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聽,歡喜不已,挽住曾孫的手,輕輕拍著。


    “還是你最懂事聽話。”


    謝煜低聲一笑,而後起身,十分珍重的收起冊子。


    “您要好好保重身子,您好了,才是我們的福氣。”


    老夫人隻覺的,煜兒這次回來,比先前更暖人心,越瞧越喜歡。


    “曾祖母,我先走了,明日進工部當值,今日還要準備。”


    說罷,謝煜躬身行禮,見老夫人點頭後,他才轉身。


    冊子被他緊緊拿著,一步步走出庭院。


    “老夫人,您瞧瞧,小公子多好。您啊,放寬心,謝家會越來越好。非但小公子能娶到不錯的姑娘,謝大人更是。”


    嬤嬤見她心情好,立即上前笑著說道。


    老夫人看開了,不像曾經那麽執拗,“運之那,我隨他去了,哪天他放開了,自然會娶妻。”


    秦家姑娘今年才嫁人,運之放不下,也正常。


    說起執拗,這孩子是謝家子弟中最倔的,凡事都有主張。


    素來他掌控別人,從未被旁人牽著走。


    興許時間久了,他就想明白了,好姑娘並非隻有秦雲舒。


    此刻,謝煜已經回了自個兒院子,一進屋,就將冊子隨手丟到一旁。


    那些話寬慰曾祖母罷了,女子對他而言,隻有兩個好處。


    一則,穩固家族。二來,綿延子嗣。


    若說感情,若動真格,就有牽絆。


    小叔叔就是典型的例子,如今做事,還要顧及她人,難免束手束腳。


    現下,他挽不回局麵,也不能勸小叔。


    仕途有所進展,他就不能惹怒小叔,唯有一點,不去惹秦府,更不能對秦雲舒怎樣。


    何況,秦雲舒不同往日,尊為定北侯夫人,夫君爵位,嫁入侯府,她便是一品誥命夫人。


    放眼大齊,現在還活著的一品誥命夫人,隻有六個,她是最年輕的。


    他姑姑謝蘭,無兒無女,也不改嫁,守了一輩子的牌坊,才得了這個名號。


    還有一位,便是他曾祖母,其餘三位,和曾祖母差不多年紀。


    思及此,謝煜眸眼忽而幽沉,秦雲舒命不錯。


    “小公子,華少爺來了。”


    “嗯,叫他廳堂等。”


    說罷,謝煜稍整衣袖,這位華少爺,便是他進京,結交的新朋友。


    能力不錯,箭術了得,更有上進心。聽聞,他一直想追隨定北侯。


    華容已在廳中站著等候,這是他第一次進入謝家。


    這個門庭,比華家高了太多,內閣首輔大人就姓謝。


    這位謝小公子,被派到偏遠鄉縣很長時間,近日才回來。


    他不太明白,為何與他走近?他有什麽能幫到謝小公子?


    疑惑同時,他也很小心謹慎。


    此刻,華容耐心等待,另一邊京郊西麵山坡。


    蕭瑾言隨同秦雲舒一起跪下,上香磕頭,更在秦夫人墳前許誓。


    同樣的話,秦正都聽了好幾次,每一次都見蕭瑾言誠懇認真,每一次女兒都笑意滿滿。


    他不得不暗自感歎,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就這麽送人了。


    當然,他沒有表露,依舊麵如常色。


    “你們在山下等著,我留一會。”


    秦正見兩人從墳前起身,撂下一句,而後上前拔著已經枯萎的雜草。


    秦雲舒沒想走,要和父親一起拔草,卻被阻住。


    “每年初冬,我都來墳前拔草,你別搗亂,我自個兒就行。”


    秦正一邊說一邊攔著女兒,不讓她做。


    不多時,秦雲舒的手被蕭瑾言挽住,一個用力將她扯到他這邊,輕聲附耳道。


    “父親要和母親單獨聊,我們山下等。”


    說罷,他便牽住她往前走。


    此為一處小山坡,走下來不需要多久,山腳處停著馬車,士兵恭敬而立。


    秦雲舒抬頭,望著彎曲山路。


    “四處走走,如何?”


    蕭瑾言低頭湊近她耳畔,低聲說道。


    “也好。”


    兩人五指相扣,在寂靜道上,相伴遠去。


    天朗氣清,明亮不已,郊外的空氣比起京內,新鮮不少,處處泛著田野氣息。


    兩人沒有走遠,繞著山腳走,從山坡東麵走到西麵。


    靜靜走著,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忽的,一道棕色婦人身影從不遠處走去,手上提著籃子,行色匆匆,頭一直低著。


    秦雲舒略看一眼,起初沒注意,發現婦人朝西邊走。


    她突然想到,此處以西,不就是昭府別莊?


    以前隸屬昭府,現在是華家,華裳就住在那裏。


    蕭瑾言眸色幽邃不已,可想而知,這位婦人是哪個府邸的。


    他不在京城,秦家發生的事,華府丫鬟承擔所有罪名,按照大齊律法,就地正法。


    一介丫鬟而已,緣由為何,即便不查,他也一清二楚。


    眸色悠轉間,袖子募的被扯,瞬間,他恢複如常,低頭抵在秦雲舒的額頭上。


    溫熱氣息飄拂在頰,與此同時,腰間探上大手,脖頸也被圈住。


    他將她整個攬入懷中,她順勢依偎在他懷中。


    靜謐不已,唯清風拂動。


    漸漸的,她閉上眼睛,繼而深呼吸一口氣,再次睜眼時,眸中晶亮不已。


    “瑾言。”


    女子輕喚傳入耳中,就像羽毛刮著。


    “嗯?”


    語調微揚,蕭瑾言神情已經開始變化。


    可惜,身在郊外,否則,他怎可能放過她?


    “你離京前往紅河,遠隔千裏,到那後還要書信回來,按理說,至少兩個月,怎麽一個月信件入京?”


    說明,他帶領兵馬抵達紅河,最多半個月。


    蕭瑾言劍眉微挑,聲音清朗如風,“想知道?”


    見他賣關子,她索性揚手打他,頭高高抬起,落在他眼中,極其嬌嗔。


    他的舒兒,越來越會撒嬌。


    而他,該死的喜歡。


    “我說,什麽都說。”


    最終,他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眼中俱是笑意。


    “還記得那日,我帶你去一處山穀,無意中發現的粉河?”


    秦雲舒疑惑,他那麽快抵達紅河,和這條河有什麽關係?


    那條河在山穀,溪流並不寬,也不深,流淌遠處匯入大流。


    “侯府中,也有一方粉池,你見過。”


    秦雲舒聽的分外認真,她見過,當時還很疑惑,他如何做到?


    “這些,和你短時間抵達紅河,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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