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地下世界,所有人都有些酸,特別是島國那二十家才還完錢的豪門,心裏在滴血。


    張狂太陰毒了,他也不殺人,就是要求賠錢。


    這一天一個利息。而且全是按照他說了的利息給。


    一天天利滾利,高利貸都沒有這麽敢放的。


    在張狂麵前,沒人敢去做老賴,趕緊清點家產,把該給的錢給了。


    他們合計了一番,本金加上利息。絕對超過了一半的利息,多到可怕。他們可能要因此吃土好長一段時間了。


    結果這一掉頭就傳出張狂仁義,竟然不計較齊玉軒的過失……


    看在曾經情分的份兒上,還勸齊玉軒回家,親自送他回江南省。


    所有人看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張狂這人未免也太狠了吧?他們被催著還錢。別人卻還可以得到他的原諒。


    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想到那要賠的錢,他們心疼。


    而張狂卻是已經和齊玉軒來到了江南省,此時正在機場。


    齊家的車遠遠地停在那裏。齊父眼巴巴地看著他們。


    齊玉軒一臉懵逼地看著張狂,之後怎麽做啊?


    張狂抬起手,右手指腹在手心裏快速畫下一個追魂符法。


    花蕊在一旁嘰嘰喳喳問道:"找到了嗎?找到了嗎?"


    張狂眼底神色變深,眼底猶如一片汪洋,深不見底。


    玄之眼赫然打開,即可洞察天地。


    空氣之中隱隱能夠看到一道銀白之息,幾乎不可察。


    張狂輕笑著點頭:"找到了,果然那家夥在江南省。"


    好好的龍長子不待在南海邊,偏偏躲在內陸,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狄廣平等人大喜過望。


    若是找到了那龍長子,平息了海皇之怒,那自然不會淹了天南省。這危機就算是解除了。


    "走。"張狂道。


    張狂前腳才踏進江南省,後腳無數豪門勳貴就發來了邀請函,瘋狂地讓各家子弟與張狂交好,希望成為下一個齊玉軒。


    張狂的兄弟都靠著張狂發財啦,一個沒有身份地位的室友現在掌控著歐洲醫藥,賺得盆滿缽滿,另外兩個室友也一個比一個好。


    齊玉軒很懵逼,就看到張狂親自送他回來,然後在齊家吃了一頓飯,讓他好好和家裏冰釋前嫌。於是他就得到了那座金礦。


    齊玉軒都沒搞懂自己為張狂做了什麽,就莫名其妙得了一座金礦……


    張狂的追魂術一開,三千世界皆在一眼之內無所遁形。


    所有人屏息以待,直直地看著張狂。


    張狂眼瞳裏爆發出一道精光,道:"徐家!"


    張狂和徐家關係很特殊,算不上友人。卻也算不上敵人。


    徐家的下任繼承人,如今的少主是徐薇竹,自己那個已經過世了同母異父的妹妹的姐姐。


    可他弄死了徐老爺子的一個孫子徐淮,又讓其另一個孫子徐謙形如廢人。


    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些難以用言語來表述。


    張狂這次來到天南省,討好他的人多如牛毛。可徐家也隻是下了一張邀請函罷了,也沒有特意讓家中子弟前來相迎。


    怕是事到如今,徐家老爺子還是膈應的。


    徐家,徐家……張狂好像想到了什麽。


    蘇顏突然看向張狂,兩人異口同聲道:"徐家的家徽。"


    竟然差點忘了這件事!


    當初他獲得那塊血玉。胡一凡告訴他血玉上麵有家族的家徽,最後他發現是徐家的家徽,找到了徐薇竹。


    而追本溯源,那家徽便是江南徐家的。


    自從小金龍誕生,他便逐漸遺忘了這件事,不曾想原來真的和徐家有關係。


    張狂揣著想法。立刻前往了徐家。


    徐家對他的到來,態度不算討好,但也不冷淡。


    仆人謙遜地說道:"張狂先生。您來早了,還請在此稍等一二。家主帶著少主和徐家眾人按照往常的慣例,正在祠堂給列祖列宗敬香。"


    張狂頷首。聽到遠處的哇哇大叫聲。


    那仆人訕訕一笑,道:"那是徐謙少爺的聲音,每天都這樣,您不用管。"


    徐謙雙臂斷了被葉盈盈接好,結果被徐淮給害得染上了藥癮。


    他們在大廳內坐了許久都不見有人來。


    花蕊有些坐不住了,小聲道:"他們家祭祖祭這麽久?這是在祠堂跟老祖宗聊天呢?"


