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張狂操起手術室裏的手術刀,狠狠拋擲而去。


    那手術刀異常鋒利,當即狠狠地穩穩紮入季天朗的手心。


    季天朗瞬間跌坐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那慘叫聲不絕於耳,連樓下的病人似乎都能夠聽到一二!


    手術室的醫生、助手和護士瑟縮在角落裏瘋狂哆嗦。


    他們此時真的恨不得自己和主治醫生一樣暈死過去。太可怕了。


    那個年輕男人是個瘋子!


    張狂似乎還沒有消氣,他抬起腳又是一腳踹向季天朗。


    季天朗被踹得脾胃都要嘔吐出來了,心口一陣腥甜難受,身體連著倒退了數米。


    季天朗看向保鏢,嘴裏不斷叫著"救命"。


    保鏢都是退伍特種兵,一個個都是好手。


    可如今嚇得屁滾尿流,恨不得掉頭就跑路!


    這他媽太凶殘了,這誰頂得住?


    他們哪裏敢上前幫忙?一旦幫忙,下一個倒黴的人說不準就是自己了。


    季天朗隱隱看到了一道人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心中恐懼猶如潮水一般瘋狂竄動而來,幾乎把他直接溺死在裏麵!


    張狂眼中爆出一道凶光,手猛地抬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陣腳步聲接踵而至。


    "老三,老三!"


    "張狂,救命啊!"


    花蕊氣得叫囂:"你們要幹什麽?鬆開我。"


    張狂神色微微一變,抬起的手倏而落下。


    老者在保鏢的簇擁之下走了過來,他身後正跟著那個白衣修行者。


    在他們之後,保鏢抓著幾個年輕男女過來。


    赫然正是花蕊、陳祥他們。


    張狂麵無表情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季老爺子,淡淡地問道:"季爺爺這是什麽意思?為何抓我的朋友?"


    陳祥大叫道:"老三,我們得了你的消息後,本來是想在酒店等你的。誰知道剛才突然來了一群人,把我們統統抓走了。"


    張狂失笑起來,有些佩服地道:"季爺爺好本事啊,抓我朋友?"


    老爺子十分和善一笑,眼裏浮現出狡黠的光芒。


    這張狂還是太年輕了。


    這個世界上,薑還是老的辣!


    年輕人嘛,不就是重感情嘛?看重愛情女人,也看看重兄弟的義氣!


    抓住了這兩點,就相當於控製了一個年輕人,哪怕那是一個優秀的年輕人。也是如此。


    很顯然。張狂是這種人。


    "爺爺,救我。他打我,還要殺我。"季天朗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道。


    季老爺子的老臉刷的一下子就黑了,衝那個白衣柳大師使了一個眼色。


    "是。"柳大師無視掉張狂,蹲在季天朗麵前,抬手往季天朗身體裏輸送了一些靈氣。


    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季天朗的臉色好了不少。


    張狂笑著搖頭,道:"季爺爺。你怕是不知道你這好孫子為了一個女人,準備要了季煙雨的心髒。這不,我要是沒來。這手術怕是都要做起來了。"


    陳祥他們大驚失色,花蕊更是破口大罵起來:"狠心腸的狗東西,你們這是殺人!"


    季老爺子聞言神色逐漸變化起來,果然如此。


    他喜歡季煙雨這個孫女。他對這個被帶走的孫女有虧欠,又憐惜她幼年就失了父親。


    而且短短幾天的相處,季老爺子就覺得這季煙雨雖然性子冷淡。但大方,處事冷靜。


    可……孫女始終沒有孫子重要。


    季天朗未來還要繼承家業。


    季老爺子抬腳狠狠在季天朗心口上一踹,當即把季天朗踹飛數十米。


    老爺子破口大罵道:"這沒有憐憫之心的狗東西!就應該直接打死!"


    季老爺子看向張狂,道:"這事兒是季天朗這畜生的錯,季爺爺承認,這也算是我教孫無方。我帶回去。定然好好管教。"


    張狂從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嗤,笑道:"就這樣啊?"


