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柳休學申請被張進一口否決,心裏很不是滋味,但是他覺得自己一個農民的兒子要跟副省長鬥權比勢,還是欠得太遠,於是不動聲色,跟張曼秋一起吃了晚飯,又摟著她在情人坡走了兩圈,回到飄雲觀分舵。


    次日下午,江邊柳應邀到張府吃飯。


    “小柳,這麽久去了哪裏,怎麽不回來吃飯?”張進關切的問道。


    “我,最近有點私事處理了一下,沒來得及跟曼秋商量。”江邊柳道。


    “年輕人要以學業為主,別到處亂跑,你的休學申請是我不同意的,跟曼秋無關,千萬別遷怒了曼秋。”張進淡淡的說道。


    “張叔叔,休學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該利用職權強加幹涉。”江邊柳不亢不卑的說道。


    “你是曼秋的未婚夫,做事要多考慮一下,別隻想著自己好玩。”張進盯著他說道。


    “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即便你阻擋了我休學,你還能阻擋我退學嗎?”江邊柳麵對那個高高在上的副省長,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簡直不思進取!”張進怒道。


    “柳哥哥,來我房裏坐吧。”張曼秋叫他與父親吵了起來,忙拖著他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爸爸不讓你休學,是為你好啊!答應我,別衝撞他,好不好?”張曼秋麵對著江邊柳,深情的望著他,輕聲說道。


    “好吧,看在我未婚妻麵子上,我再也不提了,行不行?”江邊柳淡淡的說道,他總覺得虧欠著曼秋,無論在靈魂裏還是在感情上,她始終處於邊緣。


    張曼秋癡癡的看著他,慢慢的走近他,抬起頭把自己的朱唇送了上去,江邊柳心裏猛的一震,慌忙偏過頭去。


    “你不愛我?”曼秋柔情的問道。


    “不,曼秋,你是我前世的恩人今生的未婚妻,我怎麽能不愛你?”江邊柳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心情十分複雜。


    張曼秋緩緩地從他懷裏走了出去,在抽屜裏拿出三顆水果糖出來,溫柔的問道:“柳哥哥,這裏有三顆糖,檸檬味、草莓味和橘子喂,你喜歡什麽味道?”


    “草莓,很甜。”江邊柳輕聲答道。


    張曼秋撕開草莓味的糖紙,一口就塞到了自己的嘴裏。


    “我還以為給我吃啊!”江邊柳疑惑的看著曼秋,說道。


    張曼秋神秘的笑了笑,癡癡的看著他,良久,草莓味糖果在她嘴裏慢慢融化,她笑了笑,對江邊柳說道:“閉上眼睛。”


    “幹嘛?”江邊柳問道。


    “閉上啊!”張曼秋紅著臉說道。


    江邊柳輕輕的笑了笑,緩緩地閉上眼睛。


    張曼秋朝他輕輕的走了過去,趴在他胸口輕柔的說道:“柳哥哥,你不是喜歡草莓味嗎?我要你永遠記住今夜的草莓。”


    張曼秋說完便踮起腳尖,捧著江邊柳的臉龐,對著他的嘴就吻了下去


    兩人緊緊的摟著抱著吻著,十多分鍾後,才氣喘噓噓的分開,彼此的眼神卻十分溫情的看著對方。


    “不管你愛不愛我,今夜的吻,你必定難忘!”張曼秋抿著酒窩輕輕的笑著說道,情意綿綿,十分的妖嬈,極具誘惑力。


    江邊柳淡淡的笑著,緩緩地轉過身,看著曼秋梳妝台上那顆從黑龍潭裏奪得的夜明珠,眼睛慢慢的皺了起來。那夜明珠由於年代久遠,又長年深藏在水底與神龍相伴,因此原本有一股淡淡的靈氣,隻是江邊柳覺得是送給貓秋的禮物,舍不得吸走而已。可是現在,那股靈氣卻全然消失了,表麵變得暗淡餘澤,顯得極為普通,誰吸走了它的靈氣?


    “怎麽了?柳哥哥!”張曼秋不解的問道。


    “哦……沒什麽……這,這夜明珠你移動過?”江邊柳試探著問道。


    “沒有啊!放在這裏一直沒動過。”張曼秋道。


    “家裏來過客人嗎?”江邊柳又問。


    “沒有,到底怎麽了?”


    “沒事,隨便問問。”江邊柳心裏迷惑,張曼秋的三外公是巫蠱世家,龔蘭或許也層學過巫術,看來這一家三口中,必定有人也是修煉者,否則不會無緣無故的吸走夜明珠裏的靈氣,可是到底是誰?張曼秋?龔蘭?還是張進?一時無法判斷,想不動聲色的查實清楚,如果真有修煉者,那麽自己十七年前跟她訂下的娃娃親會不會有問題?可是如果有問題,那曼秋身上的腥紅胎記和銀耳墜又是從何而來?


    “曼秋,小柳,下來吃飯了。”龔蘭喊道。


    江邊柳帶著心裏無窮的疑問走了下去,這個家,看來並非那麽簡單!


