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少女穿著讓人一眼就被其所吸引的漂亮裙擺,黑白兩色的複雜設計讓自己見過的那些貴族夫人們的裙子淪為了陪襯,容貌精致的她就像一個精美的洋娃娃一樣坐在那名青年身邊,而那名青年....


    遠東那邊的麵孔....?


    至於一旁快要睡著的少年隻是坐正了一些,並未露出容貌,盡管如此失禮,但子爵並未多說,就停止了自己的打量,轉而向幾人問好。


    “上午好,兩位先生,這位小姐,很高興和你們見麵,”


    巴羅非子爵麵帶微笑的優雅自我介紹開口,然後理了理自己的西裝看向了麵前的兩道身影,或者說主要是那名看上去大一些的青年。


    “我就是這座莊園的主人,巴羅非菲勒密子爵。”


    然後略微停頓片刻,他卻並未等到對方的自我介紹,隻是看見...


    那名精致的少女似乎在詢問的轉頭看了看身邊的青年,兩人用自己聽不懂的語言交流了什麽,然後穿著漂亮裙子的少女看向了自己,點了點頭確認,清脆的聲音響起


    “你好...”


    然後她頓了頓,才想起來補充一句稱謂。


    “子爵閣下。”


    就這樣?


    自我介紹呢,你們的名字呢?你們的身份和來意呢?為什麽是這個小女孩和我說?


    這番極不符合上流社會的開場交流讓巴羅非子爵微微皺起了眉,但很快他就恍然的有些琢磨明白了。


    這個來自遠東的青年不會講意大利語、所以才讓那個女孩替他說話。


    想到這裏,他就很爽快的決定不去計較對方失禮以及稱呼上的事情,畢竟是來自其他國家的外國友人,不清楚這裏的禮節和語言也是正常,更何況對方已經給了自己足夠的‘見麵禮’。


    “好吧,讓我們不去在意那些細小的問題,這位先生、這位漂亮的小姐,不知道你們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找我呢?”


    巴羅非子爵臉上掛上了優雅傲然的微笑,又不掩飾自己眼中的熾熱開口道:


    “當然,假如是和金礦有關係的生意的話,我是非常樂意和兩位聊聊的。”


    就在巴羅非子爵期待著青年人的回答的時候,旁邊看不起容貌的少年用子爵聽不懂的語言和青年人溝通了起來。


    “我說方然,既然都爽快的送上了一塊金子就不要墨跡了,直接單刀直入的說就好了,你這樣故弄玄虛除了讓人家多想些有的沒的沒什麽用啊。”


    “啊,我這不是想砍砍價什麽的嗎…畢竟金子還意外的有些費魔力的…”


    “都等於白送了一塊金子了就別再說什麽費魔力的話了,玲直接和他說我們要買下這座莊算了我自己來吧。”


    隻見那麽少年輕輕的摘下了自己的禮帽,那一刻屋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了他那張無比英俊帥氣的臉上。


    青衫怎麽越來越帥了…方然也難免感歎小聲嘀咕了兩句後又悄悄的對玲說:“交給青衫吧。”


    【路西法】自帶的些許魅惑也隨著’美貌‘這一概念些許融入了陳青衫的身體中。


    就在屋內陷入一瞬間的安靜之中,陳青衫在紙上也寫好了字,推到了巴羅非子爵的麵前。


    巴羅非子爵這才將視線從眼前少年的臉上移開,將視線轉到了那張紙條上。


    “我們想買下這座莊園。”


    雖然並沒有讓人忘記什麽的力量,但是寫在這張卡片上的話語仿佛有其他的力量讓巴羅非呼吸一窒。


    但他很快覺的荒唐,開什麽玩笑?


    這可是他經營了多年,在米蘭這座繁華城市邊緣讓其他不知道多少貴族羨慕的莊園,他怎麽可能會把它賣掉。


    巴羅非子爵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冷峻了下來,他本想大聲吆喝眼前幾人的,但…


    砰!


    一根色澤精美、切割仔細、份量十足的金條,被眼前英俊的少年輕輕的扔到了桌子上。


    並不是之前那一塊原生礦鐵提煉的金子,而是真真正正經過加工處理的金條。


    本來有些難看的臉緩和了下來,想要說出的話語憋在了嘴裏,巴羅非子爵開始思考一些更為委婉的說辭。


    而就在這思考的片刻,又一張紙條推到了他的麵前。


    “除了你的私人物品和你的手下,這座莊園的一切由我們買下。”


    隨後,又一根同樣份量的金條被放到桌子上。


    那一刻黃金所反射的陽光讓這位子爵有些口幹舌燥,畢竟眼前這種大小的長方體他隻在房屋建造時見過,可這和蓋房用的磚塊大小一致的黃金他是真沒見過。


    這一刻他終於控製不住的開始思考賣掉莊園的事宜。


    這座莊園雖然條件和位置都很好,但說到底不過是自己在米蘭這邊的一處度假地點,沒了這裏,自己也可以去佛倫羅薩...


