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萱兒和玲兒都愣住在了這一刻。


    愕然不止的看著唐羽。


    想起來,他什麽都知道了。


    可怎麽會如此呢?


    難道是因為他們進入這方輪回從而導致的衝擊力。


    似乎唯有這個解釋。


    “哥,你……”萱兒眼中含淚,怔怔的看著唐羽。


    唐羽歎息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萱兒的腦袋:“乖,回去吧。”


    他眼神泛起了滄桑的孤獨。


    這是無數的歲月的累計。


    是經曆了萬古的孤獨,烙印在了神魂最深處的痕跡。


    是無法掩蓋的。


    玲兒側過頭去,擦了擦眼睛,有些哽咽開口:“為什麽你會想起來這一切?”


    聞言,唐羽沉默,並沒有解釋什麽。


    清若凝說道:“你是什麽時候明白這一切的?”


    “所經曆的一切都如此的熟悉,好像是夢境,又好像曾經經曆了無數次的。”唐羽低聲說道:“甚至我都知道下一個事情所發生的應該是什麽。”


    “比如在高老莊,其實我應該將高翠蘭收下。但是我卻沒有,我想改變一些東西。也許就是那個時候明白這一切吧。”


    唐羽說道;“但更多的是我進入到了這方天道的世界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那發自骨子裏的熟悉的感覺。”


    “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一切,自然而然的也就恢複了一切。”唐羽周身一道威勢蔓延而起。


    甚至都明白了。


    自然他的修為也回到了曾經巔峰的狀態。


    這是的他輪回。


    一切都是他所塑造的。


    可現在又不是了。


    因為她們是真實所存在的。


    因果之力的碰撞。


    輪回之外,謀劃這輪回之內的衝擊。


    導致了唐羽想到了一切。


    其實那樣的震動。


    不是別的。


    是這方輪回的力量在抵抗著她們。


    如果不是當時唐羽暗中的出手,恐怕早已經將他們驅逐的出輪回之外了。


    在這樣的輪回的世界。


    再次看到了曾經所熟悉,所在乎的人。


    對於唐羽而言,這未嚐不是一種欣喜。


    也是因為如此,他才繼續沿著曾經的路去走。


    無非就是想要多陪伴著她們一段時間。


    這方輪回的力量已經錯亂了。


    隨時都會開始下一次輪回。


    如果她們不盡早離開,甚至會被自己輪回的力量粉碎的。


    也是因為如此。


    唐羽才催促著她們離開這裏。


    她們是可以離開的。


    畢竟唐羽的實力已經恢複。


    他可以將這個輪回打開缺口的。


    但她們一旦進入到了現實的存在世界。


    這方輪回會再次開始,一切都回到最初。


    而她們也是回到最初。


    抹去關於自己所有的記憶,古今為來的痕跡也都不複存在。


    但是他卻曾經存在於每一個紀元。


    古今為來都有著他的身影。


    可對於她們而言,那是無法尋找到的痕跡,也是無法銘記的過去。


    清若凝說道:“其實我早就想到了,你已經明白了一切。那般的震動,強大的力量排擠著我,即使是我都無法抵抗,可以隨時都被丟出輪回,可那股力量卻突然的消失了。”


    “那時候我就確認了,一定是你出手,暫時將輪回的力量穩固了下來。”清若凝看著唐羽:“可是我們走了?那你呢?”


    他將繼續在輪回之中沉淪。


    不斷的重複著過去。


    如此循環往複。


    從這方天道的世界開始,到最後映照而出。


    他無法忍受的孤獨,將自己陷入沉睡。


    轉而另一個輪回的開始。


    輪回之內是他自己所塑造的一切,永遠的重複在這個時間的階段。


    而輪回之外的她們,依舊隨著不斷流淌的時光長河,向著未來而去。


    可他卻沒有未來。


    他是被困在這個時間段了。


    不。


    準確的說,是他自己將自己困在了這個時間段。


    唐羽搖頭一笑,沒有說話。


    四周的時間仿佛都靜止在了這一刻。


    唯有她們幾個除外。


    “哥,我帶你走出這裏,我們走出這裏。”萱兒拉著唐羽的手說道:“即使這個諸天的覆滅,也沒什麽。哥,你太苦了,離開這裏吧,不要在這樣沉淪下去了。”


    唐羽摸了摸她的腦袋,有些溫柔的笑了起來;“這是哥的選擇,你是我的妹妹,你應該尊重我的選擇才是呀。”


    其實從唐羽明白這一切開始。


    也在思索著。


    自己這般的選擇,真的值得嗎?


    其實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後悔的吧。


    但也僅僅隻是一點罷了。


    畢竟他做到。


    曾經夢寐以求的一切,他做到了。


    他真的將所有人都映照而出。


    讓他們繼續存在這方諸天。


    雖然她們不記得自己了。


    整個痕跡都在古今為來蕩然無存。


    可如果還衝過來一次的話。


    唐羽依舊還會這般的選擇的。


    “哥,不,我不接受這個結果。”


    萱兒眼淚在潔白的臉頰墜落,她看看起有些失態。


    這樣的萱兒應該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她殺伐果決,冷漠無情。


    一個人曾經打的整個天地都寂靜。


    即使是當時原始之地的那些老不死的都要對她退避三舍。


    可現在,她卻宛如一個無助的小女孩一樣,淚流滿麵,哽咽痛哭著。


    “哥,走出這裏吧。諸天什麽的不重要。”


    對於萱兒而言,諸天確實不重要。


    她從來都沒有在乎。


    從始至終,她所在乎的唯有唐羽一個人。


    甚至她討厭這方諸天,討厭諸天的每個人。


    如果不是因為她們,唐羽怎麽會如此,將自己困在輪回之中呢?


    “哥,走出這裏吧,我求你了。”


    萱兒癱軟了下去,抱著唐羽的腿,嚎啕大哭了起來。


    宛如一個無助的孩子。


    唐羽仰起頭,雙眼也泛起了澀澀的感覺。


    熟悉的氣息而來。


    白發男子,天蒼,鳳心顏,落青煙,寧若,寧月……


    她們都出現在了這裏。


    隻是一個個都麵色複雜的看著唐羽。


    寧若眼中含淚,但卻咯咯笑了起來,笑聲依舊如往昔的般的嫵媚,帶著無盡的魅惑。


    可細聽之下,似乎有著少許的哽咽。


    “小男人,你是早就知道這一切了吧?還欺騙我們,你還如過去那樣的奸詐狡猾呀。不過姐姐就喜歡你這點,咯咯……”


    寧若捂著嘴咯咯的笑著。


    但那閃動的淚光,卻如此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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