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沒有修為的族人都帶了不少幹糧,又有玉虛派的接濟,安定下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有修為的族人在南宮玉親信的帶領下分別居住在各個山頭,刺頭被隔離開來,倒也還算是相安無事。至於七大長老和天靈,則在一進入玉虛群山的範圍之時,就被封三戒以靈仙絕頂的神通轉移到自己的居所,短時間內是休想出來的。而他們也沒察覺所處的環境已變,還安然自得的聽著封三戒講經,滿以為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估計還要不少時間才能結束。


    就在七大長老被封三戒困住的時候,張大牛已經開始拆卸墮落人族曾經的根本——七界山。這級法寶已經殘破不堪,徹底無法使用了,但這並不妨礙張大牛廢物回收。七界山中凝聚了曆代墮落族人的願力,還有殘餘的地靈脈,以及數萬年融合而成的法寶核心。後兩者都是實實在在的東西,而前者就是純粹的虛妄存在。隻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才能偶爾捕捉得到。但願力在仙人們看來也是存在的,而且比之法力還要更加珍貴。


    所謂願力,就是生靈因為某種原因,將心願寄托在某件物品上。就像是求神拜佛,當一個廟宇的香火旺盛之至的時候,其實大殿裏日夜被人參拜的塑像也開始擁有了靈性。這種靈性和生靈的魂魄截然不同,和法寶經過無數次錘煉而凝聚出來的靈性也有很大區別。生靈和法寶的靈性,更多的體現在獨立人格上麵,那靈性都是擁有自主意識,能夠自行決斷的。而願力表現出來的靈性則是一種希望和寄托,人家寄托的什麽心願,最終的靈性就是什麽樣子。


    如果隻是幾個人的願力凝結,根本無法影響到現實世界,恐怕隻有聖仙才能夠略微感知。而如果是千萬人日夜祈禱,持續了萬年時間,那麽凝聚出來的願力就非常恐怖了。這種能夠化虛為實,影響到現實世界的力量,擁有乎任何人想象的能力。因為願力本身是虛妄的存在,所以在某種程度上,能夠無視世界法則,按照生靈的心願改造世界。比如說人死複生,或者是有緣千裏來相會,總之是人心所向,願力就能實現你的願望。


    當然願力也並非許願機,想什麽就是什麽。必須是所有人的人心所向,而且每個人都是堅定的相信,願力才能在眾人的推動下往那個方向展。所以想要讓眾人為自己謀私利是不可能的,大多數人祈禱的時候都是沒有私心的,願望也大多是平安吉祥一類。這一類願力不能讓人一飛衝天,隻能是用於煉化法寶,或者實現某種不可能的事。


    而且願力是無根之水,必須要千萬人日夜加持,否則一段時間後就會漸漸消散。就像是墮落人族撤出了七界山,有了更加安全的居所,就不會繼續將心願寄托在七界山上。如果短時間內不把願力取出來,就要隨著時間流逝而漸漸消散無蹤。這種好東西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既然讓他遇上了,怎麽可能讓它白白消散。


    南宮玉是不知道它的妙用,甚至對於願力的存在與否都心存疑惑。畢竟願力的作用都是潛移默化的,很少有非常直觀的體驗,不像是靈氣一樣可以通過修為感受到。但張大牛可是得到諸位大仙指點的人,而且還有天尊那種煉器狂魔的師父,對於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非常了解。他不僅清楚它的用途,還知道怎麽樣才能收取。


    他故意裝作尋找法寶內核,在七界山中間飛來飛去,不時的挑挑揀揀。終於是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願力最濃鬱的地方。他確定南宮玉沒有盯著自己以後,右手抬起,食指伸出狠狠的往地上一戳。然後就見原本平整的地麵突然泛起漣漪,一團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光團從地麵中緩緩浮出來。那光團的色澤似灰似白又似五顏六色,形狀也是隨心顯化,這一眼看去還是光團,但是下一眼看去就是一幅綺麗的畫卷。


    原本躲在一旁準備偷窺的南宮玉隻覺得腦子裏一陣轟鳴,就像是被爆炸餘波震暈的樣子,雙眼花耳朵轟鳴,腦子裏一陣又一陣的眩暈。他知道是自己窺視了暫時還不能窺視的東西,不過他實在想不到,張大牛這種命境修士身上,還有自己無法窺視的東西。畢竟任何秘密的前提都是擁有足夠的實力,他一直認為自己身為堂堂化仙,身上能夠背負的秘密絕對比張大牛要強得多。但殘酷的事實告訴他,自己在這方麵的確不如這個小子。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張大牛之所以擁有他都不能窺視的秘密,並非他本身有什麽隱藏實力,而是他修行了指物為寶訣。這種道訣最神奇的地方在於,能夠無視境界運用世界法則。雖然本身沒有什麽殺傷力,但是在使用破法指的時候,實際上是在偷偷挪用世界法則的力量。否則以他的實力和境界,別說收複願力,就是想要感應到願力所在都困難。那是隻有金仙境界以上才能擁有的能力,別說是他,就連封三戒都沒辦法這麽做。


    南宮玉因為指物為寶訣的緣故,越境界窺視到了願力的存在,而又沒有那神奇的道訣護體,所以就被世界法則傷了神念。幸虧他已經有了化仙境界,否則就憑他剛剛窺視了那麽久,早就神魂俱滅,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這次傷了神念,他至少要修養數十年才能恢複過來。不過他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以化仙境界就窺視到金仙才能看到的願力,對於他的修行還是有極大的裨益。


    不僅是閉關才能積累,有時候受傷也是一種閱曆,能夠幫助他在突破瓶頸時,少一些困擾多一點希望。所以他沒有任何失望,心中反而有一絲竊喜,憑白撿到了一番機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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