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吳阿穎。


    吳阿穎見阿達萊提欲要說話,就連忙擺手,不讓她出聲。


    阿達萊提興奮地坐起來,雙手緊緊握住吳阿穎的手,兩眼竟流出了激動地淚水。


    吳阿穎直接道:“我時間較緊,就不和你多說了。你若見到刀娘就告訴她:‘人已找到,正在療傷。’她會明白的。另外,不要和他人說見過我。”


    隨後一擺手又道:“我們很快還會見麵的。”就消失在了阿達萊提眼前。


    出了2704房間,吳阿穎朝著田華春告訴她的地方奔去,雖然營區崗哨不少,但吳阿穎速度太快,在別人眼裏,也僅僅是一道虛影、一陣風罷了。


    在1009房間裏,吳阿穎很快就找到了田華春說的旅行背包,背上後就要推門而出,眼睛的餘光,卻被門後掛著兩隻奇怪的兵刃吸引住。


    她用手拿過來仔細打量,“這是六棱梅花峨眉刺。”


    吳阿穎認識這種兵器,她的師姑宗坤月就有一對,不過比這對要長出許多。


    眼前這對峨眉刺長約一尺,兩頭細而扁平呈菱形尖刀銳刺,形如槍頭。中間粗,正中有一圓孔,上鉚一鐵釘,釘子可在孔中靈活轉動,釘子頭上焊接著一個圓指環。


    古時候,這種兵器輕巧,便於攜帶,很適合女性使用。


    當時,師姑還給她演示過,她很快就學會了使用方法,讓師姑驚訝不小,連連誇她是學武奇才。


    現在,她的紫電銀光軟劍沒有帶出國,眼前的這對峨眉刺倒是挺適合她的。


    二話不說,她迅速把這對峨眉刺收入腰間。


    出門後,她很快就掩入黑暗之中。


    一路飛奔,她腦海裏回憶起了師姑教給她的峨眉刺使用歌訣:


    “道家短兵峨眉刺,井子八角步伐齊;


    挑點貫帶劈甩挎,擺裹托推絞撥紮;


    刀之用法貼敵身,棍之用法挪閃精;


    劍之用法勁快妙,三器合一顯奇能。”


    大約一個半時辰,吳阿穎走到一處比較寬闊的地帶,停下了腳步,將背包放到一旁,回過身來,冷冷地說道:“不知是哪位啊,跟了我一路,也該出來打一下招呼吧。”


    啪——啪——啪,一人拍著巴掌,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吳阿穎打量著慢慢走近的一名老者,山羊胡須,冬瓜臉形,一雙三角眼冒著陰冷。


    “不愧是柳少叮囑過的人,果然了得,這都被你察覺到了。就是不知道叫你血玫瑰呢,還是喊你吳阿穎呢。”


    吳阿穎沒有應腔,隻是朝著老者身後,淡淡地說道:“既然來了,就都出來見見麵吧,別鬼鬼祟祟了。”


    “你——”老者還是吃了一驚,無奈,隻好揮揮手。


    呼啦啦,又從樹林裏鑽出來四名男子,其中一人吳阿穎認識,是聖夏無敵拳館的夏老三。


    夏老三嗬嗬冷笑道:“吳阿穎啊吳阿穎,為了你,我們可在這兒等了你半個月了,現在還不痛痛快快地束手就擒。”


    吳阿穎仔細查看著幾人的實力,前麵的老者是玄階三級,夏老三是黃階二級,他身邊的三人也都是黃階初級。


    吳阿穎暗想:看來這個柳常有已經懷疑自己與血玫瑰的關係了,否則也不會這麽興師動眾啊,一下子就派出一個玄階四個黃階五個高手,來對付自己和刀娘。


    這要是在十多天前,自己要是遇到他們,還真得逃走。


    現在麽,就得感謝柳常有了,就用他們來試試自己的實力吧。


    狹路相逢勇者勝。


    吳阿穎運起《無相神功》,使元氣貫身,施展五行斜拳,極速躥到老者身後,攻擊老者。


    老者冷笑著出掌對攻,嘭的一聲,老者退了一步,吳阿穎卻連連退步,老者狂笑道:“就你,還不快快跪下求饒。”


    隻是不待他話音落地,就見夏老三砰地一聲飛出三米多遠,趴在地上捂胸慘叫。


    原來,吳阿穎借力衝入四名黃階高手中,打了個冷不丁,一下就重傷了夏老三。


    老者大怒,快速追來,吳阿穎施展螺旋鬼影步,神出鬼沒,不斷躲避老者攻擊,卻一個勁地朝三名黃階高手身上下死手。


    有一個人沒防守好,被吳阿穎一記拐肘,撞斷了兩根肋骨,喪失了戰力。


    當最後兩名黃階高手均遭重創後,吳阿穎才將身形穩穩地站在老者身前,冷笑著看向他道:“現在,該你了。”


