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桑太太這裏呆了一會兒,又安慰了一下老太太,和桑太太告辭了,臨走之前桑太太囑咐我不要跟桑旗說,我答應了。


    我可以不跟桑旗說,但是有一個人我一定要去找。


    我去了大禹集團的總公司,直接去找桑先生。


    樓下保安把我給攔住了不讓我進去,我說我是桑先生孫子的媽,保安狐疑地看著我。


    我翻出當時婚禮的時候和桑先生合影的一張照片給保安看,保安將信將疑。


    我衝他瞪眼,他還是放我進去了,


    見桑先生真不容易,層層關卡,到了他辦公室的門口秘書攔住了我,問我是誰。


    我一路上跟人解釋已經口幹舌燥,並且耐心也全部用光了,我推開他直接推門進去。


    桑先生正在和他公司的高層開小會,抬頭瞧見我眉頭緊緊的攢起來,他的兩個兒子長得都很像他,皺眉頭的時候眉心都擰成一個小團。


    桑先生當然認識我,秘書秘紅耳赤地在後麵解釋:“桑先生,我想攔她,但是這位小姐她不聽,硬是…”


    桑先生向他揮揮手:“你們先出去吧!”


    秘書和其他的高層都出去了,我走到他的桌前,他合上麵前的文件抬頭看我:“你找我什麽事?”


    “衛蘭今天跑到桑旗的外婆家找阿姨的麻煩,阿姨受傷了。”


    他抬頭看我一眼就將頭低下去繼續看自己麵前的文件:“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這算什麽?我才說了一句話就趕我走?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桑先生,因為上次你生病了,阿姨留在你的辦公室裏照顧你,衛蘭就醋意大發去找阿姨的麻煩,阿姨畢竟是跟你一起生活了20多年…”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桑先生便不耐煩的打斷了我:“你是以什麽樣的身份跟我說這些話你?已經跟我的大兒子離婚了,還挑唆我的小兒子離開桑家,現在還要把手伸到我的家事上來嗎?”


    桑先生很不爽我我知道,但是我也同樣不爽他。


    “桑先生,一碼歸一碼,我和桑時西的事情放到一邊說,現在我要說的是陪伴了你20多年耗盡了自己青春的琴晴!你一次一次的任由衛蘭欺負她,我想問你把她擺在哪一個地方?”


    “是琴晴讓你來的?”


    “不是,你知道桑太太的為人,她是不會教唆我幹這樣的事情的。”


    “她原來是不會幹這樣的事情,但是自從你嫁進桑家之後她也變得瘋狂了。”


    桑先生冷笑,如果這些話給桑太太聽到她該多傷心。


    不,就應該給她聽到,讓她對桑先生徹底死心!


    我把手塞進口袋裏,然後摸到手機上的錄音鍵打開。


    “桑先生,現在阿姨受傷了你至少應該去看一看她吧!”


    “我看你現在活蹦亂跳的,他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


    “我年輕力壯當然不會有事,可是阿姨她比我年紀大,身體也弱,她被衛蘭的幾個保鏢拳打腳踢,你就這麽縱容下去嗎?”


    桑先生忽然拍了桌子,非常惱火的樣子,按了桌上的內線電話:“張秘書,叫保安來,把這個人從我的辦公室裏趕出去!”


    他不想跟我說話還讓保安把我趕走,就是說他根本不肯麵對桑太太的事情,也不關心衛蘭把桑太太怎麽樣了。


    他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我實在是氣的不行,他拍桌子我拍的聲音比他還大。


    “你明知道那個女明星的自殺跟桑太太沒關係,是衛蘭做的,你卻把這個鍋給她背!”


    桑先生臉色鐵青眼神凶狠而淩厲的盯著我,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會被他給嚇住,但是我不會。


    現在此刻他手邊就有一個煙灰缸,就算他現在拿起那個煙灰缸來砸我,我也無所謂。


    反正我腦袋上已經有個傷了,不在乎再加一條。


    桑先生沒有回答我,而他的秘書已經帶著保安衝進來了,一人拉著我的一條胳膊就把我拽到門口去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不能跟桑先生吵,麵子要給他留的,不然的話他會把這都算到桑太太的頭上。


    我深吸一口氣掙開保安的手,心平氣和的對桑先生說:“希望我今天沒有打擾到您,也希望您把我剛才說的話聽進去了,去看一看她,她就會倍受安慰。”


    桑先生很不耐煩地衝保安揮揮手:“把她給弄走!”


    我就被拽除了桑先生的辦公室,然後又丟進了電梯裏,最後扔出了大禹集團總部的大門。


    我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站穩了才顧得上喘勻氣。


    桑先生的態度我差不多能夠猜到,但是還是氣得很厲害,我希望桑先生隻是對我態度惡劣,事後還是會去看一看桑太太的。


    我在大街上軋馬路,正在尋思這個點兒我還要不要回桑旗的公司,可是我腦袋上有傷該怎麽跟他解釋?


    又不能說被衛蘭打,正在琢磨呢穀雨給我打電話,問我死到哪裏去了,為什麽不在公司。


    我說我在外麵浪,她問我什麽時候回去,我想了想:“我晚上請你吃自助餐,你早點溜出來。”


    “你為什麽要請我吃自助餐?”她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吃拉倒,我掛了。”


    “啊,吃吃吃,你現在在哪裏,我等會就過來找你。”


    我看了看我所在的位置,然後告訴她地址,就在路邊找了一個露天的咖啡座點了一杯咖啡,坐下來慢慢地喝著。


    半個小時之後穀雨就趕來了,她眼尖的很,一眼就看到了我的腦袋上的傷口,連聲怪叫:“你怎麽了?你是不是打架了?”


    “是啊!”我擋開她要摸我傷口的手:“你的手髒不髒啊,小心有細菌。”


    “你幹嘛去了呀?幹嘛把自己弄得破破爛爛的。”


    “你別問了。”


    “那桑旗知道了沒。”穀雨眼睛珠子轉了轉:“哦,我知道了,你現在不回公司是因為怕桑旗看到你腦袋上的傷對不對?”


    平時也沒見她這麽聰明,這個時候腦子還挺靈光的。


    我繼續喝咖啡懶得理她,穀雨就裝模作樣的掏電話:“你如果不告訴我是怎麽弄的,我就告訴桑旗你信不信?”


    “我弄死你。”我用眼睛白瞪她,她搶過我手裏的咖啡就喝:“你不說,你就是弄死我我也會告狀,你信不信?”


    我還真信,什麽事都瞞不住穀雨,因為架不住她跟我死纏爛打。


    “煩死了,好了,我說,是衛蘭的保鏢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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