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回過來這張詭異的臉,頓時就明白了都是什麽情況。


    是我中邪了。


    在找魏國忠的半路上,我被張琴給纏上了。


    羅家整晚上都是人,陽氣太重,張琴不敢進去。加上自己的屍體不在羅家,她沒必要去冒這個險,所以就在半路攔截了我。


    張琴叫我的時候,我身後又回響起了一個聲音:“一凡,一凡你在哪裏,我來找你了,快點跟我回去啊。”


    這聲音才事胡大寶的聲音,我本準備回應胡胖子,可張琴的眼神灼灼的看著我。


    我不敢說話怕把胡胖子陰了過來,轉身去看著張琴,試探性的看她究竟要怎樣。


    張琴沒說話,甩了甩頭發接著往前麵走。


    身前有隻留下了一個胡胖子的影子,我想這應該不是鬼遮眼了,分明就是張琴故意用胡胖子的樣子來蠱惑我。否則,我剛才怎麽會聽到胡胖子說話。


    我跟著前麵的胡胖子一路走,身後的迷霧裏還不停的傳來胡胖子焦急的聲音:“大哥,你別嚇我啊,荒郊野嶺的你要往哪裏走。”


    “你走了,我怎麽辦啊?陳一凡,你不是有相氣嗎,怎麽回事,快說話。”


    我依舊沒理身後的胡胖子,望著麵前天空的雲彩微微泛著淡黃色,我想天應該快亮了。


    這一夜挺折騰的,張琴腳步很倉促,似乎要帶我去什麽地方。


    我跟著張琴快步走了起來,胡胖子不知道是怕了還是怎麽的,聲音越來越小應該沒跟上來。


    一晃眼,張琴就將我帶到了一塊蒼幽幽的樹林,她停下了腳步依舊沒說話,唔唔兩聲就在地上爬了起來。


    我沒搞懂張琴怎麽突然撅起屁股就在地上爬,樣子嚇死個人,頭發都披在背上,時不時回頭看我一眼,生怕我走了。


    我在後麵看了好久,才發現張琴不是趴在地上,而是在挖一棵槐樹腳。


    天快要亮了,張琴才在地上刨出一個坑。


    第一縷晨曦從樹葉縫隙中透過來,我便知道張琴對我不會產生任何威脅了。鬼都是畏光的,陽光照射在張琴的身體上,張琴的身影不停的在變白。


    我以為她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但張琴卻給我跪在了地上。雙手作揖,磕了一個頭。


    我清楚的看到,張琴的臉龐流出了一絲瑩瑩的淚水。相書上倒是沒告訴我,鬼也會哭?


    不過張琴這一係列動作,顯然是在求我什麽事。


    太陽的光範成霞紅,張琴也呆不下去了,在走之前還不停的給我作揖求我。


    我看了一眼張琴,哪怕她是鬼,但我也能感覺到她的誠心。


    等我走過去看到槐樹腳下的土被刨開了兩個字:剛子。


    太陽完全升起來了,照在了槐樹上綠意盎然似乎在散發著生氣,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鬼竟然會落淚,還會求人。


    槐樹乃木中之鬼,不祥之木,什麽時候也能散發生機呢?


    我順著張琴留在土上的字挖了下去,徹底的傻眼了。我有雙手,工作效率比一個鬼高多了,等我刨開了土發現鬆土下二十厘米處竟然是石棺!


    石棺旁邊有一塊用槐樹木頭刻成半截牌位,也寫著剛子的名字,羅剛。


    不過,這並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最引人注目的是上麵還寫著一行字:七星連珠,三魂附體…;…;


    後麵的字看不見,另外半截槐木不知道哪裏去了。


    這幾個字,我好像在什麽地方看過。


    按理說,我沒有必要幫鬼。陰陽兩隔,踏過一步就是鴻溝,萬劫不複。而且我和張琴不認識,可我腦海裏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了剛才張琴虔誠的一跪。爺爺說過,陳家的人世代救人度鬼,張琴本應該怨念深重化為厲鬼,但她的眼淚告訴我,她正拚命保留著理智要做完什麽事。


    我如果不幫她,她僅存的一絲理智也會化為青煙,離萬劫不複的厲鬼隻有一步之遙。


    而且,剛才在槐木牌子上寫的字眼我應該是在陳家獨有的天演圖上才見過。


    我一邊刨著地底的土,一邊想著張琴引我來這裏到底什麽目的?剛才我走神,張琴再次沒殺我,說明她真是有求於我。


    我的手忽然停了下來,眉頭也跟著緊緊皺了起來,無法理解張琴怎麽會知道天演圖上的幾句口訣?


