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中秋節。


    晨陽鎮鎮長黃廣平的兒媳婦朱婷挺著大肚子和婆婆劉雪梅一起去菜場買菜,剛走到門口就被兩隻巨大的黃色狼狗衝過來撲倒在地上,一隻直咬婆婆劉雪梅的脖子,一隻卻直撕她的下腹部,把她的裙子、內褲都撕開扯了下來,那黃狗隨即趴在朱婷身上,不停的啃咬還偶爾聳動著屁股,一股鮮血當即順著朱婷的大腿流了下來……


    路邊行人看到黃狗撕咬孕婦和老人,紛紛前來驅趕,可是那兩隻黃狗好像根本就沒看見一樣,肆意的啃咬劉雪梅和朱婷。


    此時,在附近打桌球的年輕人李中拿起一根桌球杆跑過來,對著朱婷身上的大黃狗後背就是一記重擊,那黃狗“喔喔”的叫了兩聲,才很不甘心的夾起尾巴跑了。李中順勢看了一眼朱婷,眼睛停留了下來,不禁又猥瑣的多看了幾眼,才掄起桌球杆擊打啃咬劉雪梅的那隻狗。兩隻狗被桌球棍打跑之後就不知蹤影。


    朱婷看著自己滿腿是血,衣裙撕碎,摸著自己的肚子嚇得痛哭了起來,轉頭又看著脖子噴著血流的劉雪梅,嚇得暈倒了過去。


    菜場管理員老楊頭聽聞動靜,從菜場裏跑了出來,見自己的狗把鎮長老婆和兒媳婦咬成那樣,更是驚恐得雙腿發抖,他感到十分奇怪,自己的那兩隻黃狗平日看起來凶,可是從來都沒咬過人啊!而且他的大黃狗是用鐵鏈鎖起來的,為何會掙脫鐵鏈去咬人?他慌忙打了120急救電話,並一直在旁邊守護著。


    不久,救護車將兩人送到醫院救治。


    鎮長黃廣平和兒子黃沙得到消息後,也馬上趕到醫院,看到朱婷躺在簡易手術台上,肩上、小腹都是狗抓的痕跡,下身一直流著血。而劉雪梅卻因失血過多搶救無效而死亡,已被推到了太平間。


    老楊頭哆哆嗦嗦的站在醫院門口,心裏知道這次的禍闖大了,兩條人命就這樣被他的黃狗咬死了。


    “婷婷,怎麽回事?”黃沙先跑到老婆床邊問道。


    醫生走過來對黃廣平說道:“黃鎮長,節哀順變吧,你老婆因失血過多而死亡,你兒媳婦肚子裏的毛毛也沒有保住。”


    黃沙聽聞到這樣的消息,頃刻之間死了娘還失去了肚子裏的毛毛,狂叫一聲:“他媽的逼,養這樣的惡犬,老子殺了你。”說完就朝著老楊頭的頭部臉部一陣狂毆,打得老楊頭隻喊饒命。


    旁邊的醫護人員忙過來拖住黃沙,說道:“小夥子,你就是把他打死也沒有用啊,你媽媽和毛毛也不會活過來,不如讓警察調查一下是怎麽回事。”


    “警察?我從來沒有指望華夏的警察會破案,老子今天就要他陪一條命出來。”黃沙說完又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水晶煙灰缸就要對著老楊頭打下去。


    “住手!”黃廣平一聲渾厚的叫喊。


    “煙灰缸放下,你打死他有用嗎?先把情況了解清楚再說,如果是他的責任,我黃廣平絕不會輕易饒過他,你到時再打他也不遲。”黃廣平用洪亮的聲音威嚴的說道,臉上卻現出惶恐不安的樣子,腦海裏飛速飄過那個關於家族詛咒的傳說,看來這黃後狗咬人真的跟老楊頭沒有關係。


    “這狗這樣邪乎?怎麽專門朝人褲襠咬!”黃沙憤怒的問道。


    “是的,我們也接診過很多狗咬人的病例,一般來說,狗都是撕咬人的腳後跟和大腿,此外上肢受傷的情況也有,有一些也啃咬脖子,但是象你老婆這種情況,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過。”醫生說。


    “這事絕對沒有那麽簡單,你他媽的說說到底是什麽情況?”黃沙對著老楊頭惡狠狠的問道。


    “黃鎮長,黃老板,這個真的不好說啊,這裏麵絕對有人做了手腳,與我無關啊!”老楊頭怯怯的說道。


    “你的狗,你說別人坐了手腳?”黃沙怒道。


    “先報案,再料理你母親的後事,完事之後再跟他算賬。”黃廣平臉色猙獰的說道。


    黃沙叫他的表弟李偉揪著老楊頭到了派出所,自己則料理劉雪梅的後事。


    “老東西,養那麽大的兩隻狗都不牽著,這次你不死也得脫層皮!”李偉盯著老楊頭凶狠狠的說,直把老楊頭嚇得屁滾尿流。


    “哎呀,李大老板,你這是……?”派出所所長遊江隆見李偉揪著個人進來,笑著迎了出來。


    “遊所啊,我這平生是最怕進你們這局子了,可是今天沒辦法啊,這老東西的兩隻狗咬死了我姑媽,咬傷了我嫂子,還導致了流產,我就先交給你們解決了,你們要是解決不好,我就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這老東西。”李偉說。


    “有這等事?這狗也不看看人就胡亂開咬啊?咬到鎮長家裏人了?這還得了?”遊江隆皺著眉頭說,心裏卻在想:我還以為什麽大事,一個狗咬人的事情還要我派出所來處理。


    可是當他聽完李偉的陳述後,辦案經驗豐富的他也才陷入了沉默,他推理了很久,還是無法解答這個案件。


    “李總,我覺得這個案子確實是有點問題,可是我一時也想不到問題出在哪裏?這樣吧,我們先給你做個報案登記,你就先回去忙,這個老楊頭就暫且關押在所裏,等我們審訊和勘查之後再給你一個圓滿的答複,你看怎麽樣?”遊江隆對著李偉說道。