    這老爺子是個厲害的角色,他剛才那一腳……看似用勁。把季天朗踹出了數十米,其實是用了巧勁兒,壓根傷不了筋骨。


    張狂看得直搖頭。這樣的家庭,季煙雨又何必回去?


    季老爺子怔忪了幾秒鍾,忙道:"拿鞭子來,今日我便要抽死這隻畜生!"


    白衣謫仙柳大師,立刻拿出一條長鞭。


    老爺子操起那鞭子就朝季天朗身上抽過去。


    一瞬間,痛苦地哭喊聲響徹醫院九樓。那叫聲混著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不寒而栗。


    花蕊看到那季天朗都被打成了一個血人,頓時縮了縮脖子,也不吱聲了。


    這季老爺子下手可真狠,對自己孫子都下手這麽狠。


    再多打幾鞭子。這季天朗估計就要死了吧?


    倒是那白衣柳大師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地立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麽。


    陳祥幾人已經不敢看了,直接把腦袋撇開,臉上頗為震撼。


    蘇顏拉了拉張狂的袖子,示意張狂不要再繼續了。


    那季家在平洲有些名望,再這樣下去。他們能不能安全離開平洲都不一定了。


    她的要求很低,隻要季煙雨無事便罷了。


    季老爺子收了手,一臉歉意地看向張狂,道:"張小友,這算是我對煙雨的一點補償吧。"


    補償?


    張狂掀了掀唇,露出了一抹嘲諷笑意。


    "老爺子,你把我當成傻子在糊弄?"


    季老爺子和那柳大師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這小子看出來了什麽?


    不,不可能的。


    這柳大師可是大玄者。普通修行者壓根看不出來什麽的。


    難道這張狂修為在柳大師之上?


    不,這個張狂年紀輕輕,怎麽可能在柳大師之上?


    這小子有詐,有點雞賊。


    "好一招'替人受過',柳大師已經被我打了,還有精力替季天朗受這幾十鞭子?厲害了。"張狂把他的玄之眼收斂起來。唇角含笑地道。


    替人挨打?


    一群人當場看懵了,還能……這麽玩兒?


    這張狂看樣子是真有些本事。


    季天朗見被張狂識破,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衝季老爺子道:"爺爺,我錯了。這件事是因為……因為我鬼迷心竅。煙雨也還好好的,麻醉過了就能清醒過來了。"


    花蕊一下子就怒了。頗為暴躁地道:"照你這個意思,還得謝謝你?那是強奸未遂就沒錯?還得給你放鞭炮慶祝?!"


    季天朗看了一眼牙尖嘴利的花蕊,恨得牙癢癢。


    這女人的嘴可真毒。


    季天朗一下子跪在老爺子麵前,哭著喊著道:"爺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你救救姍姍吧。救救她吧。"


    季老爺子麵色鐵青,全身繃直一言不發。


    張狂玩味地看著季天朗。


    季珊珊。


    據小金龍給他發回來的報告就是……季珊珊是季家的養女,從小和季天朗一起長大,後來秘密在一起。


    誰知道那季珊珊突然心髒出了問題,所以季天朗發了瘋地找配對的心髒,最後把主意打到了季煙雨身上。


    張狂摸了摸下巴,笑著道:"那季珊珊不是上了季家宗譜的養女嗎?季老爺子……你們家……可真有意思啊。"


    劉福笑點低,沒忍住笑了出來。


    季老爺子臉麵上有些掛不住了。


    這養女養女,雖然說是養女,可那是上了宗譜的!那就算是自己家的人了。


    可特麽自己親孫子和養女搞在了一塊。


    這……這……這不就是壞了綱常,亂了倫理嗎?


    說出去,季老爺子都覺得丟人。


    如今被張狂這些小輩知道了,季老爺子臉麵更掛不住了,一張老臉羞紅一片,恨不得當場拂袖而去。


    季天朗卻哭喊起來,發了瘋地叫道:"隻要是為了姍姍,我什麽都能做!爺爺,你給我們倆一條活路吧。"


    張狂幽幽冷冷的嗓音突然響了起來:"為了季珊珊,你什麽都能做?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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