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麽?敢欺我家湘琪姐姐,你這等妖又怎麽再留。帝晨兒沉聲一言,“無需再等!沙姨,殺了他!”


    沙一夢輕頷首,提著巨劍緩緩逼近,雪嗔柯凝眉甚重,渾濁的眸子滴溜溜的轉動,待到白發之間流下細汗之時,他盡顯誠懇,趕忙言道:“我願將雪山至寶‘雪影風消燭’送與閣下!”


    瞧得聞言一愣的沙一夢,雪嗔柯找到了機會,趕忙一表態度,“隻求諸位能放我們爺孫兩個一條生路,咱們自此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們爺孫兩個亦不會因丟失至寶而再尋你們蹤跡,這可否能算做我們的誠意?”


    “不稀罕!”帝晨兒揮袖怒言,就憑什麽狗屁的燭就能換過你們的命嗎?欺負誰不好,偏偏欺負我家姐姐,該死的狗東西。


    雪嗔柯瞧得油鹽不進的少年,深深咽了口唾液,似也是沒招了,陷入了絕望。


    可也是在這時,白貞問道:“何用?”


    雪嗔柯趕忙抬起頭來,激動道:“大用!”


    “......”帝晨兒直接是爆了粗口,“去死!”


    “別!”雪嗔柯撐掌喊停,解釋道:“平常之燭需以油物引燃,是為照明之物,可我家至寶‘雪影風消燭’乃是鎮山至寶,以妖氣為燃物,消影除蹤,除卻持燭人以及所燃妖氣之主外,哪怕三界間所有人皆盯著他們看,也察覺不到他們的蹤跡,就好似人間蒸發,但又確確實實的存在。”


    雪嗔柯抬袖抹去了額上的細汗,“我絕不敢欺騙你們,隻是若這妖氣燃無,便會重現身影,三日內不可再續同一妖氣,一次約莫著也有將近半刻鍾的法效。你們看,我這份誠意可否能換過我們爺孫兩個的性命?諸位能否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一馬?”


    世間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竟還有著這種令人銷聲匿跡的法寶,若是借它之力入得妖王之屬......帝晨兒猶豫了片刻,問陸湘琪,“姐姐覺得怎麽樣?”


    陸湘琪搖了搖頭,沒有注意,“聽幹娘的吧。”


    白貞瞧著雪嗔柯,心中掂量著,方許時間後指著那躺在血泊中尚有一息的雪衫老者問道:“不救他?”


    雪嗔柯趕忙搖頭,“隻換我爺孫倆的命便可,我不貪心。”


    白貞‘哦’了一聲,手中白靈劍現出,一股洪荒劍意瞬間的令得雪嗔柯全身一顫,忍不住的驚歎道:“好劍呀,好劍!”


    白貞輕哼了一聲,“念你們身為雪山之妖,我本欲隻收妖丹留你們一命,但卻不曾想到你竟是這般的不忠不義,那我還留你何用?”


    話語間,雪嗔柯變得驚慌起來,瞧著驚世之容的白裙女子緩緩抬起了手中的寶劍,寒亮的劍光自長刃閃過,已聚妖氣正濃。


    若是這一劍刺來,恐怕再無生還的可能。


    雪嗔柯一邊嚷著‘等等’,一邊喝令著雪月拿出雪山的至寶雪影風消燭來,可是這位欺軟怕硬的紈絝公子哥卻再顧不得生死,偏不交出至寶。


    “快拿來!難道你想死在這嗎?!”雪嗔柯恨其看不清形勢。


    “不,不行!”雪月驚慌且堅定的搖著頭,“唯獨這件事沒得商量,即使交出了至寶,她們不來殺小爺,爺爺斷然也是會打死我的!”


    “都要死了,你還怕他作甚!”


    “這是雪山的寶貝,不能交給他們!”


    “你是想死嗎?!”


    “小爺......我不想......可那也不能!”


    眼瞅著白裙女子一劍就要刺出,雪嗔柯氣的咬牙跺了腳,隨即雙眼猛地一閉,額頭正中睜開了那寒霜的縱目,同時雪嗔柯右手五指之上皆在這一瞬之間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霜氣,滄桑的手指頓時變得潔白無瑕。


    “你怕他雪飄峰,老夫可不怕!”


    雪嗔柯沉聲喝罷,猛地探出了左手狠狠按在了雪月的肩膀上,與此同時那隻縱目的瞳孔突然大綻冰霜光澤,與此同時在他的視線裏已經出現了本不存在與此方天地的一處空間,潔白無瑕的右手淩然一劃,那空間竟被割裂而出了一道裂縫,像是一個口袋似的,那隻右手直接是探了進去。


    白貞,沙一夢以及陸湘琪都在這一刻看呆了眼,這是何等的招式?


    也僅僅隻是這麽一愣的短暫時間,當雪嗔柯的那隻潔白無瑕的玉手從空間裂縫中探出時,手中已握著一件晶瑩剔透仿若冰雕般的燭盞,隱隱有著靈氣纏繞四周。


    它的底部是三足的台,撐著一根竹竿形的握把,上麵拖著一朵冰潔的雪蓮花,一根冰撚連貫著整個燭盞的內部的空心。


    白貞緩緩停下了手中的劍,雪月則是一副生無可戀的埋怨模樣在怒瞪著自己的二爺,帝晨兒則是不知發生了什麽,始終聽不見老頭的慘叫聲,又催促了一句:


    “小姨,他還沒死嗎?”


