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身後走來一個老者,穿著時尚的短袖,整個人看起來既年輕又時髦。


    老者滿臉不愉地看著張狂。


    這個叫張狂的小子倒是個無辜的,隻不過他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畢竟他母親害死了他兒子。要怪就怪他是他季家仇人的兒子吧。


    現在可好,這小子竟然打上了門來,張嘴就隨便汙蔑他孫子會對煙雨如何。


    季天朗若是對季煙雨有不好的心思。又何必接季煙雨回來?多一個孫女,到時候多分他一分財產。


    好好的兄妹情被這個張狂弄得一團糟!他如何不惱火?


    張狂輕笑起來,道:"季爺爺對季天朗似乎很有自信?"


    季老爺子撫了撫自己的胡須,發出一聲滿意的笑聲:"這是自然,老夫養的孫子老夫自然知道。"


    季天朗在平洲極具聲譽,被平洲上下都喜愛。


    他這個做爺爺的,麵上也有光彩。


    那仙風道骨猶如謫仙降世的男人看到季老爺子走出來,收斂了一身肅殺之氣,安靜地立在了角落裏。


    這就是有錢的好處。能夠請到這樣的玄者做供奉,看家護院。


    張狂笑著搖頭,也不想反駁季老爺子的話。他笑道:"既然季爺爺是這麽認為的,那就是吧。晚輩先離開。"


    本來進來是為了找季煙雨,既然季煙雨不在這裏,那麽他就沒有必要在這裏過多停留。


    張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得盡快找到季煙雨,否則他就要愧對陳姨了。


    而且……季煙雨雖然對他態度不咋樣,但好歹一直是站在他這邊的,曾經也幫過茜茜很多次。


    張狂轉身欲走,那白衣年輕男人突然從張狂身後拍來一掌,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那一掌溫度極低,落在人身上就能讓人全身血液快速停滯流動,僅僅隻需一秒就能使人驟然死亡!


    張狂卻不慌不忙,抬手把蘇顏推到一旁,右手輕抬當即拍出一枚金色銅錢!


    男人痛得迅速後退,臉上血色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快速消失。


    所有人朝那白衣男人的手掌看去,頓時統統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臥槽,他是怎麽做到的?


    隻見那白衣男人的手掌裏赫然多出了一個血洞。一滴滴汙血落在地麵上。


    整個平洲,還從未遇見過能夠打傷柳大師的人!


    張狂看向麵色凝重的季老爺子。問:"季珊珊在哪家醫院?"


    季珊珊?


    這個張狂是如何知道季珊珊的?


    "平洲第一醫院。"瑟縮在角落裏的季天明連忙道。


    張狂聞言點頭,目光落在那白衣男人身上,意味深長地警告道:"我今天比較忙。"


    說罷。張狂拉過還處於呆愣中的蘇顏從季家大搖大擺離開,所到之處所有人如驚弓之鳥般快速後退。


    都說柳大師是修煉奇才,年僅三十五歲都已經是大玄者,如今那個叫張狂的小子好似比柳大師還有能耐啊。


    白衣男人臉上變幻莫測,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他今日比較忙?


    所以沒有閑工夫來對付他?


    如果他今天時間足,是不是還要和他打起來。就在這裏要了他的命?


    男人眸色發寒,其中寒意愈發明顯起來。


    多少年了?


    他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竟然還有人能夠如此欺淩於他。


    一瞬間。冷傲的氣息席卷了整個季家。


    季老爺子滿臉的沉思,神色愈發凝重起來。


    天朗……姍姍……煙雨……


    季老爺子心頭漸漸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心裏咯噔了一下。天朗那孩子應該不會這麽不帶腦子吧?


    季老爺子猛地一拍掌,當即喝道:"走,去平洲第一醫院。"


    希望隻是他想多了。


    此時張狂已經拉著蘇顏快速往外麵走去。蘇顏被張狂拉得白皙的手腕漸漸浮現出一絲紅痕。


    她忍不住皺眉問道:"去哪兒?"