    “好吧,請你們盡快給我姑父一個交代,否則你就別想在這裏混了。”李偉冷冷的對他說道。


    “行,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圓滿的交代的。”遊江隆戰戰兢兢的說道,他知道黃廣平雖然官不太,但是卻能力翻天,尤其是他的堂弟是江南市常務副市長,因此他區裏市裏都有他官場上的鐵兄弟,得罪了他,恐怕自己這個所長的位置真的保不住了。


    “老楊頭,今天的事,你有什麽交代?”審訊室裏,李偉走後,遊江隆問老楊頭道。


    “我冤枉啊,遊所長,我那狗從來就沒有咬過人,今天,我正在市場裏做事,突然聽到一陣吵鬧聲,就走出來看看,隻看見我那兩隻大大黃狗灰溜溜的跑了回來,後來看到黃鎮長的老婆和兒媳婦躺在地上,衣衫不整,身上全是傷,下體流著血,我這才知道是我家那黃狗惹的禍。”老楊頭怯怯的說道。


    “你那狗是不是成精了?為什麽隻撕咬致命的頸部和女人的腹部?”遊江隆訊問道。


    “我不知道呀,我那狗從來都沒咬過人。”


    “它那狗東西為什麽會有反應?”遊江隆又問。


    “這很怪啊,按說狗在這個季節是不會發情的!附近又沒有母狗,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就起了反應了呢?真是見鬼了。”老楊頭感到糊塗。


    “你是狗的主人,你怎麽會不知道?你的狗今年發過情嗎?”遊江隆大聲叫質問。


    “春天裏發過幾次情,還和別的母狗交_配過了,這個我是知道的啊,可是今天,它沒有任何先兆啊,就莫名其妙的跑去咬人,你說我怎麽會知道?又不是瘋狗。”老楊頭回答道。


    遊江隆沉思了很久,想了想,又問道:“你是不是變態?在家裏讓你的狗嚐到了女人的滋味。”


    “遊所長,那種喪盡天良違背倫理的事,我怎麽會幹!”老楊頭加重語氣的說。


    “沒有母狗,你的狗卻無緣無故的發情,還直接指向被害人要害部位,像是設定好的情節,除非是有鬼!”遊江隆驚悚的說道。


    “遊所長,你一定得給我查清楚啊,這裏麵絕對有鬼!據說他們黃家本來就與狗有過節,家族裏有一個神秘的黃狗詛咒,這是天意難違啊,不管我的事。”老楊頭神秘的說著。


    “黃狗詛咒?”遊江隆驚訝的問道。


    黃廣平家。


    黃廣平叫來黃氏叔伯兄弟。


    “各位叔伯兄弟,今日我老婆命喪黃狗,而我的孫子也沒見到世麵,我們黃家五十歲以上的男子都知道有一個神秘的詛咒籠罩在我們黃家人頭上,在一百多年前,我們的先祖修道練仙,屠殺了很多狗並得罪了一個苗巫,那苗巫於是就給我們黃家下了詛咒,說兩隻黃色的巨大魔犬將是我們黃家的毀滅者。一百年過去了,人們逐漸忘記此事,沒想到,黃家家族真的有人因為黃色巨犬的出現而死亡。


    “詛咒?”黃沙驚訝的問道。


    “都什麽年代了?還相信詛咒能殺人?”


    “住嘴!”輩分最高的祖爺爺發話了:“你們這些年輕後生知道什麽?三十年前,我的父親就是狂犬病發作而死亡的,那時,我以為我們黃家的詛咒已經破了,想不到現在又是一條命!這詛咒要到何時才能終結啊!”


    “祖爺爺,我不相信是什麽神秘詛咒,那狗一定有問題。”黃沙激動的說道,他受的是正統的華夏國無神論教育,因此對詛咒之類的東西根本就不信。


    “那你告訴我,當時那麽多人,那大黃狗為何直撲你娘和你媳婦?”祖爺爺瞪著眼睛說道。


    “不管是真是假,先把那兩隻狗滅了再說,免得它又來禍害我們黃家。”黃廣平道。


    “好,不過我們姓黃的人不能動手,回避一下那黃狗的鋒芒。”祖爺爺說道。


    派出所裏,遊江隆問了兩個小時也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反而聽到一個黃狗詛咒的傳說,隻得又派人去勘察了現場和走訪目擊者。


    而那兩隻大黃狗卻不知蹤影,黃家人根本就找不到那兩隻惹禍的黃狗。


    次日,黃氏家族另一族人江南市常務副市長也就是黃廣平的堂弟黃廣元家的白牆上神秘的現出了一個黃狗圖象,張牙咧嘴甚是恐怖。而現場沒有任何足跡和指紋,那畫像是如何上去的,誰也說不清,黃副市長因此特別抽調了五名特警日夜守護在家裏。


    這個黃狗詛咒的神秘案件因此才被調到市警察局偵破,然而對於這樣一個沒有頭緒的案子,刑事警察也無所適從,於是最後就到了吳天宇的辦公桌上,隻有指望吳天宇的特別事件調查局能找出這神秘詛咒的線索。可是吳天宇也是個外行,詛咒真能殺人嗎?他黃家又到底在一百年前得罪了誰?他隻能依靠江邊柳這個“特別偵查員”來給他破這個謎題,可是江邊柳這兩天躲在青蓮世第逍遙快活,寧畫一個人根本找不到頭緒。案件陷入了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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