    …………


    易秦的大腿中了閻星一個飛鷹毒鏢,身上又被砍了幾刀,滿身血淋淋,踉踉蹌蹌的走著,她不能去醫院,這是他們天鷹家族的規矩。可是刀劍外傷無所謂,她有天鷹獨製的外傷藥,過不了幾天就會痊愈,然而那飛鷹毒鏢卻無法醫治。


    去哪裏?天鷹家族已經把他清理了,普天之下竟然沒有她的去處!她漫無目的的走了十幾個小時,身上的飛鷹毒已經慢慢彌散,筋骨脈絡裏疼痛得難受,最後竟然下意識的走到了飄雲觀分舵。


    “江掌門!”易秦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跌倒在大堂裏。


    “易秦!”李曉玲和羅芸驚訝的跑了上去。


    “易姑娘,你怎麽了?誰能有這麽大的能力可以把你打成這樣?”冰林也走了出來。


    “快扶她休息,喂點鹽水,給掌門師祖打電話。”冰林道。


    江邊柳正在張進家裏吃飯,電話鈴響了,江邊柳一看是李曉玲打來的,忙走到門口接聽。


    “小柳,你快回來,易秦受了重傷,昏迷不醒了。”李曉玲急切的在電話裏喊道。


    “什麽?易秦重傷?我馬上回來。”江邊柳聽說易秦受傷,心裏一緊,心想還有誰能打敗易秦這樣的修真絕頂高手?不由得心裏恐懼,慌忙到客廳跟張進和張曼秋說了一聲,就急切的要往回趕。


    張進看著他慌張的表情,淡淡的問了一句:“出什麽事了,把你急成這樣?”


    “沒什麽,朋友救急。”江邊柳說著就已到了大門。


    張進心裏猛然直跳。


    飄雲觀分舵。


    易秦喝了幾口鹽水,慢慢醒了過來。


    “易姑娘,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冰林問道。


    “江掌門……”易秦喊道,此時,她覺得或許隻有江邊柳才能給她安全感。


    “小柳馬上就來。”李曉玲說道。


    江邊柳很快就趕了回來,剛到門口便大聲叫道:“易秦,你怎麽了?”快步跑到床邊。


    易秦看了看冰林等人。江邊柳會意,知道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天鷹的機密,因此對冰林幾人說道:“你們都出去。”


    冰林幾人走了出去,江邊柳把門反鎖,問道:“怎麽回事?誰有能力這樣傷你?”


    “江掌門,葉雄謀朝篡位,趁族長閉關氣弱之時殺了族長並設計嫁禍於我,天鷹已大亂,我跟他們力爭卻被四大天罡所傷。”易秦悲傷的哭著說道。


    “豈有此理,他葉雄胡亂冤枉我殺了他兒子,現在竟然又誣陷你殺了族長,我去找他算賬!”江邊柳憤怒的說道。


    “不可以,那四大天罡聯手,可以說是少有對手,我都被傷成這樣,你不能去,況且眾人都是受了葉雄的蠱惑。”易秦拉住他的手說道。


    江邊柳看著易秦臉色烏紫,似乎萬毒穿身,忙問道:“什麽功力可以讓你內傷如此嚴重?”


    易秦痛苦的抖動了一下臉,紅著臉,緩緩的說道:“你把我的右腳褲管撕開。”


    江邊柳愣了一下,隨後顧不得男女有別,馬上用雙手撕破了她的右褲管,易秦側過身子,隻見她的大腿後側有一個飛鷹形狀的黑色圖案,整個大腿仿佛被那圖案吞噬這一般已經烏紫,並已蔓延到全身,顯得異常恐怖。


    “什麽東西?”江邊柳看著她的大腿,突然愣了一下,因為他不到看到了那個飛鷹圖案,還看到了其他的東西,不禁皺著眉頭問道。


    “這是天鷹家族的飛鷹毒鏢,中鏢者幾乎無藥可醫,七日後筋骨脈絡斷裂而亡。”易秦冷冷的說道。


    “不可能,一定有治,我來給你醫治,我有軒轅十一針,我治過很多陰魔邪毒,我一定要治好你!”江邊柳大聲叫道,並準備從星辰袋裏掏出銀針。


    “謝謝你,江掌門,軒轅十一針,我聽說過,針灸而已,對你們普通人族有用,卻對我天鷹家族卻沒有任何作用,因為我們天鷹家族的筋脈穴位跟你們普通人族有區別,所以那十一針隻能醫治你們而不能醫治我。你在這裏陪陪我就行了,我能在你的麵前死去,也算不枉此生!”易秦痛苦的說道。


    “不可能,任何一種毒,都會有克物,我一定要救活你。”江邊柳緊緊捏著易秦的手說道。


    易秦看了看江邊柳,輕聲說道:“相生相克,談何容易?飛鷹鏢毒是用兩千年以上的具有巫蠱之氣的冥物配之以砒霜、水銀和眼睛蛇毒液提煉而成,因此要解毒,必須尋到兩千年以前的古物,並且還得具有靈氣,方可解毒,人海之大,短短七日,你不會找到的。”


    “不去試試怎麽知道我找不到?我偏要與命運抗爭?”江邊柳大聲說道,並打開房門,召集所有門人,說道:“易秦姑娘對我飄雲觀有恩,如果不是她,我們早就死在葉雄的手上了,而今,她因為救我而被奸人所害重傷難治,知恩圖報是我們做人的基本原則,請問各位一句,如若現在易姑娘有難需要我們飄雲觀救助,我們會不會袖手旁觀置之不理?”


    “定當赴湯蹈火傾囊相助。”眾人齊聲說道。


    “好,從現在開始,我給你們六天時間,你們去給我找一件兩千年以前的具有靈氣的古董出來,隻有那東西才可以救易秦的命,除了殺人放火,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找到。”江邊柳大聲說道。


    “是,我們馬上去辦。”眾人說道。


    “多謝諸位。”江邊柳拱手對眾人說。


    所有的人都走了,整個分舵隻剩下江邊柳和易秦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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