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看向狄廣平,朝他點頭。


    老李想都沒想,一把抓起蘇顏和所有人立刻撤退了兩百多米!


    阿伯特穿著黑色的長袍,長袍之上繡著暗紅色的花紋,他的左手一直藏在長袍之下,從未拿出來過。


    阿伯特冷笑起來。蒼白布滿了尖銳指甲的左手赫然從長袍之下伸了出來。


    他站在血海之上,突然深深躍了起來,猶如一隻猛虎,抬起左手狠狠朝張狂的金色符陣抓過去!


    "嘶啦"一聲,金色符陣被阿伯特生生抓出一個大洞!


    "這,這到底是什麽啊?"老李震驚地道。


    從未見過有誰能夠直接抓爆陣法的!


    狄廣平沉默了兩秒。沉沉地道:"或許是血族的聖物血手。"


    血手?


    "由萬千強者左手手心精血凝聚而成,聽聞一手可掌控整個世界。"


    眼看著那符陣被抓爆,血海倒湧進去。


    張狂赫然而起,半懸於空中。


    褲腳卻不慎被腐蝕了……


    鼻中全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阿伯特微微驚詫起來,這張狂為何不驚不惱?


    一派淡定自若,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赫然。阿伯特心頭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可怕的陰謀之中。


    張狂突然狂笑起來,眼底精光陣陣。


    "我等你拿出你這血手多時了!"


    什麽?


    張狂抬起右手朝天空生生拋了一枚金色銅錢,眨眼之間化成了一柄金色銅錢劍。劍身之上冒出生生龍息,寒光四溢。


    不好!


    阿伯特心裏這麽想著,條件反射就要鑽進血海之中。


    "晚了。"張狂冷哼了一聲,"龍息一刀斬。"


    長手一抬,一刀斬落。


    龍息沿著108枚金色銅錢紋路瘋狂蔓延匯集。


    一抹金色劃破蒼穹,可斬斷深海。


    一隻手臂生生被斬落。


    劇痛從手臂上傳來,阿伯特瞬間跌進冰冷的血海之中。


    他側頭一看自己的手臂,空空如也。


    他整個人都直接看呆了,猶如遭受了一百萬點的暴擊。


    怎麽,怎麽會這樣!


    張狂拎起那血淋淋的手臂,淡淡地道:"鮮血公會的資料我都看過。你這隻手送我,多謝。"


    阿伯特在血海裏翻滾撲騰。手臂痛到無以複加。


    阿伯特心頭升起一股寒意和濃濃的畏懼。


    他突然明白了,張狂一直都在等他使出這左手!


    一直在給他下套。


    好陰險歹毒的心思。


    阿伯特驚恐地看著張狂,這就是一個變態。


    他最開始打的主意就是這個。


    張狂笑起來,看著他道:"你說,你家主人想弄廢我一隻手,我總得補回來吧?"


    所以……當他出現的那一刻,張狂就已經在算計他了??


    張狂瞥了他一眼,掉頭走了。


    這阿伯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張狂看向狄廣平,道:"把他抓起來,我先回徐家。"


    狄廣平幾人還一臉懵逼,儼然一副沒有回過神來的表情。


    這……這都什麽事兒?


    直接斬斷了?


    張狂無視掉一旁的小金龍嘰嘰喳喳問他,它是不是很厲害呀。


    張狂帶上蘇顏返回。


    蘇顏看著張狂的手臂憂心忡忡:"你這沒事吧?"


    張狂笑起來道:"沒事,這叫因禍得福。"


    蘇顏詫異。


    "我在鮮血公會血之子棺材的下麵發現的資料上看到,血手是血族的聖物,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使用。而這血手是曆代傳下來的。非是本體,所以並不牢靠。"


    蘇顏沉吟了一聲,眼睛亮了亮:"所以,你那一刀才會那麽輕鬆地把他的左手斬落下來?而他血手被斬落,也就沒了反手之力?"


    張狂笑著頷首。


    張狂從最開始打的主意就不是把阿伯特擊退,而是那隻血族聖物血手!


    蘇顏不由對那阿伯特有些同情起來,他竟然連對手到底在覬覦什麽都不知道……


    這未免也太慘了。


    "那個徐天龍?"