    老者氣的渾身顫抖“你這個該死的臭婊子,老子要把你挫骨揚灰!”一股陰冷的氣息湧出體外,兩手變爪,指尖滲出絲絲寒氣。


    他高高跳起,像一隻狂暴的鷹隼,撲向吳阿穎,似鷹爪般的兩手直插吳阿穎的頭顱。


    吳阿穎身體微側,元氣鼓蕩,下丹田裏的紅銀雙色液體輕輕一顫,一股令人灼熱、酥麻的氣流順著兩臂兩掌衝出,刹那間指上紅銀色的電弧不住地閃爍。


    她螺旋鬼影步輕移,雙掌朝老者迎了過去。


    老者見吳阿穎想硬碰硬,心下暗喜,但當他看見吳阿穎的雙掌上兩色電弧時,竟是猛地一驚,但招式已老,無法改變,便硬起頭皮狠狠抓去。


    隻聽到嘭地一聲和刺啦刺啦的聲音響起,兩人之間掌爪相碰間,引起狂風瞬間讓二人退後。


    隻不過,吳阿穎僅退了三步,便穩住了身形。那老者則是雙腳離地,身體狠狠地撞在十多米的一棵大樹上,噗嗤一口鮮血噴出,氣勢一下就頹縮了下去。


    突然,一陣疾風從吳阿穎左右兩側襲來。


    吳阿穎身形一蹲,兩臂分別向兩個方向一伸,兩支峨眉刺便同時紮入兩個偷襲者的心窩。


    撲通撲通兩聲,那兩個偷襲者均撲倒在地。


    吳阿穎並沒有看他們,徑直走到那名老者身前。


    老者左臂垂下,整個手指均被燒焦,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右胸有一個掌印,透過衣襟,可以看到胸脯上黢黑的掌指清清楚楚,掌指印深凹寸許。


    老者此時氣息紊亂,雙眼無神,嘴裏訥訥道:“你、是、地、階?”


    吳阿穎沒有回答他,直接問道:“柳常有知道我就是血玫瑰麽?”


    “他、不、信、你是,但、他、身後、人說、是你——”


    “身後人?”吳阿穎疑惑起來,那老者又斷斷續續道:“你、惹、不起、的——”說完便頭一歪,咽了氣。


    “快跑——”夏老三和另一人,見老者死了,頓時,心中大慌,轉身就逃。


    吳阿穎拽出那對峨眉刺順手擲出,嗖地風響,兩支峨眉刺分別刺中夏老三二人,並從他們的前胸口露出刺尖。


    吳阿穎查看了幾人,見都已死翹翹了,就收回峨眉刺,看看沒有留下自己的痕跡,便放心離去。


    回到峽穀洞中,已經是淩晨兩點。


    借著微弱的光線,她看見田華春竟沒有睡著。她走到田華春麵前,輕聲道:“春姨,我回來了。”


    “還順利吧?”田華春關心地問。


    “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柳常有派的五個殺手,耽誤了些時間。”吳阿穎淡淡道。


    “五個?真是一群敗類。不過,你能逃脫也是真不容易。”田華春有些後怕地道。


    吳阿穎輕笑道:“逃?他們是想逃,不過都讓我送他們下地獄了。”


    “啊——你把他們都哢嚓了。”田華春吃驚不小。


    吳阿穎從腰間抽出那對峨眉刺,對田華春道:“也多虧了您的這對峨眉刺。”


    “呃,那是緬國山達穆尼寺廟的蓬邁大師贈送我的,據說是r國的一件國寶。不過,我可不會使用。既然你會使用,這也算物歸有緣人了。”田華春笑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這種兵器的發源地本就是我華國,怎麽會成為r國的國寶了呢?”吳阿穎納悶起來。


    “r國曾侵入過我國,或許是那時候被他們掠走的吧。”田華春尋思道。


    吳阿穎從帶回來的背包裏取出一些藥瓶、消毒水和繃帶紗布,道:“我從你的房間拿回來一些藥品,對你的傷勢很有用。”


    “我用了你弄得藥,再加上你的內功,我的傷勢已經好了三分之一了。”田華春道。


    她讓吳阿穎把包裏的東西都拿出來,指著一隻精鋼打製的弩說道:“這張弩叫‘野貓’,是個英國造,射程160米,箭速為每秒98米,隻有2.7公斤。


    如果把那些繩索係在箭尾,可以射中五六十米的牆壁。這樣你就可以借力而上,取下岩壁上的果子。”


    吳阿穎拿著弩,仔細觀察。


    田華春就又道:“你有內功,拉開弩弦完全沒有問題,但要選準著力點。不過,到時我可以幫你選準位置。”


    隨後,她開始指導吳阿穎操作野貓弩。


    吳阿穎非常認真地聽著,並不住地詢問和了解弩的結構、原理等。


    她拿起弩,按田華春的要求,上箭,端平,瞄準。不斷地重複練習,直到十分熟練後,才瞄向70米外的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輕輕一摟,隻聽到嗖地一聲,那利箭便將石塊擊得粉碎。


    “不錯,剛試一箭就這麽準,你這學習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強。”田華春讚道。


    吳阿穎不停地射箭、取箭,再射箭,再取箭。就這樣反複來回地奔跑射箭,她的射箭技術越來越嫻熟。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她開始盤膝打坐,並品味射弩時的感覺。


    清晨4點時,吳阿穎又是雷打不動地開始了新一天的晨練。


    看著吳阿穎那拚命勁和朝氣蓬勃的狀態,田華春心中一陣激動:這不就是自己年輕時的化身麽?


