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介紹完劇情後,忽然我和蘇荷同時的陷入了沉默。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也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有些事情是不能仔細想的,有個成語不是那麽說的嗎,叫細思極恐。


    就是一件事兒仔細想,你會從裏麵咂摸出一些不同的味道來。


    蘇荷愣了半天。忽然沒頭沒腦地問我:“夏總,你這段時間都在哪裏吃晚飯?”


    我也是愣了一下回答道:“基本上都在家裏。”


    “那你晚飯一般都吃的什麽?”


    “都是家裏做的呀!”


    “其他人和你一起吃嗎?”


    我點點頭:“是啊,我朋友跟我住在一起。”


    “那桑董呢?”


    “他不經常回來吃飯。”


    蘇荷問得很詳細,其實我已經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但是我不想往那方麵想。


    蘇荷抓抓腦袋很惶恐的樣子:“那飯菜應該沒有問題,平時有吃什麽東西是隻有你一個人吃的,別人沒有?”


    我站起來感覺,有一種狂躁在我的心裏慢慢地升起,我舔舔嘴唇費力地思考:“燕窩。”


    我想起來了,幾乎每一天我都會吃燕窩,是家裏的於姐燉給我的。


    “每天晚上都吃嗎?”


    “基本上睡前我都會喝一碗。”


    蘇荷也站起來,很緊張地開口:“夏總,我隻是猜測,我沒有別的意思。你說會不會是跟你的飲食有關係?”


    蘇荷的意思是,有人在我的飲食裏麵下了藥?比如說是她看的電影裏麵那種致幻劑?


    我困難地吞咽了一下唾沫,指指她的手機:“你剛才說那個電影裏麵的女主角是什麽樣的反應?”


    “她也是跟你一樣,嗜睡做夢有時候還會出現幻覺,不過夏總,這隻是電影而已。”


    “我知道。”我混亂地點頭,但是蘇荷提醒了我,會不會是我的飲食出了問題?


    但是怎麽可能?


    我們家裏有兩個廚師,燕窩是於姐給我燉的,難道於姐會在我的燕窩裏麵動手腳?


    不可能啊,我跟於姐無冤無仇,而且我平時對她還算不錯。


    前幾天她女兒上大學我還拿出一筆錢來當做紅包包給她,她沒有理由害我。


    而且家裏所有的人都沒事,隻有我。


    我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我想不通為什麽她要害我,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蘇荷走過來把我的茶杯遞給我,我正好口幹舌燥,接過來一口氣喝個精光。


    她扶著我在沙發上坐下來:“我也隻是猜測,夏總,如果真的是你們家的阿姨做的那他肯定是受人指使他怎麽敢這種事情呢?她是受誰指使的?”


    我莫名地看著她:“世界上最恨我的那個人已經死了,盛嫣嫣已經死了。”


    我頭痛,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我以為我有病,但是現在卻得懷疑是不是有人給我投毒。


    蘇荷輕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也許這隻是我太敏感了,不然你就這兩天別吃燕窩,試試看。你就說你不想吃燕窩,對你的睡眠不好。”


    我看著蘇荷,這是一個好辦法。


    我心事重重地回家,當一個人覺得另一個人有問題的時候:真是怎麽看怎麽覺得有問題。


    雖然於姐看到我跟平時一樣很熱情的迎過來幫我拿手中的公文包和大衣,關切地問我:“少奶奶今天晚上燉了魚湯,是有助安神的,晚上多喝一點哦!”


    我跟於姐點點頭,很勉強地笑了一下。


    吃飯的時候我沒什麽胃口,穀雨跟我吃同樣的飯菜,而且她吃的比我多多了,不是飯菜的原因。


    難道真的是燕窩?


    吃完飯我回到房間,過了沒多一會兒我剛洗漱完於姐就來敲門。


    她手裏端著托盤:“少奶奶,燕窩好了。”


    她走過來將托盤放在茶幾上:“今天放了一點木瓜和燕窩一起燉,木瓜的味道有點重,希望不要搶了燕窩的味道。”


    “燕窩本來就沒什麽味道。”穀雨說。


    於姐指了另外一盅:“這個是穀小姐的。”


    穀雨坐下來拿起勺子就吃,我不知道穀雨吃的那碗跟我有沒有什麽區別。


    這幾日穀雨跟我住在一個房間裏,偶爾她也會吃,但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吃。


    我跟於姐說:“你先下去吧。”


    “那好。”於姐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等會我讓小方過上來收碗。”


    於姐出去了,我坐在穀雨的身邊,手裏拿著勺子卻沒吃。


    穀雨一盅都快吃完了,抬起頭來看我一眼:“怎麽了?”


    “沒什麽胃口。”


    “今天晚上的飯你也吃的很少,吃一點吧,不然不夠營養。”


    “不知道怎麽了,我看到燕窩就有些沒食欲,估計吃下去也會吐出來。”


    “會吐啊,那就別吃了。”穀雨順手把我那碗也拖了過去:“既然你不想吃那我就幫你吃了。”


    我拉住穀雨的手:“你也別吃了。”


    “幹嘛呀?不吃了不浪費了。”


    “你別吃,你每天晚上吃那麽多飯還要吃甜品,小心會肥死你。”


    我把燕窩端到一邊去,穀雨端起他的小盅,把剩下的燕窩全部喝掉,意猶未盡地咂著嘴巴:“沒關係啦,我又不怕胖,反正我也沒男朋友。”


    “沒男朋友難道就打算這麽一輩子跟我耗著?”


    “耗就耗唄!”她笑嘻嘻的往我身上躺了躺:“現在琴阿姨剛剛醒,你的狀態又不好,我哪裏顧得上那麽多?”


    我看著穀雨,忍不住抱了抱她。


    這些年她像親人一般的存在,早就超過了普通的朋友。


    其實我很想告訴她我的猜測,但是我知道她一定說我想的太多。


    反正燕窩我是沒吃,連續好幾天晚上於姐都照常送過來,我趁穀雨不注意全都倒進了馬桶裏。


    但是說來也奇怪,我這幾天好像真的沒有嗜睡,也沒有做噩夢,更沒有莫名其妙的看到什麽。


    我的精神忽然好了起來,其實我應該高興才對,我卻高興不起來,這就很能說明了我的燕窩有問題。


    到底是誰給於姐這麽大的膽子讓她在我的燕窩裏麵下藥?


    早上我去上班,忽然想走一走,讓車在小區外麵的路口等我,我自己一個人穿過花園往大門口走。


    我忽然聽到於姐和家裏園丁的聲音。


    “你看這大樹底下怎麽有燕窩呀!”


    我停下腳步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麵,沒錯這個燕窩是我倒的。


    有一天我到燕窩把馬桶都給堵住了,我怕倒進垃圾桶裏會被於姐發現,就從樓上的窗口倒下去,正好倒在了這棵大樹下。


    於姐過去看了看:“喲,還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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