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唐羽隻是怔怔的看著她。


    在唐羽的眼神之下,玲兒下了頭,莫名的感覺到了有些緊張。


    許久之後,唐羽有些疲憊的說道:“我不會在問什麽了。以後也不會在找你了。”


    他嗬的一聲,輕笑了起來。


    其實玲兒是知道的,甚至是知道很多事情。


    但是卻都從來沒有告訴自己。


    這種感覺讓唐羽很不舒服,也很無力。


    從一開始詢問玲兒的葬海,那時候玲兒的否認。


    一件件的事情,她們似乎都在瞞著自己。


    有著太多的事情唐羽想要去探查了。


    他也想要走過空間的屏障,走到那一方空間內,他想要去找寧若。


    其實這一切他都感覺的到,也許玲兒是有辦法的吧。


    “是我錯了。”


    唐羽搖著頭,自嘲的笑了起來:“有些東西,有些事情,我竟然依靠了你們。然而殊不知,有著依靠的人,是不會成長的。”


    “而我也忘記了我自己,是不需要依靠的。”


    他眼中帶著疲憊,輕輕的後後退了兩步,看著玲兒:“也許你們所認為的是為我好。但在我看來並不是,我想要知道一切。但是沒關係了,我不會在問你們什麽了。我會自己去尋找。”


    “不是的,不是的。”玲兒連連擺手,有些焦急的說道:“不是這樣的。是因為你現在還太過弱小,一些事情……”


    她緩緩的低下了頭;“唐羽。”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般的稱呼唐羽的大名。


    讓唐羽也很不習慣。


    同樣不習慣的還有玲兒,她也感覺到了有些不自在。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玲兒抬起頭,向著唐羽看了過去;“是因為你已經太苦了。”


    你已經太苦了。


    這句話,仿佛像是一記重拳,打在了唐羽的心髒上。


    讓他不由再次後退了一步。


    他嘴角在微微的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什麽,可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眼睛泛起了澀澀的感覺。


    “何必苦上加苦呢。”


    玲兒臉上的嬉笑全部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力,淒苦的感覺。


    玲兒閉著眼睛,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折疊的紙船,被她握在了手裏。


    她是那樣的用力,仿佛指甲都深深的陷入到了掌心之中。


    她指骨微微泛白,在輕輕的顫抖著。


    玲兒抽了抽鼻子,她眼睛濕潤了起來:“為什麽非要去探查最初的真相呢?暫時有我和她來幫你抵擋一切,不好嗎?你可以肆意的胡作非為,可以去做你自己的。”


    聞言,唐羽一怔。


    他自然知道玲兒所說的這個的她是誰。


    是萱兒。


    其實他早就感知到了。


    萱兒和玲兒之間似乎有著什麽關係。


    彼此之間很是看不上。


    但是彼此之間,似乎又很擔心對方。


    就像是上次是的,他搶奪到了那朵黑暗老不死的模擬的時間九夜花。


    而玲兒的提議就是給萱兒。


    其實她還是很關心萱兒。


    隻不過兩個小丫頭都比較強,誰也不願意服軟。


    更是不想讓對方看出自己的關心。


    “因為你已經夠苦了。”


    也許不是你。


    也許是最初的你。


    但你現在可以暫時的去做自己了。、


    至少前方所有的一切,她們兩個還是可以抵擋的。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


    也許所有的一切,依舊還是需要他來背負吧。


    玲兒揉了揉眼睛,嗬的一聲,笑了起來:“真是不識好人心呀。”


    她看著唐羽歎息著說道:“算了,算了。不說了,走了,傷心了。”


    頓了頓,她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在看到我,以後我都不會在出現了。”


    玲兒似乎知道他內心的傷痛。


    也知道他內心的的孤獨。


    所以總是以一種自己沒心沒肺的態度,在陪著他。


    然後不知不覺的去帶動著他的心境。


    因為有著玲兒的存在,唐羽的心境確實提升了不少。


    至少不再似是往日那般的荒涼了。


    也是因為玲兒的存在,讓他走出了昔日的執念,修為更進了一步。


    “對不起。”


    唐羽說道:“是我不對。”


    玲兒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看著唐羽。


    “你大人有大量,我小,你別和我一般見識。”唐羽無奈的說道。


    雖然和玲兒接觸的時間沒有萱兒多。


    但是唐羽感覺的到,玲兒也是不會傷害自己。


    而且莫名他對玲兒竟然還有這一種親切的感覺。


    他很想知道一些事情。


    可既然玲兒都這麽說了,那麽也就不問了,早晚都會知道的。


    沒啥。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軟能硬。


    道個歉啥的,問題也不大。


    況且也沒有人看到。


    “哎呀,我錯了。我不問了。行了吧。”唐羽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畢竟道歉這玩意誰都不舒服。


    “行。你說的,是吧?”玲兒突然間當嘻嘻的笑了起來。


    看著她再次笑了起來,恢複了以前的那個德行,唐羽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點頭不迭的說道:“嗯,我說的,我不問了。”


    玲兒笑容緩緩的收斂了下去。


    頓時唐羽又是一陣緊張:“不是,我都道歉了。你這還想幹什麽?你不會想要揍我一頓吧?”


    玲兒搖了搖頭,她向著唐羽手中的那個黑色的紙船看去,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其實一些事情告訴你也無妨。”


    “嗯?”唐羽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玲兒。


    玲兒伸手,從他的掌心之中接過了那個小小的黑色的紙船,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紙船上的唇印,如此的鮮明。


    似乎還有這淡淡的胭脂的氣息,跨越了千百年的光陰,依舊還在那個唇印上散發著陣陣的清香。


    “這個人,這個紙船到底是誰,我真的不知道。”玲兒說道:“之所以我感覺到了它的奇怪,是因為我似有似的感覺到了葬海的氣息,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追問著你,這個紙船的來曆。”


    竟然連玲兒都不知道。


    唐羽有些愕然。


    “這個人,在我之前,在我們所有人之前的。”玲兒言之鑿鑿,無比確認的說道。


    “所以我們自然無法知曉她的身份了。”


    她向著唐羽看了一眼,稍稍沉吟了一下說道:“你知道葬海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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