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按照江邊柳的要求出去尋找兩千年以上曆史的靈物去了,分舵裏隻剩下江邊柳和易秦,江邊柳端了一杯熱水給易秦服下。


    “江掌門,你重情重義,易秦又欠你一個人情。”易秦喝完水後,輕聲說道。


    “別傻了,你對我、對飄雲觀的救命之恩,足以讓我愧疚一生,如果不是因為你上次救我而打傷了葉雄,天鷹家族就不會動亂,族長不會死,你更不會受這樣的重傷,是我江邊柳欠你的才對。”江邊柳看著她,激動的說道。


    易秦躺在床上,抬著眼睛溫柔的看著他,想了想之後說道:“我救你是應該的,因為我曾經在天鷹家族有過承諾,誰能打贏我,我就嫁給誰,幾年來,從未有男人戰勝過我,可是我卻輸在了一個異族男人的手上,你贏了,我想履行我的承諾,可是我卻害怕再看到你,因為我看到你身邊竟然有那麽多女人,你已經被感情折磨得無所適從,我根本就無法再插足,所以我隻能舍命救你,權當是我易秦失信的一種補償。”


    江邊柳猛的被她的話驚了一下,愣愣的看著她,心裏很不是滋味。論相貌身材,易秦確實是一個大美女,屬於那種人見人愛風情萬種的女人。如若在以前,他聽到這話,必定會義無反顧的愛上她,可是如今的他,早已經被感情折磨得心力憔悴,聽到又有女人想嫁給他,他的心裏不但沒有任何歡喜,而是徒增了一番煩惱。


    “放心,江大掌門,我不會來增添你的煩惱,我天鷹家族的女人也不會嫁給異族的男人,我們注定無緣,我隻是想在死之前讓你知道我的心而已!”易秦平淡的說著。


    “隻要我江邊柳活著,就一定不會讓你易秦死!”江邊柳激動的說。


    易秦笑了笑,道:“有你這有情有義的一句話,死了也值得。”


    江邊柳在她的床邊守了一夜,次日又把寧畫叫來,要她也幫忙去尋找兩千年前的古物靈氣。寧畫是當地人,又是警察,還是高***,在尋找古玩靈物方麵或許消息更靈通一些。江邊柳則繼續守在易秦的床邊上照顧她,江左大學讀書的事早被他拋到了腦後,他已經走上江湖,且處於江湖漩渦的中心,讀書不但無關緊要,而且他真的抽不出時間去上課,無論張進如何反對,他都不可能像往常一樣的去上課。


    兩天過去了,眾人尋遍了江南市的角角落落,依然找不到兩千年前具有靈氣的古物,先後回到飄雲觀分舵複命。


    “所有相關的地方都找了嗎?”江邊柳看著眾人,急切的問道。


    “博物館、文物交易所、古玩市場、文物藏家、古墓葬群,我們基本上都問了,沒有人有兩千年前的東西。”李曉玲淡淡的說道。


    “不,一定要找到,你們去找盜墓賊,去找江洋大盜,去找神仙巫蠱,總之你們必須找到,如若找不到,就不要回來見我……”江邊柳大聲叫道。


    “快去……”江邊柳又吼道,幾乎歇斯底裏的失態。


    李曉玲給眾人一個眼色,眾人又紛紛出去尋找。


    “小柳,你別急,他們已經盡力了,易秦福大命大,或許那靈氣會出現的。”寧畫輕聲說道。


    “三天了,易秦的毒越來越重,他是因我而傷,我如何能不急?如若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的麵前死去,我的心會一輩子得不到安寧的。”江邊柳說道。


    “江南市還有一處地下文物交易黑市,我去那裏看看能不能有收獲。”寧畫道。


    江邊柳看著她憔悴的眼神,心痛的說道:“辛苦你了,畫兒,我要在這裏守著她,不能陪你去,自己小心。”


    “你這話剛才應該對你的門人說。”寧畫輕輕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畫兒,小心。”江邊柳喊道。


    寧畫驅車來到了江南市地下文物交易市場,那是郊區一座廢棄的倉庫,每當臨近傍晚開市一個小時,賣家大多是一些盜墓賊和江洋大盜,實質上是一個文物銷贓地。寧畫在刑警大隊時聽說過這個地方,所以憑著記憶找到了。


    遠遠看去,倉庫再有四個彪形大漢在放風,一見到來了一個陌生麵孔,立即警覺起來,上來盤問。


    “小姐,這裏都是一些老女人,不適合你。”一壯漢用黑語試探道。


    “我喜歡老女人,越看越有味,太嫩了,還不夠我一口。”寧畫曾在案卷中看到過這些黑語,對答道。


    “有的女人是從墳墓裏出來的,會嚇到你。”壯漢又說。


    “那正是我需要的,最好是有些鬼氣。”寧畫答道。


    “有鬼氣的東西,我怕嚇到你。”壯漢又問。


    “我有鎮鬼利劍,雄鬼殺之雌鬼納之。”寧畫又應道。


    四名壯漢相互看了看,對寧畫說道:“已經開市了,一個小時限製,快進去吧。”


    這地下古玩市場很大,賣什麽東西的都有,琳琅滿目,真的假的仿的應有盡有,不是行家一般很難買到真品。賣家和買家和個神情古怪緊張,有的還戴著口罩,不想被人認出。寧畫對古董文物沒有研究,看著一個個破舊的東西,不知所措。


    逛了半圈,寧畫被一個青銅酒壺吸引了過去,心想青銅器至少也有兩千年了,於是上前問道:“這酒壺怎麽賣?”