    而假如自己有了這些金子...自己在羅馬那邊就能置辦更多資產,而且善於利用的話,自己的名望和地位以及話語權都會有所提升,伯爵...不,戰爭之中,侯爵甚至都可能實現!


    自己這座莊園即使算上全部的藏品,算上那些傭人馬匹也不過一千多裏拉的金幣…


    麵對遠超莊園的財富麵前,巴羅非子爵隻用了非常短暫的時間就敲定了自己的念頭。


    哪怕隻是一點,哪怕就一點,隻要再多任何一點金子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宣布這座莊園的新主人是誰。


    “尊敬的先生,您的富有讓我驚歎,但是請容我詳細的為您介紹一下我的莊園。”


    他不在麵對青年,而是有些熱烈的和那名英俊少年交談起來。


    少年含笑的伸出了手打斷了巴羅非子爵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一行嶄新的字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作為商人,你我都很清楚這座莊園和桌子上這兩根金條的價值,哪怕是一根金條就足以換取任何一座比這座莊園還要更加大的莊園了。”


    讀到這裏巴羅非子爵心涼了一半,對麵三人並非什麽都不懂的暴發戶,他可能會因為自己的貪婪而虧損。


    巴羅非下意識的看了眼對麵三人的身形,對比了下自己莊園的護衛,心裏一沉繼續看向了紙條的下半部分。


    “但是你很幸運,巴羅非先生,長久的旅行讓我們想要安穩生活的決心更加堅定,盡管我堅信會有更好的地方,但我想我的身體和城裏的‘旅遊’團們都不想在居無定所任何一秒鍾。”


    “所以,恭喜你巴羅非子爵,你將要完成一項任何人看了都會無比眼紅的買賣。”


    等巴羅非心情複雜的抬起頭的時候,那兩根金條上又放上了一塊大概手掌大小的金子。


    怎麽可能會有人傻到帶著黃金就跑去一個子爵的莊園談買賣啊,並且在現在這個時間段旅遊還帶著‘旅遊團’,恐怕這旅遊團不是什麽正經的旅遊團啊。


    “先生,哦不,應該說是這座莊園的主人,希望您能在您的莊園裏過的愉快。”


    本想大聲斥責他們的巴羅非子爵心滿意足的坐著馬車帶著自己的手下和私人物品離開了。


    “嘖嘖嘖…誰叫他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呢。”


    他不斷的擦拭著手中的黃金,沾沾自喜道。


    在處理完市政廳辦理的各種轉讓的手續之後,陳青衫目送著巴羅非子爵離開。


    這要是再往前推一百年,在那個時代可能巴羅非子爵就真的要殺人奪金了,可惜這個年代的巴羅非子爵是個隻敢想不敢做的巴羅非子爵。


    ....


    德利爾,小鎮在一天的黃昏中又迎來的結束。


    隻是在鎮長的家裏似乎有些不太平靜,鎮長夫人拘促的坐在一邊,聽著自己的丈夫緊張的和一名俊逸男性解釋。


    “上帝保佑,我保證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那個青年在半夜闖進了我們的家,然後扔給我們一塊黃金,讓我們聽他的話!”


    “我和我的妻子都很害怕,他當時的樣子非常可怕,冷冰冰的臉龐隻能讓我想起那些傳說中邪惡的煉金術師!”


    鎮長話語中帶著不安和恐懼,而在他們麵前,那名身上名貴打扮、俊逸明朗的歐洲男性臉龐上挑起眉毛,似乎在皺眉思考的開口問道:


    “所以你就向教會匯報了這件事?”


    “是的,我是虔誠的教徒。”


    鎮長雙手放在一起磨蹭著,略微汗顏的說道,眼神卻不住的飄向桌上那塊石子大小的黃金,明顯肉痛的不舍。


    邁爾森看了一眼,沒有戳破這位明顯有些迷信、但至少還知道小命比金錢更重要的膽小鎮長,其實是害怕像傳說中邪惡的煉金術師,會在黃金上施展奪取人們靈魂的詛咒之類的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主會保佑你們的,”


    邁爾森起身,他身上白色的教堂禮炮衣擺一甩朝外走去,然後淡淡的留下一句話。


    “黃金上沒有詛咒,你可以放心的使用這筆財富。”