    張狂思索一二。正要起身前往祠堂,就看到精神抖擻的徐老爺子帶著徐薇竹他們進來了。


    徐老爺子看到張狂,溫和地打了一聲招呼,也不見他討好。


    "張狂先生,怎麽來江南省了?"


    張狂答道:"齊玉軒和家裏鬧矛盾,求我出麵解決一下。特意過來看看徐薇竹。"


    徐老爺子聞言有些唏噓悵惘。自己的兩個孫子若是當初與張狂交好,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徐薇竹在一旁輕輕一笑:"我一切都好,勞張狂你掛心了。"


    徐家人的態度都挺淡薄的。


    徐老爺子道:"張狂先生若是不嫌棄,今晚在我們徐家歇息吧。"


    今晚……月圓。


    張狂點頭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徐老爺子:"……"


    他隻是說一個客套話,張狂怎麽就這麽不要臉?竟然還真的答應了??


    徐老爺子的一張老臉抽了抽,隻能讓仆人去給張狂準備客房休息。


    一輪圓月漸漸升上夜空。張狂看著月色突然想到了那一年的升龍日,便是如今晚的月色差不多。


    張狂給花蕊施了一個靜心咒讓她睡下,朝蘇顏點頭。兩人立刻穿梭在徐家之內。


    徐家是典型的江南水鄉園林,翠林假山座座,楊柳柳枝落在一個個人工湖湖麵。夜色之下有蟬鳴之聲,一派祥和之色。


    徐家祠堂內燈火通明,火光在微風之中徐徐跳動著。


    張狂眯眼看著四周,追魂術到了祠堂就停了下來。


    到底在什麽地方?


    蘇顏看了看四周,沉吟了一聲道:"嶽思思小姐說,每到每月月圓之日,他就不會要她的元神前往這裏。說明月圓的力量。"


    蘇顏看向那夜空之中的一輪圓月,喃喃自語起來道:"月圓,月光……"


    張狂和蘇顏立刻朝宗祠之上一個個牌位看過去。


    在最中間的牌位之上,他們看到了一泄而落的……月色!


    那牌位上赫然寫著徐家的老祖宗徐天龍的名字。


    徐家自古就是江南一帶的名流士紳,在江南一帶極有聲望。


    而徐家幾百年前的老祖宗正是一個名叫徐天龍的男人,是開創徐家如此盛況的第一人。


    張狂的嘴角揚起來,笑得耐人尋味。


    穩了!


    張狂立刻朝那牌位走了一步。


    一道黑色的身影瞬間竄入祠堂,生生擋在張狂和牌位之間,全身寒氣裹挾著難以掩飾的怒氣。


    徐老爺子穿著一件黑色的唐裝,滿麵怒容的看著張狂,當場喝問道:"張狂,你大半夜不休息,為何偷偷來我徐家祠堂?意欲何為?"


    徐老爺子有點忍不住了,這張狂未免欺人太甚了。


    兩個孫子一個死,一個廢。


    這些也就罷了,可若是欺負到了老祖宗的頭上,他就是拚盡這一身血肉,也要攔下張狂。


    張狂笑著道:"找你們老祖宗有點事兒,老爺子讓讓。"


    徐老爺子當即暴怒,發出一聲怒吼道:"荒謬!"


    蘇顏在一旁補充說道:"徐老爺爺,這件事事關天南省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性命,非是我們無理取鬧。"


    徐老爺子冷笑起來道:"簡直就是胡言亂語!天南省人的生死與我徐家有何關係?張狂,你莫要欺人太甚。"


    徐老爺子輕輕一拍手,就見無數人從四麵八方而來,眨眼之間竟把他們團團圍住,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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