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歸解釋,不是征求同意。


    虞聽泉將木刺打了出去。


    她使了巧勁,木刺順著風打向江知遠的後頸。


    夏季的雨後潮濕悶熱,林子裏多的是蚊蟲,江知遠覺得那裏突然一疼,接著又麻又癢,下意識以為是蟲子在咬他。


    江知遠火氣瞬間上頭。


    他在韓忍冬麵前受了恐嚇,現在一隻小蟲子也來欺負他!


    虞聽泉微笑著見他揚起手,一點都沒猶豫,向著那塊皮膚拍去。


    木刺本來隻進去一半。


    借著他一巴掌的力,全鑽進皮肉裏。


    江知遠將手掌在褲子上擦了擦——麻癢的感覺已經消失,那隻“蟲子”被收拾掉了,不值當他再查看。


    韓忍冬問:“大佬,那是什麽呀?”


    虞聽泉淡淡道:“七星枯血藤的刺,微毒,遇血即融。這是我搜集的一種靈植,喜食動物的血和骨髓,單隻是刺的話,隻會讓他那塊皮肉酸痛難忍,陰雨天加重疼痛。”


    簡而言之,死不了。


    發作起來也絕對不讓他好過。


    就當是他嘴臭的報應吧。


    韓忍冬對修士的心狠手辣似乎有了更深的認知:“呃……因為他讓你去醫院看腦子?”


    虞聽泉眨眨眼,故意歎了口氣:“我心眼小,脾氣大,對待惡人尤其如此,你怕了?”


    韓忍冬果斷搖頭抱大腿:“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大佬,你就是吾輩楷模!”


    楷模談不上。


    她隻是特意選了最隱蔽的報複工具。


    木刺入體很快就沒有形狀了,江知遠就算去醫院,用最精密的儀器檢查,多半也查不出毛病。


    除非他把上輩子製造火災的狠勁提前用在自己身上,把那塊皮肉連著底下的骨頭一起挖出來。


    周熙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樹林,蒼白臉上掛著愉悅:“姐姐,江知遠被抓了!”


    虞聽泉詫異:“你怎麽沒回家?”


    今天沒課,小少爺在巷子裏跑到差點透支,應該回去休息才對。


    周熙不答這話,而是彎起那雙跟她相似的眼,積極提議:“我還可以讓人去送韓百合,再跟叔叔說你今天不回去吃飯……”


    虞聽泉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邀我去你家?”


    “可以嗎?”少年小心又期待。


    風中暈開一陣警笛聲,虞聽泉攀住大樹,在小少爺崇拜的目光中敏捷地向上爬了一段,親眼目睹江知遠剛出校門就被帶走。


    司機大叔追的是老師傅被捅傷的那個案子。


    至於今早的小巷風波,牽扯到她、江知遠和黃毛等人。


    她作為受害者,理應到場。


    “今天不行,留個電話吧,改天我登門拜訪。”


    ·


    虞聽泉在這個世界第一次進局子。


    她出現的一瞬間,帽子叔叔們的眼神都不太對了。


    看這細胳膊細腿的,真不敢相信是這麽個小姑娘,她一個人打趴了那幾個不良少年!


    虞聽泉的解釋很隨意,她說是跟著地攤讀物瞎練的。


    碰巧她這人力氣比較大,不然今天吃虧的就是她了。


    黃毛等人被關起來分開審問。


    其他人不知道是誰付的錢讓他們幹活,隻有黃毛知道,錢在昨晚吃燒烤用光了。


    黃毛再怎麽夠義氣,畢竟跟江知遠不熟,區區幾百塊也不值得他替人隱瞞,所以很快供出了江知遠。


    動機非常清晰,就是因為存在競爭關係,江知遠不想讓這個女生參加競賽,所以花錢收買社會混混。


    “考試怎麽樣?沒耽誤吧?”大家關切地問。


    “沒事,不出意外肯定能出線的。”虞聽泉笑嗬嗬地感謝大家關心。


    “好,那就好!”


    受害人沒有受到實質損傷,還把混混揍了,到了這一步,從江知遠嘴裏串出完整的證據鏈,剩下的就是看怎麽解決。


    他們通常傾向於調解。


    虞聽泉自然不會輕易同意。


    “韓忍冬,你真想把事情鬧大嗎?”江母坐著輪椅出現了。


    為她推輪椅的人這次不是借來的小保姆,而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年輕人還帶著專業的律師。


    韓忍冬的魂靈附在傘上,一看清這個西裝年輕人就露出厭惡:“他是江總的生活助理……哼,她果然還是跟那邊低頭了。”


    江母離婚後,過得再艱難都不肯聯係前夫。


    但是現在是她兒子幹了違法的蠢事。


    江母不得不放下清高,求著江總把兒子撈出來。


    為母則剛,這沒什麽錯。


    可是女人的眼神讓虞聽泉不太高興。


    對著江母毫不遮掩的恨意,虞聽泉了然地點頭,率先開口。


    “這位女士,沒把兒子教好,是你教育方式有問題,向你看不起的、滿身銅臭味的商人前夫求助,是你的選擇。


    “你在這麽莊嚴的地方,瞪著我一個受害人,逼著我同意調解,是想威脅我嗎?”


    江總的助理和律師表情尷尬,顯然都知道這對豪門前夫妻的感情糾葛。


    一別多年,他們都沒想到再次見麵居然是在派出所。


    不是說大少爺成績優越,品行上佳?這……水分有點大啊。


    江母氣得牙都快咬崩了,身邊有前夫的人,事情又沒辦成,她可不敢說前夫的壞話。


    “小遠對你那麽好,你就忍心讓他在裏麵受罪嗎!隻是一次數學比賽而已,就算沒參加又怎麽了,你損失什麽了?”


    虞聽泉做了個停的手勢。


    “我沒有損失,那是因為我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反過來,如果我沒這個能力,我就活該被你們算計?


    “這位女士,我不是來聽你打感情牌的,道德綁架也沒用。你說他對我好,所以他花錢讓混混攔我的車,翻我的包,還想限製我人身自由……


    “如果這些不犯法,我也想給你們來一遍,然後聽你們誇我好。”


    江母一窒。


    虞聽泉嗤笑:“看來你也知道這樣不合適?刀沒落在你身上,確實不知道疼。”


    她請教一旁偷笑的律師:“這事您比較專業,江知遠做的這些,應該算什麽罪?”


    律師:“啊這……”


    “小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想要什麽,我們可以坐下好好商量。”洪亮的聲音從外麵響起。


    江總年約四十,一身剪裁得體的高級西裝,保養得很好,跟瘦弱衰老的江母比起來,他正當壯年,雷厲風行,一開口就定下了基調:


    隻要你肯鬆口,條件任你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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