    華國就是有這麽一幫子人,不認輸,敢拚命。因為這些人的存在,華國才能國泰民安。


    田華春撫摸著骨折的小腿,心中感歎道,有吳阿穎她們這些年輕人,我們這些人,應該可以放心地卸下擔子了。


    是啊,孤身在虎狼群中熬了這麽多年,現在,也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生活了。


    吳阿穎兩個小時的晨練結束後,蹲在小溪旁邊洗洗臉,漱漱口。便開始忙乎早飯。


    這一次回集訓營,她專門去了趟食堂,拿了些鹽、佐料、勺子,還有一個炒瓢,一袋小米,和十多枚熟的鹹鴨蛋。


    她開始用炒瓢熬小米粥,把雞蛋剝皮,放入瓢中一起煮,還將鮮人參、當歸等切片撇到炒瓢裏。又撈了幾條魚擴洗幹淨,抹上鹽和作料,放在火上烘烤。


    很快,米粥和烤魚都已弄好了。


    她把這些端到田華春跟前,用比較結實的樹葉盛了粥,把勺子遞給田華春道:“春姨,來吃飯吧。”


    “好,讓你受苦了。”田華春感動地道。


    “春姨,這都是應該的。沒有你們所做的那些犧牲和奉獻,哪有我們年輕人的今天啊,我應該感謝的是您呐。”吳阿穎認著地說道。


    看著吳阿穎的神態,聽著她的話語,田華春從內心裏喜歡吳阿穎。


    田華春拉著吳阿穎的手道:“阿穎,我可以認你做我的幹女兒嗎?”


    吳阿穎看著田華春,非常鄭重地道:“我願意認您做幹媽,這是我的最大榮幸啊。”說完,就跪向田華春,連著磕了三個頭。


    見此,田華春竟激動地流下了眼淚。


    畢竟自己46歲了,又弄了一身的傷,現在有了女兒了,精神上終於有了寄托,這怎麽能不讓她感慨萬分呢。


    吃完飯後,田華春開始傳授吳阿穎狙擊槍的有關知識。


    見吳阿穎理論掌握的非常紮實,就在旁邊指導吳阿穎操作拆卸、組裝槍支零部件,直到閉上眼睛,仍準確無誤地快速裝卸狙擊槍為止。


    她還把自己在前人基礎上,結合實戰創作出的“壁虎遊身術”,傳授給吳阿穎。


    三天後,吳阿穎決定去取寒壁上的果實。她背著田華春,提著野貓弩和繩索,來到了洞的盡頭。怕田華春受不了那股股灼熱,就讓她在200米之外坐好。


    本來吳阿穎不打算讓幹媽跟隨的,可是田華春死活不幹,隻好讓她在遠處用瞄準鏡觀看了。


    吳阿穎為這次行動,來回跑了有五六十趟了,可以說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她選準那棵樹徑的斜上方,五十公分處的岩石凹點,瞄準,射擊。


    嗖——那隻利箭帶著五十多米的鋼絲繩狠狠地釘在目標點,不偏不倚。


    吳阿穎將繩索這頭緊緊綁在一塊巨石上邊,用身體使勁的壓了壓,見箭頭的那一邊沒有任何變化,才放下心來。


    她走回幹媽的身邊,握著幹媽的手,安慰道:“幹媽,放心吧。”


    田華春吩咐道“一切小心。”


    吳阿穎盤膝調息有一炷香的時間,便運起《無相神功》和螺旋鬼影步伐,順著鋼絲繩索向斜上方移動。


    見不到底的深深的坑澗內,股股灼熱之氣立即將她的身軀包裹起來,那氣浪仿佛要把她吹離繩索。


    好在她的內功不斷地吸納著這些暴躁的火雷元素,抵消了不少的衝擊力,才沒有脫離繩索。


    終於,她貼近了寒壁,立即施展幹媽教給她的壁虎遊身術。正個身體像壁虎時的,緊緊貼在了冰冷的岩壁之上。


    她腳點在繩索上,右手斜抓著一塊凸起的石尖,左手抓起一枚青色的果子。隻是這枚果子不好往兜裏放,無奈,隻好把它用嘴咬住。


    再用左手去采那枚紅色的果子,終於地成功抓在了手裏。


    吳阿穎仍不敢大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右手鬆開抓的石尖,左手將紅色果實放入衣兜扣好,身體卸下壁虎遊身術,雙手握住繩索,施展螺旋鬼影輕工,順著繩索往下滑動。


    突然,岩壁上的箭頭從凹下的石縫間拔出,吳阿穎竟被甩向灼熱的深坑中,瞬間消失的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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