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唐羽內心也很是複雜。


    他視線從那些熟悉的臉上一一的掠過。


    內心滿是苦澀。


    “都走吧。”


    唐羽苦澀的說道;“你們應該知道這方輪回是在排斥著你們的,如果不是當時我的出手,那輪回的力量就足以將你們從中驅趕而出。而且在這方空間越久,輪回的力量滲透的越可怕。到那時候無形的因果建立,你們無法離開,會將你們從真實的化作我所輪回內的存在,繼續的按照輪回去走。然後隨著輪回的葬滅。”


    白發男子這才細細的感應著。


    果然發現神魂多了一絲無形的牽連。


    像是絲線一般,如果不仔細探查,都發現不了。


    眾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唐羽。


    這個人將她們從葬滅之中尋找而出。


    讓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了原本的軌跡走了下去。


    讓諸天繼續的存在。


    可是他呢?


    他被困在了自我的輪回這個時間段內。


    不斷的經曆著,重複著這些過去的事情。


    身陷輪回之中。


    這一次雖然明白了一切,但也不過是因為她們於外界而入。


    導致了輪回力量的錯亂。


    可是一旦輪回真的開始。


    他依舊還是會按照原本的輪回繼續的走下去的。


    將永無止境,不斷的沉淪著。


    再也不會蘇醒。


    身陷輪回而不自知。


    “哥。”萱兒哽咽出聲:“走出這裏吧,離開輪回。”


    唐羽平靜的看著她說道;“還不懂嗎?我是一道靈罷了。而這裏是我神魂自我所創造的輪回空間,簡單的說就像是夢中一樣。”


    “我是無法離開的,也不能夠離開。”


    其實唐羽有著辦法讓真身的徹底的蘇醒過來。


    但哪怕隻是蘇醒的那一刹那,自身威勢外泄。


    都足以將諸天粉碎了。


    她們都是那方空間的所在。


    即使是如今進入到了輪回這方所在。


    可依舊還和那方諸天有著本質的牽連。


    一旦諸天真的粉碎。


    除卻清若凝,萱兒,玲兒,寧月等少許幾個人之外,沒有人可以逃脫,她們都將伴隨著破碎的諸天,一同的死去。


    他好不容易才做到如此的地步。


    怎麽可能眼睜睜的在看著這一切的崩碎著。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哥,不要管什麽諸天了。為什麽你就不自私一些呢?”萱兒看著他,潔白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滴。


    眾人都複雜的看著唐羽。


    其實她們也希望唐羽可以自私一些。


    如果唐羽真的走出這樣的輪回,她們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的。


    即使她們不在了。


    可也依舊還有著她們的存在。


    除卻最初的生命的本源,其實她們也是還存在的。


    唐羽伸手擦了擦萱兒臉上的淚水,輕笑著說道;“多大了,還哭鼻子。而且你現在可是無敵的強者呀。怎麽這般的落淚,也不怕人笑話。”


    萱兒沒有說話,隻是怔怔的看著唐羽。


    “老弟,走出這裏吧。”玲兒也上前說道:“你做的已經夠多到了,你應該為自己而存在的。”


    “我走出這裏又能做什麽呢?”唐羽突然間反問了一句。


    “做你想做的事情。”玲兒直接說道。


    轉而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強大如唐羽這個境界,還有什麽是想做的呢?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還有什麽做不到的呢?


    有些東西在沒有得到之前,才會渴望。


    可有的時候真的得到了,發現也不過如此。


    “我沒有什麽想做。”唐羽眼中泛起了一絲孤獨:“高處不勝寒。”


    如今他才理解這幾個字。


    高處不勝寒。


    到了一定的程度。


    唯有孤獨和寂寞。


    因為所想的一切,似乎都觸手可得。


    當沒有了目標,自然是孤獨,甚至還有些麻木。


    “走吧。”


    唐羽有些疲憊的說道。


    “可是這般的在輪回之中的沉淪,永無止境?這是你想要的嗎?”玲兒接著說道。


    唐羽苦澀一笑:“我隻能如此。”


    “你可以選擇。”白發男子說道;“其實你做的已經夠多了。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而去存在的。人不是因為他人而存在,是因為自己而存在的。”


    唐羽向著眾人看去,神色滿是疲憊。


    其實如果可以選擇。


    他也想要走出這裏。


    去更為廣闊的天地去看一看。


    但卻不行。


    根本無法離開。


    清若凝說道;“你無法進入諸天,其實你本身就是九夜花,可如果將其分裂,你就可以進入到諸天之中的。分身,以分身來承載著九夜花。”


    唐羽笑了:“但分身也是我,和真身之間,依舊還有著牽連的。”


    清若凝歎息了一聲。


    其實她又何嚐不知道呢。


    隻不過故意這麽說,想要讓唐羽離開這方輪回罷了。


    “你既然早已經明白了,為什麽還要這般的繼續去走?”清若凝詢問著。


    唐羽稍稍沉默;“和你們多待片刻罷了。”


    他向著四周眾人看了一眼,繼續說道:“其實我早已經知道一切,也明白一切。但我也知道,你們是無法在這裏停留太久的。這方輪回是我所塑造的,因為我一個人而塑造的。除卻我之外,都將是創造而出的。”


    他苦笑了一下;“你們是真實所存在的,自然無法和這方輪回的創造之力相容了。所以輪回的力量本能的抗拒著你們,想要將你們驅逐而出。但如果真的驅逐不了,輪回的力量就會抹殺你們。”


    唐羽正色的說道;“如果當時的震動,不是我暗中出手,你們已經被驅逐了。”


    “所以,走吧。”唐羽說道。


    但是聲音卻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萱兒緊緊的拉著他的手;“哥,我在這裏陪著你,我哪也不去。”


    無論生死,她都要在這裏。


    她要陪著唐羽。


    她對諸天是沒有任何的感情的。


    沒有了唐羽的諸天,在她看來甚至都沒有存在的必要。


    但卻不能這麽做。


    如果不是唐羽所在乎的,萱兒直接就將諸天葬滅。


    以這樣的辦法,讓諸天無數的道的消散,無數人的死去,來震動著九夜花,從而也是讓唐羽感知到,讓他從這方輪回之中蘇醒過來。


    其實在萱兒看來這是最直接的辦法。


    但卻不能這麽去做。


    因為他在乎這方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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