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書院今日提前放學。


    許多學子家中的馬車都還未到,紛紛站在書院門口等待。


    就連謝鴻鸞和江聞祈都不例外。


    謝鴻鸞黏在江聞祈身邊:“好兄兄,你猜今日是我家馬車先來,還是你家馬車先來?”


    江聞祈感受著謝鴻鸞在自己身邊扭來扭去,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想到什麽,表情帶上了幾分期盼。


    他的目光朝著前方的路口望去:“沈府的馬車先來。”


    謝鴻鸞眼眸裏亮起了小星星:“那你能不能叫江夫人順便把我送回去,我不想再等了。”


    江聞祈聽見這話,表情明顯鬆動了一下,嘴角也多了絲絲笑意:“若是她來接我,我自然不會讓你跟著。”


    謝鴻鸞表情在一瞬間耷拉了下去,猛地把手抽了回來:“兄兄你可真小氣啊!我娘我便從不藏著掖著!”


    還未等江聞祈說話,卻見一個五大三粗、留著絡腮胡的漢子,驟然湊到了兩人的身邊。


    “大大大當家知道你現在在白鹿書院讀書,特特地邀請你走走一趟。”


    這話顯然是對江聞祈說的,謝鴻鸞疑惑的歪了歪頭:“大大大當家是誰?特特地又是誰?”


    江聞祈的臉色卻緩緩冷卻了下來,他扯著謝鴻鸞的袖子,往旁邊走了兩步。


    “麻煩你離我遠一點,我的夫人不想讓我再接觸這些事情。”


    可那絡腮胡聽見這話,不但不惱,還一臉震驚:“夫人?你才十二二歲,已經娶老婆了?”


    謝鴻鸞白了他一眼:“他有這麽老嗎?江夫人是他的娘!”


    “你是什麽不三不四的人?很奇怪誒!還生的這樣蠢笨!”


    絡腮胡一聽這話,突然笑了:“不不三不四?在我們寨寨子的時候,你的好兄兄,才不三不四,陰險狡狡……”


    謝鴻鸞突然跳了起來:“我懂了!你是在嘲笑我?你到底是哪家的人?”


    “我說兄兄礙著你了嗎?我撒個嬌礙著你了嗎?又是崽崽又是腳腳的!真的好惡心啊!”


    “兄兄,你說!我平時說話,總沒有像他學的一樣惡心吧?”


    絡腮胡被罵的一愣一愣的,他剛要開口,卻見江聞祈幹脆利落的拉著謝鴻鸞便要走,於是他急急從胸口掏出了一枚玉佩。


    並腳步一轉,攔在了兩人麵前:“二二二當家請了一個讀書人來當參謀,大大大當家地位危險,又聽聞你在讀書書……有出息。這塊玉佩,你可還……認認得?你娘留留給你的,親娘!”


    江聞祈盯著那塊玉佩,驟然停下腳步,眼眸猛地一變。


    這是母親臨死前留給他的玉佩,他從山寨裏逃出來之後就不見了蹤影,原以為是不慎遺失在路上,卻沒想到是在他們的手上。


    不遠處的角落,正有一群人,兩個穿著小廝的衣裳,三個穿著一襲黑衣,正躲在草叢裏,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江聞祈的方向。


    “老大,您那闊親戚不是說綁一個就夠了嗎?現在這裏這麽多人,到底是要綁哪一個?”


    關金越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叼著根草“你當過土匪嗎?怎麽連裝都裝不像?”


    “既然是要裝成土匪,那自然是全都綁了,我姑說了殺了一個給我一百兩,這裏三個能討要個三百兩。”


    “那個冷著臉的大概就是江聞祈,你再瞧紅衣裳的那個,身上穿的,頭上戴著的,皆是一等一的昂貴,這個綁了去要贖金才好。”


    手底下的人有些猶豫:“可若是綁了什麽惹不起的人,這如何是好?”


    關金越哼哼的笑了兩聲:“跟這小雜種一起玩的,能是什麽惹不起的人?隻怕是什麽有錢的商賈,拿來宰一宰是最好不過的。”


    另一人聽見這話,又是問:“那胖子呢?”


    關金越有些不耐煩了:“那胖子瞧著便是個小廝,不綁了讓他去通風報信嗎?五對三有什麽可怕的?其中兩個還是毛頭小子!”


    “反正我們是要在土匪的地盤殺了他們,若是打不過,直接將他們送給土匪,反正他們橫豎都是死了。”


    一聽這話,眾人紛紛鼓掌:“越爺就是越爺啊!路子野,腦子活,兄弟跟著您,有肉吃!”


    關金越聽見這話,得意的拍了拍胸脯:“幹了這票大的,帶你們去吃肉!”


    幾人說完,關金越和另一個穿著小廝衣裳的人,便上了馬車,徑直的往白鹿書院的門口駛去。


    謝鴻鸞遠遠的就瞧見了沈府標誌的馬車:“兄兄,你果然料事如神,你的馬車先來了。”


    絡腮胡聽見這話,急急將玉佩放回了胸口。


    關今越扭頭望向了眼前的三人,語氣如常:“小公子,夫人今日鋪子裏事忙,便叫奴才來接您。”


    謝鴻鸞一聽這話,歪頭望向江聞祈,臉上帶著幾分狡黠:“如今你的夫人沒來,你總能順路捎我回家了吧?”


    江聞祈抬眸瞧了一眼馬車。


    小廝雖然麵生,可這馬車是南陽侯府的沒錯,他從前坐的就是這輛馬車,就連車窗上的磕碰都是一樣。


    “你既不願意等,就隨我回去吧。”江聞祈對謝鴻鸞說完,又是扭頭盯著絡腮胡的胸口處看了一眼。


    “東西還我。”


    江聞祈說完這話,那小廝麵露疑惑的看了絡腮胡一眼:“小公子,這人是誰?看著怪嚇人的。”


    謝鴻鸞想起江聞祈方才說的話,生怕江聞祈結識不好的人,惹江照影不高興,於是急急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解釋:“這大傻子是我的小廝,跟好兄兄不認識。”


    “咱們不用搭理他,讓他在這裏等著我的馬車回家就好,好兄兄,我們先上!”


    絡腮胡低頭瞧著江聞祈,假意的撓了撓胸口,站著沒動。


    江聞祈深吸了一口氣:“你也上來,有事車上說。”


    絡腮胡這才得意的對著謝鴻鸞露出了一個微笑:“你才是大大大傻子!”


    他繞過兩人徑直上了馬車,隨後又是彎下腰,將兩個小孩提了上去。


    馬車因為他的重量,猛地一沉。


    還未等三人坐穩,馬車便急駛了起來。


    江聞祈屁股剛坐下去,便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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