    為什麽……這麽著急?


    "季煙雨有危險。"張狂言簡意賅地道。


    很快,兩人就到了平洲第一醫院。


    兩人前腳一走進去。後腳就有一輛車停了下來。


    "不去不去,我不喜歡這裏。"


    女人緊緊皺著眉,讓保鏢把車上的少年強行拉下來。


    魏雯有些心力交瘁地看著這個侄子,目光朝醫院裏麵看去。


    兩道年輕的身影在人影交錯的醫院大廳顯得極其紮眼,引得旁人頻頻側目。


    魏雯一愣,有些吃驚地道:"福源寺?張狂先生?"


    這未免也太有緣了一些!


    根本沒有想到張狂竟然會出現在平洲!


    "不認識。不認識。"魏響眸光輕輕閃動,在一旁叫嚷起來。


    魏雯頗為無奈地看著這個侄兒,耐著性子道:"你怎麽就不認識了?你上回去江南徐家不是還見過嗎?"


    "不認識。我要回去,我要回家。"魏響嚷嚷著就要跑。


    魏雯毫不客氣地讓保鏢把魏響拎起來,朝醫院裏麵走。


    魏雯心裏有些詫異。


    她是帶這個精神不正常了的侄兒來醫院看病的。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張狂。


    他來平洲旅遊?可旅遊著怎麽就跑到了醫院裏麵來?


    魏雯心裏充滿了好奇。


    ……


    "先生,先生你不能進去!你要做什麽?"安靜無聲的醫院九樓突然傳來護士震驚的嗬斥聲。


    "滾!"


    一個字,就好像有千斤之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小護士全身都是冷意,猶如處在北極冰原之上。


    張狂一腳踹在手術室的大門上,"轟咚"一聲,手術室大門應聲而落。


    小護士這才如夢初醒一般,驚叫起來:"裏麵正在進行手術,先生你要做什麽!"


    小護士話音剛落。張狂已經大步走了進去,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主治醫生的臉上。


    主治醫生連反應都還來不及,當即被張狂一耳光拍暈死過去。


    手術室內除了冰冷的儀器發出的滴答聲,萬物在那一瞬間歸於平靜。


    助手、護士統統麵帶驚恐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


    "這裏是手術室,你是怎麽進來的?"


    張狂唇邊浮現出一絲冷嘲,聲音冷冽道:"我也想知道你們憑什麽做這場手術!你們哪裏來的資格?"


    蘇顏跟著進來。拍了拍季煙雨的臉頰,焦急喚道:"煙雨,快醒醒,別睡了。"


    叫不醒。


    "應該已經注射了麻醉劑。"蘇顏肯定地道。


    張狂看著手術室內的手術刀,寒意暴起數倍,他從喉結處發出一聲冷笑:"很好,你們很好。"


    所有人在那一瞬間,嚇得快尿了。


    "先生,這和我們沒有關係。是醫院是主治醫生他們要求的……"


    一個小護士瑟縮在角落裏,驚恐著一張臉道:"是季少爺吩咐的。"


    要求立刻給病人進行心髒移植手術。


    隻不過這台手術和其他的有點區別,區別就在於這顆心髒。


    雖然現在所有人都在說,人人平等。


    可惜了,有錢就是能夠讓人不平等,讓人分為三六九等!


    有錢不僅僅能夠買命。還能夠買了你的命。


    蘇顏嚇得臉色慘白一片,她不可置信地道:"你們瘋了?從活人身上移植心髒?這不就是殺人嗎?以命換命?"


    哪怕是在經曆過那麽多家族紛爭的蘇顏也被嚇得臉色煞白一片,難以置信。


    "誰?誰在哪兒?手術怎麽樣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來了。


    季天朗從遠處病房裏尋聲走過來,還未靠近就看到了手術室的門倒了下來……


    他的心裏突然有了不詳的預感,好像出事了。


    走到手術室門口。季天朗看到裏麵正麵無表情看著他的男青年,季天朗腳底生寒,忍不住開始哆嗦,恨不得掉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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