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太陽很曬,何仙姑躲在傘下不敢出來。


    既然出海就得不怕曬,要不然還不如躲在房間裏看電視。


    桑旗和桑時西坐在欄杆邊釣魚,我也跟著湊熱鬧。


    釣魚很講究耐心,而且海釣對身體條件的考驗也比較大,海裏的魚蝦個頭都大,沒把子力氣就算釣到了也拉不上來。


    我在一邊眼巴巴地看了半個小時,桑時西的魚竿才有了點動靜。


    我比他更興奮:“魚魚魚,咬鉤了!”


    他起身搖杆,慢條斯理不疾不徐。


    我真是佩服他的耐心,完全不著急。


    他用力一拽,一條紅色的魚從海裏拉了上來。


    我興奮地很,又是拍手又是大聲嚷嚷,何仙姑在我的背後很是不屑:“沒見過世麵。”


    是啊,見過世麵的人就渾身擦滿了防曬油在傘下待著不敢出來。


    接著桑旗那邊也有了動靜,他釣上來一隻藍色的大龍蝦,據說在這片海域裏能釣到藍色的龍蝦的幾率微乎其微。


    秉著平衡生態的想法,他把龍蝦又放生了。


    我很是惋惜:“這麽新鮮,做刺生一定棒呆。”


    桑時西將釣竿塞進我手裏:“你試試?”


    我試試就我試試,釣魚而已,它咬鉤了我就往上拽就是了。


    但是我把海釣想的太容易了,就算魚咬鉤了好幾次我都不得其法沒把魚給拉上來。


    折騰了一整個上午,我也沒釣上來半條魚,人卻累個半死。


    忽然桑時西低頭看看我的後頸處:“你曬脫皮了。”


    “是麽?”我反手摸摸,果然很痛。


    中午時分,我回到船艙裏,有大廚將他們釣上來的魚蝦做給我們吃,現捕現吃,新鮮的不行。


    我拍了無數的照片,就是不敢發朋友圈,怕被我爸媽看見,他們一定會問我跟誰去的,而且我也不敢發我的全身照,隻敢露一個腦袋。


    我把照片私發給穀雨看,她看了半天回複我:“哇,桑旗好帥。”


    她的關注點真的是很奇葩,我是跟她炫耀我的富豪生活,她卻在看桑旗。


    我也扭頭看他,他正靠在欄杆上吹海風,海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他的側影在藍天碧海中有種令人想要哭泣的好看。


    我看了眼,硬挺著打了一行字給穀雨:“難道我現任老公不帥?”


    “桑時西也很帥,但是他不苟言笑冷冰冰的,我還是喜歡桑旗那種。”


    “桑旗又不是逗逼,你見他什麽時候對你笑。”


    “你懂個屁,我喜歡桑旗眼睛裏的火花,哦,看我一眼簡直心肝腎俱焚。”


    燒死她算了,桑旗真是,處處都能收割腦殘粉。


    魚肉新鮮彈牙,芝士焗龍蝦奶香四溢回味無窮。


    我一邊吃一邊想晚上的約定,到底要不要去。


    在海上漂泊一天,傍晚下了船之後還覺得在船上,走路都深一腳淺一腳。


    桑時西公務繁忙,大禹集團旗下還有很多分公司,涉及多個產業,他分管房產和其他的開發業。


    回到酒店,晚餐我們是在酒店吃的,他一直在打電話,東西都沒吃幾口。


    何仙姑說她太陽曬多了,去酒店裏的spa中心泡牛奶浴,餐桌上隻有我和桑旗兩個人。


    我專心致誌地吃著我盤子裏的東西,聽到桑旗對我說:“晚上你會不會來?”


    “你猜?”我自己都沒想好,怎麽回答他。


    他用他的叉子按住我的叉子,我被迫抬起頭來看著他:“幹嘛?”


    “別有賊心沒有賊膽。”


    “我賊心賊膽都有,隻是你萬一被捉到和大嫂私會,很可能被趕出桑家。”


    他眼中燃燒的小火炬,有時候穀雨看男人真的有一套。


    桑旗的眼中仿佛常年燃燒著火焰,動不動就會讓我烤的外熟裏嫩。


    “我被趕出桑家,你覺得你能獨善其身?”


    “哈,那要怎樣?”


    “隱秘一點就好了。”他唇角略挑,笑的像耐克的標致。


    老遠的我就看到桑時西打完了電話從酒店外麵走進來,我踢踢他的腳:“把你的叉子拿走,小心我們的私情還沒開始萌芽就被你大哥發現了。”


    他慢條斯理地收回叉子,繼續切他的牛排。


    我忽然失去了胃口,也失去了對未來幾天度假的向往。


    我心裏很清楚,鬼才想來和他們一起來度什麽蜜月。


    我也不知道抽了什麽風,非要跟著他們來。


    所以,桑旗誤會了我對他有所企圖也是正常。


    況且,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動機。


    我盤子裏的好吃的沒吃完我就回房間了,走到餐廳門口回頭看,那兄弟兩人各坐一方,桑旗端起紅酒杯優雅地喝酒,而桑時西低頭喝湯。


    這兄弟兩人很少交流,又是同父異母,想必感情很一般。


    但是,這兩人坐一起實在是養眼。


    好看的人和事我都喜歡多看兩眼,看完了便轉過身走進了電梯。


    我很早就睡了,睡的迷迷糊糊間,忽然就醒了。


    活活見了鬼,當我看了下時間,居然剛好十點五十。


    現在下樓去沙灘,就正好十一點。


    我以為我能一覺天亮就不用糾結要不要去見桑旗的事情,但是卻好死不死在這個時間點醒了。


    我沒打算去的,怎樣我現在的身份都是他大嫂,我雖然不介意名聲,但是我要臉。


    我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忽然聽到了牆那邊傳出了異樣的聲音。


    是床在抖動的聲音,似乎還有女人的嬌喘聲,很容易會讓人覺得對方在做某種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一下子坐起來,將耳朵貼在牆上仔細聽,那聲音一會很清晰一會又不太明顯,弄的我格外焦灼。


    本來我主意已定,現在弄的反而有點不知所措。


    煎熬了一陣子,我從床上爬起來,套了件薄的外套便偷偷溜出了房間。


    桑時西今晚睡得很沉,他應該是喝了點酒,有淡淡的酒氣。


    我要去求證一下桑旗是在沙灘等著見我,還是和何仙姑在做運動。


    我飛奔下樓,跑到了我們約定好的那片海灘。


    空無一人,連個鬼都沒有。


    連隻鳥都沒有。


    連個扇貝都沒有。


    呃,可能扇貝是有的。


    我在那片沙灘上裏裏外外地轉了一圈,隻看到有夜裏趕海的在沙灘上用手電筒照著挖螃蟹,礁石底下一定會藏著一隻大紅螃蟹。


    要是以前我一定興高采烈地去加入他們了。


    可是現在,就算他們淘金淘鑽石,我也沒有興趣。


    我隻想知道,剛才我在房間裏聽到的動靜難不成真的是桑旗和何仙姑製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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