    白貞的視線始終的停留在了雪嗔柯的身上,方才的那一奇特的招式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這燭台又是從何處探來的?心中有著諸多疑問的白貞隻是拍了拍帝晨兒的肩膀,隨即便好奇問道:“這就是雪山至寶?”


    雪嗔柯重重點了頭,冰目消失,睜開了眼來,已經霜氣消散的右手握著雪影風消燭就朝著白貞遞了遞,“可否能夠放過我們一馬?”


    白貞沒有回應這句話,她實在是太好奇雪嗔柯方才的招式了,“你是從何處取出這燭台的?方才的招式又是什麽?”


    雪嗔柯含蓄道:“也沒什麽,隻是一不中看的秘法而已。”


    什麽什麽?帝晨兒有些搞不明白了他們在說些什麽,可是正當他欲要開口發問時,沙一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驚愕,開口發問:


    “你是隔空探囊雪嗔柯?”


    雪嗔柯一喜,總算是有人注意到了他的身份,他點了頭,“正是在下。”


    “怪不得你如此囂張,一口一個雪山,原來你便是雪山雪老的親弟弟,人稱隔空探囊的雪嗔柯。”


    沙一夢恍然大悟,原本就已猜出個大概,卻沒有實錘,而沙一夢也知道白娘子一開始打算留下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麽,畢竟一口一個雪山,想必也是個雪山的重要人物,倉促間殺了他們恐傷和氣,但又沒有不殺他們的理由。可是眼下已然證實了他們的身份,白貞也就無需考慮太多,隻在他們生與死之間選擇便是,不過沙一夢不知道白娘子會不會留下他們。


    “隔空探囊?”白貞低喃了一句,方才眼見為實的一幕正對這四個字,隔空,探囊取物。


    雪嗔柯陪襯著笑了笑,繼續方才的話題,“這雪山至寶給你們,換我們一命如何?”


    白貞思襯了片刻,搖頭道:“既然是雪山的至寶,那由你交給我們便是不妥,況且亦不知道我們收了這至寶後你會不會如你所言的那般井水不犯河水,所以,還是將你的妖丹拿來吧,我保證它在我手中可安然無恙,萬無一失。”


    白貞收回了白靈劍,探手要妖丹,“快些拿來,我們不想在此浪費時間,更不想同雪山發生過多的爭端,所以你最好也不要再反抗了,是討不到好果子吃的。”


    雪嗔柯深吸了口氣,改變了態度,無奈道:“你不信老夫,其實老夫亦信不過你呀,咱們何苦如此相繞與妖丹呢?多一些信任不好嗎?”


    “抱歉,你的人品不足以令我信你。”白貞頓了頓,“至了如今,你可知我們是誰?”


    雪嗔柯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道他們是誰,方才沙一夢告訴雪月之時,雪嗔柯還未曾從酒池肉林的性福生活裏脫離出來。


    “無論是誰,老夫都信不過的。”雪嗔柯搖頭歎了口氣,“問這天地間的妖,除了必死無疑時將妖丹托付與親信外,誰會將自己的妖丹命脈交與別人之手?你這不是在為難與老夫嗎?”


    “你有的選擇嗎?”帝晨兒凝聲沉問。


    雪嗔柯搖了搖頭,“沒有,隻恨今日倒了大黴。”


    帝晨兒砸了咂嘴,“那你不就是必死無疑的妖嗎?”


    “但你們不是老夫的親信!” 雪嗔柯凝了眉,眸含思量的看向了依舊躺在地上的雪月,驀的又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重新看向了白裙女子,抬了抬手中的雪影風消燭,道:“考慮考慮如何?”


    白貞果斷搖了搖頭,“你的身份不足以我考慮,除非你就是雪山雪老本尊。”


    雪嗔柯揚眉長呼了口氣,坦然道:“老夫還不想死。”


    “那就交出妖丹吧,我可以保你不死的。”白貞溫柔以待。


    雪嗔柯走投無路,低下了頭,垂下了手臂。


    “其實可以收下這至寶的,畢竟算是南蠻的三寶之一。”沙一夢悠然開口道:“崖蛇百蠱盅可煉蠱尊,極難察覺,食者必會至死聽其命,雖能取蠱,卻不能清其毒;羽山青鸞宮的金沙點墨筆擅與封印,牢不可摧,非筆觸不可解;雪山雪影風消燭行的是奇路,隔氣息,消影蹤,隔絕空間天地,銷聲匿跡。”


    “況且我們也挺需要這件法寶的,隻是有可能會同南蠻雪山為敵,但對於重返華夏的我們還不足為慮。”沙一夢笑了笑,“不過我說了不算,最終還是得由你來拿主意。”


    白貞頷首,陷入了沉思。


    雪嗔柯心髒跳的劇烈,最後的一點希望,是否可以活著離開呢?


    「ps:今天被公司辭退了,心裏難受,鬱悶,需要發泄一下。所以......書中有人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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