    張狂眼睛眯起來,神色微冷道:"再說吧。"


    隻能繼續找了。


    今晚他被徐天龍勾出來,徐天龍的目的就是他的那隻手!


    誰知道血王送上門來了。


    或許徐天龍也根本沒有想到他會知道這個秘密。


    張狂想到這裏。不由感歎起來:"果然多讀書是有好處的。"


    要不然就成了那阿伯特一樣,要被他坑到死。


    張狂想著,手臂一陣疼痛、酸麻、僵硬。


    一路回到徐家,手臂上舍弟變得青色一片。


    一滴滴血滴落在青磚上,頓時腐蝕出一個個大洞。


    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徐老爺子看到這一幕,眼皮子一翻。再度暈死過去。


    這都特麽是什麽事兒啊!


    花蕊立刻趕過來,慌張地道:"你這怎麽回事?你不會是手要廢了吧?"


    張狂臉上全是冷汗,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他反問道:"你就這麽巴不得我成獨臂俠?"


    花蕊嚇得整個人一抖,眼淚就要流出來了。


    "我沒有,我怎麽可能這麽想?"


    徐薇竹對張狂感情很複雜。她當初那般可憐遭遇全是拜張狂母親所賜,可如今一切也是張狂給她的。


    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我立刻派人去請葉盈盈小姐過來給你看病。"


    張狂擺手,笑道:"不用了,隻需要麻煩你一件事就行了。"


    徐薇竹詫異:"什麽?"


    "借你家祠堂一用,讓你爺爺別在祠堂上麵搞事。"


    徐薇竹:"……好。"


    爺爺要是知道張狂去了他們家祠堂下麵修整。估計會很難受。


    張狂立刻去了祠堂之下,徐天龍當初待的地方。


    花蕊看得齜牙咧嘴起來,跺跺腳:"下麵到底是什麽啊?我從來都沒有去看過。"


    蘇顏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好看的,黑漆漆的,還很熱。"


    張狂進了地底,入目之處依舊是一片漆黑。


    小金龍左等右等也不見張狂點火。它鼓著腮幫子吹了一口氣。


    頓時金色的星火滿布,點亮了地底。


    "來這裏做什麽啊?"


    張狂不做言語,瞬間跳進那甘泉池中,一腳狠跺,腳底的瓷磚爆碎,衝天的火光驚起。


    甘泉之水霎時間被煮開了。一個個水泡在打咕嚕。


    小金龍被那水燙了一臉,也是一個哆嗦。


    好燙。


    這到底是什麽火?


    小金龍瞅著張狂在池子裏,突然歪著龍腦袋道:"溫水煮青蛙。熱水煮張狂。啊--你打我?"


    張狂收回手,回眼一瞪,"閉嘴!"


    他都傷成這樣了。這條沒心沒肺的小金龍還有心情把他比作是青蛙……


    他沒打爆它的龍頭,都是他的脾氣好了。


    張狂看著腳底的熊熊業火,身上的衣物早已經在剛才之時燒得一幹二淨。


    張狂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盤腿坐下。


    "這應該是幹爹說的幽冥業火。"


    張狂冷哼了一聲,那徐天龍倒是會找地方,竟然找到了這麽一出可以獲得幽冥業火的寶地。


    要知道這火哪怕是地府也是難以得到的,他倒是厲害了。


    張狂看著自己不斷變青紫的手臂,右手一抬狠狠在手臂穴位之處一點。


    小金龍盤窩在一旁,看著張狂從脖子上取下那枚血珠。


    張狂眼底精光沾沾:"就由你們重新煉就我的手臂。"


    "龍長子,謝謝你了。"


    要不是他帶出來的阿伯特,他還沒有這麽好的機會呢……


    小金龍趴在地上百無聊賴,龍尾巴時不時擺一擺,也不打擾張狂。


    它瞥瞥張狂,看著那手臂漸漸變了顏色。


    它覺得自己的龍角有些癢癢的,忍不住伸出爪子去摸了摸。


    一瞬間,小金龍的眼睛就瞪大了。


    它的那對龍角角好像長大了,變成了成年龍的龍角,威武霸氣。


    可它剛才不是一直趴在地上,什麽都沒有幹,更沒有修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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