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一步,多少人付出了多少代價。


    如今終於看到了希望。


    唐羽走到了這一步,可以和黑暗老祖去一戰了。


    但他也知道,他還沒有走到白發男子的那個地步。


    他現在不弱於黑暗老祖,在其中一位,他即使打不過,也絕對可以全身而退。


    但如果幾位齊出,估計會把他揍成孫子。


    要知道昔年的白發男子可是麵對九位老祖,卻依舊還是被他斬殺了一個。


    如果要是單挑。


    估計白發男子可以輕而易舉的斬殺它們。


    所以他距離白發男子還是有一些距離的。


    唐羽重重的點了點頭:“是的,一定可以覆滅黑暗的。”


    “不悔?”天蒼突然問道。


    唐羽稍稍沉默了一下:“你呢?”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不由的笑了起來。


    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的沒有任何的後悔,唯有向前的一片堅定。


    他們可以說都不是絕對的好人。


    因為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


    於眾人而言,存在於眾人之眼。


    哪怕你就是一個英雄?


    但是你和我有仇,你就是我的仇人。


    所謂的英雄是為了的世人。


    而無論是唐羽還是天蒼,所做的,都是守護好自己的親人。


    唯有如此,才能去守護別人。


    如果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好,還去保護別人?


    扯犢子了。


    就比如說,唐羽看到凡間的一些虛無的大善人。


    自己家都吃糠咽菜,還自以為是的捐款,捐款呢。


    就為了一個好名聲。


    這叫什麽?


    在唐羽看來,這叫做二筆。


    也不知道他們晃蕩自己的腦袋,能不能聽見大海的聲音。


    於一些人眼中是國家。


    但唐羽是家國。


    毫無疑問,天蒼也是這種人。


    他們都是一樣的。


    他們自問做不了一個什麽英雄,同樣的也不屑去做。


    “哪怕知道了最後的結局,也不後悔?”天蒼再次問道。


    唐羽幽幽的說道:“我說後悔了,要不然你吞噬我吧,我退出。我把我所有的法力,都交給你,怎麽樣?”


    天蒼看著唐羽,他搖了搖頭:“我們是不同的。”


    “是呀,我是未來。”唐羽露齒嘿嘿一笑。


    “所以有些東西自然需要你去承受了。”


    “扯犢子。”唐羽哼了一聲:“你和那個家夥吧,你倆呀,都老奸巨猾呀。把希望,嗬嗬交給了我。”


    他看著天蒼:“你不是沒有辦法踏出最後一步吧?隻是你不想了,因為你看到了最終,所以你沿著他安排好的路,繼續走下來了。對嗎?”


    此刻唐羽充滿了濃烈的疲憊。


    “我是看不到希望。”天蒼說道。


    唐羽不屑一笑:“不是看不到希望,是你放棄了希望,是你沒有堅持下去的希望了。所以你放棄了。”


    他看著歲月長河閃爍的畫麵,突然間笑了笑:“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始終於過去,不曾過來,會是怎樣的一生呢?”


    “想來想去,我應該早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唐羽聳了聳肩:“可惜呀,沒有如果。”


    “歲月不可回首,過去無法重來。”天蒼淡淡的說道:“是的,沒有如果。其實我也曾想過,如果當時我堅持下去了,會怎樣呢?”


    唐羽卻搖了搖頭:“拉倒吧。”


    他眼神悲哀了下去:“死不可怕。孤獨的活著才最痛苦。”


    “你看到過了他曾於無盡歲月之中孤獨漂泊的身影。所以你應該是無法承受的。哪怕就是你看到了最後的希望,你也依舊還會放棄。”


    唐羽笑了笑:“你們呀,都是一個懦夫。看我的,看我怎麽給你享受孤獨的。”


    孤獨呀。


    他在不久之前享受了無數年了。


    太可怕了。


    天蒼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感覺的到唐羽的悲哀,以及他內心濃烈的孤獨。


    唐羽大大咧咧的說道:“對了,最後一步,是你們和我融為一體吧?”


    對於彼此之間的路。、


    白發男子的這條蛻變之路,唐羽早已經明白了最後的結局了。


    “放心,到時候你一定還在。”唐羽保證著說道。


    天蒼凝視著他:“為什麽這麽說?”


    “那時候我一定很強很強。”唐羽握緊了拳頭:“我可以將你們所有都映照而出的。其中自然也包括你,哈哈……”說著唐羽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聲中帶著無盡的悲涼。


    “因為你是現在呀。”


    唐羽笑聲收斂,幽幽的說道。


    過去,現在,未來。


    三世合一。


    九滴精血。


    九轉輪回。


    到時候到底會多麽的可怕呢?


    應該足以覆滅整個黑暗了吧?


    這才是白發男子蛻變的路呀。


    想要的最終的結局。


    “不必了,你我本就一體。”天蒼說道:“況且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是嗎?”


    “老蒼,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有的時候存在一刻也是好的。”唐羽大大咧咧的說著:“比如說,去看這世間的輪回,去看各種。這也是一種很好的事情呀。”


    聞言。


    天蒼不由的搖頭一笑:“所以這是你堅持到現在的理由?”


    這話讓唐羽一愣。


    “貪生怕死嗎?”天蒼說道。


    “我就這麽點缺點被你發現了。”唐羽聳了聳肩。


    然而天蒼卻知道。


    他們是一樣的。


    怎麽可能會貪生怕死呢?


    兩個人就這麽看著歲月長河之中不斷閃爍的片段。


    一時都沉默了下來。


    這般的並肩而立,看著歲月長河之中萬古歲月的變遷。


    無數過去的畫麵在閃爍。


    “唐羽,你說修道至此?是為何?”天蒼突然問道。


    唐羽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強大點總是好的。最起碼可以保護好身邊所在乎的人,不是嗎?”


    說著唐羽笑了笑:“其實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因為無論是為了什麽,我們都已經選擇了這條路。既然選擇了,就無需去問所謂的意義,也許它本身沒有意義呢?”


    他指著歲月長河之中閃爍的片段:“你看這些過去的時光。其實有很多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但是依舊還是去這麽做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就像是外出旅遊一樣,其實最美的不是終點的風景,而是路上的風景。當然,最美的,是於你我去看的,所體驗的,這是截然不同的。”


    天蒼讚賞的看了他一眼:“是呀。不得不說你這個家夥有的時候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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