    屋內聽到這句話的鎮長和鎮長夫人驚異驚喜的睜大了眼眸。


    走出院落,邁爾森停下腳步,另一道穿著白色華貴教袍的身影從房屋下翻身而落在他身邊,神色略微放浪不羈的一甩自己波浪的金發,勾起意大利人迷人的嘴角:


    “問清楚了,裁縫店的那個女裁縫也是差不多的說法,看樣子這座小鎮之前來了一位隨手用黃金支付報酬的富翁。”


    “別大意,希格,我們從梵蒂岡回來不是讓你三心二意玩弄女人的,再怎麽富有的富翁也不會奢侈到用黃金來支付花銷,”


    邁爾森嚴肅的看了情場浪子一樣的希格,然後邁步朝前走去,同時平靜的開口:


    “教皇大人讓我們來這裏幫助那位大人,那這些可疑的線索,我們決不能視而不見,必須確認那個人是不是像那個膽小鎮長猜測的....是一位‘邪惡的煉金術師’。”


    “好好好,都聽你的。”


    希格攤了攤手,表示無所謂的說道。


    “有那個人的線索麽?”


    “據說有人在車站見過他們。”


    “車站?他們是去哪?”


    “米蘭。”


    …….


    巴羅非子爵用最快的速度派人辦好了一切手續,然後帶上了一眾他的貼身仆人急匆匆的就離開了米蘭,隻留下了剩下一些被正常雇傭,負責花園、打掃、還有廚房的普通傭人。


    原本這應該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從初步的交涉到討價還價,再到最終的決定和交易以及簽訂契約...


    可是那些大量溢價的黃金讓一切都變的簡單,他甚至昨晚天黑之前就讓人從米蘭的市裏,重新雇傭到了合適的管家和女仆,雖然或許在那些拿著遠遠超出他們能夠得到的金錢的竊喜人們看來,這樣的行為奢侈又愚蠢,


    但方然並不在意,畢竟一塊黃金和一箱黃金對他來說,不過是用不了多長時間的1%和5%。


    沒錯,方然想要砍砍價隻是想在玲麵前出出威風,雖然被陳青衫嘲諷了就是了


    “少爺,我為您準備了紅茶,請慢用。”


    新雇傭之一的女仆長端著盤子走到了涼亭之下,輕輕的把琺琅的茶杯放在方然手邊的桌子上,她並沒有拿下午茶需要的甜點蛋糕,因為坐在另一邊椅子上的少女正小口小口用叉子吃著抹著柔軟奶油的戚風蛋糕。


    “哦,謝謝。”方然也本能的道了聲謝,雖然他也聽不懂莎倫在說什麽。


    順便一提,那塊戚風蛋糕也是1%。


    “還有二少爺,您的。”


    “莎倫,咱能給前麵的二給去了嗎?”陳青衫隻是麵無表情的揮了揮手中的紙條。


    名叫莎倫的女性是典型的歐洲女性麵孔,在看到方然開出的價格主動應征的女仆,也可以兼任管家的事務,說不上多漂亮普通的容貌,但是五官端正,從昨天起就把莊園接手的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來看,真的這個行業難得的人才。


    這裏值得一提的是,莎倫在陳青衫的麵試中差點被裁掉。


    記得當時留下了四位還算是不錯的應聘者,本來莎倫靠著更加聰明能幹的能力已經要被方然定下來的時候,陳青衫問了一個問題。


    當時陳青衫坐在一個靠背很長的椅子上,雙肘拄著桌子十指交叉低著臉問道:


    “你們的夢想是什麽?”


    在兩個沉迷於陳青衫顏值無法自拔而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有一位叫做輝夜的女仆回答‘想當攝影師’的一瞬間,在莎倫和方然的一臉黑線下,陳青衫當即猛拍桌子決定要定她了。


    可惜輝夜技能不過關,還是莎倫被留了下來。


    “好的呢二少爺,沒問題呢二少爺。”


    莎倫帶著優雅的笑容站在陳青衫身旁回應著。


    “我好歹也是莊園的主人對吧?那叫我一聲老爺不過分吧?”陳青衫喝了口已經有些涼的紅茶又說道。


    “好的呢二少爺,沒問題呢二少爺。”


    看著眼前也網上的翻譯字幕,陳青衫那雙無神的死魚眼靜靜地看著麵帶微笑舉止優雅的莎倫,默默的死掉了手中寫著剛才對話的紙條。


    “哈哈哈哈哈,好了青衫,閑的無聊一會咱就帶玲出去逛逛。”


    方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看見陳青衫這幅樣子還是很開心的。


    畢竟之前的陳青衫,從來都是一副冷冰冰仿佛沒有感情的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到了北極之後、方然覺得陳青衫的感情和情緒更為豐富了一些,和在學校裏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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