    再抬頭看了一眼槐樹,我發現槐樹這種玩意真是邪門,麵前的槐樹竟然長得像個女人似的,花姿招展。


    眼光注視到了槐樹上,我卻發現了更加驚奇的事。


    剛剛太陽不是出來了嗎,怎麽天忽然又黑了,像一個大鍋蓋慢慢將太陽遮了起來。


    這種詭異的天氣就像是日食,陰風在頓時間咆哮起來了,呼呼的衝在我背上,連我衣服都要掀起來了。


    媽的,好端端的,怎麽大清早就日食了?


    剛罵了一句,陰冷的感覺便像螞蟻從我脊椎上爬了上來。


    我這才明白,這不是日食,而是我身後的陰氣太重,重得不怕太陽,甚至能讓我在晨曦下都感覺到陰冷。


    想到這裏,我上下牙巴都在打架。也不知道誰規定的,陳家的相師不能修行道術,否則會亂了相骨,所以陳家的人千百年來隻能看相不能驅鬼。


    而此時,陰冷的感覺已經讓我雞皮疙瘩都開始掉了,我低頭看了一眼地麵,沒有影子,但地麵開始慢慢變紅。


    黑土慢慢紅了,草紅了,連腐朽的樹根都紅通了,一件飄紅的衣服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裏。


    “陳一凡…;…;”冰冷的聲音麻酥酥的刺激著我耳膜,但我卻從她的聲音中聽了出來,這就是上次在賓館施展了鬼遮眼的女鬼。


    我的身體僵住了,她的身體卻慢慢的貼近了我,朱唇緩緩貼在我耳朵邊,哈了一口冷氣。


    我打了一個寒顫,她又哈了一口了冷氣,似乎故意在刺激我。


    終於,她幽幽的聲音在我骨膜旁顫抖:“不是說了別亂插手嗎,你怎麽,聽不懂人話?”


    前半段的話帶著勸告,後半段的語氣卻充斥著殺氣。


    語畢,我發現胸前一直手慢慢的伸了過來,在我胸前遊走。


    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害怕,我感覺到有手在摸我,便順著看了下去。


    我看到她的手好白好嫩,竟然還有人形。如果不是這冰冷的聲音,我或許不會以為她是女鬼,骨骼修長以手看人的話她應該天生紅顏命。


    但女人的紅顏命並不是個褒義詞,紅顏命分為兩種,一種像楊貴妃這樣傾城禍國,另一種就是像西施這樣,楚楚動人卻又病乏累累禍及自身。在古代,紅顏這個詞更多帶禍水之意。


    氣場變化了不少,她顯然比上次生氣多了,手在我胸膛遊走片刻,就在我眼睛瞪大的同時她忽然一下用尖尖的手指插像了我的心髒。


    我猛然一聲大叫,手腳都在顫抖,以為自己要死了。


    等我睜開眼睛,槐樹不在,祥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渾身大汗的我,胡胖子不停用警棍捅我胸口。


    原來剛才是夢?


    “終於他媽醒了,我就說這警棍有用吧。一凡你到底怎麽回事,按照你的道行應該不會叫不醒才對啊,你這都第二次了。”


    胡胖子一說,我才想起之前在他家我也這樣過一次,隻不過這一次更嚴重了。


    “你哪裏來的警棍。”我看著胡胖子,要我再不醒來,感覺他會把我電死。


    “我看你在前麵亂走也叫不醒你,幹脆就先去找了魏警官,沒想到找到魏警官你還沒醒,我就動刑了。”胡胖子說完見夜色還沒散去,他急忙叫我快走,待會不知道又會遇見什麽怪東西。


    我卻沒走,坐在地上趕緊拿出了天演圖。如果是夢,張琴引我去夢裏,去槐樹下一定有事相求。


    剛才槐木上的字,《天演圖》上真的有記載。


    胡胖子有些著急了,說這裏這麽陰森我不能等天亮翻?


    找了幾頁,一行大字就映入我的眼簾。我頓時驚呆了,《天演圖》上果然記載著一個奇怪的事:七星連珠,三魂附體,禍福降兮,重見天日。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才相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談糊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談糊塗並收藏天才相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