內便是跪著沈老夫人、沈步轍和溫穗穗。


    “太後,人到了。”


    屋外的小太監稟報了一聲,太後沉默著點了點頭。


    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是當看見蘭芝極為艱難的從人群中走進來的時候,太後的瞳孔還是猛地一縮。


    江照影站在一旁,也驚訝的捂住了嘴巴:“蘭芝?你怎麽了?你怎麽變成了這樣?”


    此刻的蘭芝蓬頭垢麵,原本長長的烏發已經被人剪斷了,長短不一就像是被狗啃了一樣,頭皮處還滲出了鮮血。


    而她的臉此刻也是麵目全非,鼻青臉腫,臉蛋上還有著血肉模糊的傷疤,從前姣好的模樣已經完全看不清了。


    她赤著足,腳上滿是泥濘,身上也滿是髒汙,雙手的指甲縫裏都是淋漓的鮮血,一瞧就是被人虐待過的痕跡。


    在場的夫人們都是暗暗吸了一口涼氣,嘴裏小聲議論:“這南陽侯府難道是在濫用私刑?”


    “這世子夫人也真是可憐,原本就隻有兩個陪嫁,其中一個還被折騰成了這個樣子!”


    江照影心疼的捂住胸口,她想要衝上前握住蘭芝的雙手,卻又害怕碰疼了她的傷口,淚珠又像是不要錢一樣的滾了下去:“蘭芝?你不是在世子的院子裏嗎?”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到底是誰害了你?”


    沈老夫人也十分意外,她回憶起從前在溫穗穗院子前看見的那幕,捂著胸口,心中升出了不好的預感。


    蘭芝聽見江照影的哭聲,心裏也十分的悲切,她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太後的麵前。


    “太後娘娘,小姐!您要給奴婢做主啊!”


    蘭芝咬緊牙關,眼眸裏滿是恨意:“奴婢要告發溫穗穗和世子私通,他們的奸情早就有了!甚至連沈伏,都有可能是溫穗穗的孩子!”


    蘭芝的話音剛落,現場再次沸騰。


    沈老夫人捂住了胸口,身形猛地一晃,她微微張嘴,鮮血便直接從嘴角滲了出來。


    江照影踉蹌一步,倒在了地上。


    沈步轍和溫穗穗互相對視了一眼,他滿是撓痕的臉上帶著死亡般的絕望:“你這丫鬟在胡說什麽?”


    “本世子是被人陷害的!沈伏怎麽可能是溫穗穗的孩子!我向來對溫夫人孝順至極,恭敬有禮,就像是對待我的母親一樣!”


    蘭芝癡癡的笑了,“世子爺您還想要騙誰?您的恭敬有禮,就是把自己的庶母帶上床榻,夜夜笙歌嗎?”


    “若你真的是被人所害,溫姨娘從前為什麽要針對我,就像是針對仇敵一般!”


    蘭芝說著,就像是回憶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臉上滿是恐懼:“就因為我是你的通房丫鬟,所以溫姨娘就要剪斷我的頭發,用刀子劃了我的臉頰,還把我的指甲蓋拔掉?”


    蘭芝說到這裏,淚水又是滾滾的湧出,她咳嗽了兩聲:“從前我就被溫姨娘虐待過,隻是被老夫人和夫人撞見了,世子爺便請了一個大夫為我療傷。”


    “從此我與世子爺暗生情愫,小姐還送了我一箱的嫁妝,可溫姨娘……溫姨娘她卻……”


    太後重重的拍了小方桌,臉色是越發的難看了:“就是什麽?你說,哀家會替你做主!”


    “世子身邊隻有奴婢一人,便寵愛的勤快了些,這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好好規勸世子,可溫姨娘,她知曉了消息,便怒氣衝衝的闖到了世子的屋裏,瞧見了世子和奴婢後,便與世子產生了爭執,奪門而去!”


    “奴婢不知道她作為一個庶母,為何要那樣生氣?該生氣,也該是小姐或夫人生氣才對,而世子作為一個成年男人,身邊十餘年沒有女人,照理說侯夫人也不會生氣,可偏偏溫姨娘那樣生氣,看奴婢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


    “而之後,溫姨娘便找了機會,帶了幾個粗壯的小廝,將奴婢關進了柴房,對奴婢百般折磨,劃破了奴婢的臉,讓奴婢再無顏見人。若她從前與世子並無關係,隻是作為一個母親,怎麽可能會想要劃破我的臉?”


    太後閉了閉眸子:“然後呢?還有其他什麽證據嗎?”


    蘭芝捏了捏拳頭,帶著全部怨恨,托盤而出:“自從溫姨娘來了那次,世子爺便再也不與我親近了,甚至夜裏連他的人影都沒見到,他根本不在青雲院,而每次院子裏那個讀棋一來,世子就會急匆匆的跑出去,開心的就像是一個孩子。”


    原本聽見這話的江照影,身子僵了片刻,也緩緩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望向太後。


    “太後,臣婦新婚那夜,也是讀棋來了喜房,急匆匆的敲門,世子便奪門而去,把我一個人留在了新房裏。”


    “臣婦……臣婦擔心元帕的事情,被婆母責怪,便想去尋了世子,求他可憐可憐我,可誰知,沈伏便在此刻闖入喜房,攔住了我的去路。”


    趙陽公主一聽這話,極為敏銳:“難道……難道在你新婚夜,沈步轍就是為了溫穗穗,所以棄你不顧,在你的新婚夜和溫穗穗在一起?並叫自己的親生兒子來攔住你的腳步!賤人!這真是一對奸夫淫婦!奸夫淫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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