    “小姐真是識貨,一眼便尋得真寶,這青銅酒壺是西漢護國天師張道人用過的,至今已經兩千多年。”那賣家是一個六十開外的老頭,眯著三角眼笑著說道。


    兩千多年?寧畫一聽便來了精神,馬上俯身細細觀看了一番,見那酒壺還沾著一些細微的泥土,感覺確實是一件古董,於是問道:“多少錢?”


    那老頭笑了笑,伸出兩個手指頭。


    “兩萬?”寧畫問道。


    “嗬嗬。”那老頭搖了搖頭,眯著眼睛看著寧畫,說道:“兩百萬。”


    寧畫抬頭看了看他,心想,倘若真是兩千年前的東西,如果有靈氣,或許能救易秦一命,兩百萬也不算什麽,隻是怕上當,於是問道:“這貨是從哪裏來的?是不是真的?”


    那老頭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怒氣的說道:“姑娘,不要破壞這裏的規矩,文物交易從來都不問出處和來源的,隻有警察才問來源。”


    寧畫愣了一下,想必這裏的東西都是來路不正,因此隻談交易不問來源,淡淡的笑了笑,說道:“萬一是假貨,我拿這個去救人,你若敢騙我,我下次就來取了你的性命!”


    那老頭神色自若,輕聲說道:“老夫在這裏交易了幾年了,從未賣過假貨坑人,姑娘如是不敢下單,可以找個行家裏手來幫你看看。”


    “得了吧,老向頭,又拿假貨欺騙小姑娘了?”那老頭正說著,迎麵走過來一個絨髯大漢,對著老頭叫道。


    “二爺,嗬嗬,我也是賺點辛苦錢,我這高度仿真品就是連鑒定專家也看不出任何破綻,拿回去,誰還不當個真品?”老頭嬉笑道。


    “你竟敢拿假貨騙我?”寧畫大聲叫道。


    “你自己辯不出,莫要怪他,這是文物交易的規矩,我看你要兩千年前的東西救人,才好心告訴你一聲,我那裏有的是,你可以過來看看。”絨髯大漢說道。


    “他都是從墳墓裏偷來的,見不得光!”老頭說道。


    “我不要見光,我隻要救人。”寧畫怒道,跟著絨髯大漢走了過去。


    寧畫跟著他來到他的攤麵上,那裏還有兩個年輕人在坐著,寧畫一看到這地麵上的物品就被震住了,地上放滿了各種玉石古董,一個大木櫃裏還放滿了各種瓷器雖然寧畫是外行,但是覺得每一件都給人有一種價值不菲的感覺。


    “大哥,你這些東西全是真品?”寧畫剛才差點上了一次當,謹慎的問道。


    那絨髯大漢哈哈一笑,說道:“我雖是盜賊,但是我並非沒有良心,你別看我長得像壞人,其實大奸大惡之人都長得一副英俊的模樣。我從不騙人,我隻偷死人的東西,比那些禍害蒼生魚肉百姓的貪官要強得多,文物這東西,本身是沒有任何價值的,隻是有錢人的玩具而已,才把價格無限的上抬,你說這鬼東西能當飯吃,能當房子住?”


    寧畫笑了笑,覺得他這話看似無理,其實直貶現實,不禁對他刮目相看,說道:“姑且信你一回,你給我找一件兩千年以前的東西,要有靈氣的那一種。”


    絨髯漢聽了,皺著眉頭說道:“實不相瞞,我這裏很多東西都是兩千年以前的,但是並沒有價值連城,也無非是一些十幾萬元以下的東西,真正有價值的也不敢放到這裏來現世,你要的那種有靈氣的東西,確實沒有,我們盜了那麽多的古墓,從未碰到過有靈氣的古董。”


    那絨髯大漢說得有道理,很多真正有底蘊有傳承的古董,不管是在盛世還是亂世,那價格都是不菲的,誰都不敢拿到這種場所來交易,更不是普通人能夠玩得起的。


    寧畫失望的苦笑了一下,又問道:“大哥,你對這行熟門熟路,可否告訴我哪裏有這種東西嗎?”


    絨髯大漢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那東西絕世少有,價值連城,隻怕是有,你也出不了那個價。”


    “無論多少,我一定要得到。”寧畫見他話裏有話,激動的說道。


    “有一件稀世珍寶,我和幾個朋友挖了一個月,最終也沒有得手,最後被**挖走了,那是楚國時期的護國大巫師占卜所用的龜甲,由於長年無巫蠱打交道,裏麵充滿了巫靈之氣。”絨髯大漢道。


    “那正是我所要的東西,在哪裏?”寧畫急切問道。


    “三日後,會有一個官方的拍賣會,那件龜甲將出現在裏麵,據說有很多人想得到它,你快回去準備錢財吧,沒有上億的閑錢,就別去碰那玩意兒!”絨髯大漢說道。


    寧畫眼睛一亮,盤算著三日後正好是易秦七日毒發的期限,還來得及,於是笑著對那絨髯大漢道了聲謝,慌忙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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