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貞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這牽扯實在太多,她想的亦是最為的周全,最後發現隻能舉棋不定,她想出了三條路,而要做決定的就是三選其一。


    “晨兒,你來做決定吧。”白貞最終將決定權交給了帝晨兒,隻言了兩天路,道:“是收下這雪山的至寶,放他們一條生路?還是殺了他們,再取走至寶?”


    雪嗔柯聞言亦是將視線轉移到了那個有著決定權的少年身上,在那個少年身上他看出了稚嫩,未等帝晨兒開口,雪嗔柯便巧言先道:“雪影風消燭不是對你們很有用嗎?那就拿去好了,我們絕不再尋你們,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說到做到!”


    “我呸!”帝晨兒叉腰啐道:“你這老匹夫怎麽能留!?對我小姨出言不遜,還欲圖傷我湘琪姐姐,你就是一個禍害,今日不除你,不知你日後又會禍害多少無辜!”


    “小姨!殺了他,咱們再取走那什麽燭便是!”


    雪嗔柯渾然一怔,扯了扯嘴角,臉色瞬間的陰冷了下來。既然要死,何不帶走一個?


    “臭~小~子!”


    雪嗔柯咬牙切齒猛地跺腳,所剩妖氣瞬間傾瀉而出,迸射而去的瞬間,他已化作了一頭尖牙利齒的雪狼,血盆大口中已有一道如瀑布般傾瀉而出的妖氣朝著帝晨兒噴射而去!


    感受到了妖氣的強悍,帝晨兒渾然一怔,下一瞬陸湘琪已然挺著個大肚子展開了雙臂擋在了他的身前,而白貞秀眉一顰,纖手猛地一震,白靈劍出,縱然飛刺而去,隨即而來的便是白娘子白貞的一聲沉喝:


    “萬花齊綻!”


    話語間,縱飛而去的白靈劍劍身猛地一顫,洪荒劍意糅合著強橫的妖氣竟憑空凝出了一朵潔白無瑕的牡丹花苞,飛劍掠去,牡丹花開。


    “砰~”


    一聲巨響罷,白靈劍一擊震破了那妖氣噴息,漫天的揚塵之中接連傳來了無數的爆破聲響,而也有著無數的妖氣花苞齊齊現身與天地之間,齊齊綻放,頃刻間,萬花的花蕊皆凝著一柄旋飛的妖氣長劍,縱然爆刺而去,所攻之處皆是一點。那隻瞪大了驚慌眸子的雪狼!


    整座山林被萬花飛劍所包裹,妖氣流蘇將整個空間描繪成了一副萬花齊綻的絕美之畫,仿若無數的針線在頃刻間便繡出的一絕美的絹繡。


    在劍招之內的雪狼最為感觸,瞧著這暗藏鋒銳的萬花深感絕望,這股壓倒性的妖氣威壓以及這強悍的劍招絕非他今生可以觸及,還不想死去的雪嗔柯直接是驟停了身子,跪倒匍匐在地,磕起了響頭,撕心裂肺的高喊著:“我願交出妖丹!”


    白貞劍指淩然劃動,萬花飛劍皆聽令,驟然加速,猛刺而去。


    雪狼磕破了額頭,狠心再加了一個條件,“我願交出妖丹,此生終為你奴!”


    “唰!”


    萬花消散,散做漫天的花瓣飄落而下,為這狼藉的山林披了一件華麗的羽裳,飛劍也是齊齊驟停,白靈劍就懸停在雪狼眼前不過半寸之地。


    “拿來吧!”白貞冷聲一喝。


    雪狼深深咽了口唾液,雖有千百個不願,但最終在其口中還是飛出了一枚被天地刻有著七道劫痕的妖丹,飛向了白貞。


    白貞伸手便將這妖丹握在了手中,原本她欲要將其交給帝晨兒的,可是想了想雪嗔柯那神秘的隔空探囊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收了去。


    “小姨,你答應他了?”帝晨兒凝眉,“您為什麽要留著他呀?他這種妖還是死了的好,就算我是想要那什麽燭,但是大可不必留著他,殺了他取走便是呀。”


    白貞纖手微勾,白靈劍折返而回,萬劍消散,她長呼了口氣,拍了拍帝晨兒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我們不能再多有交惡,而留著他指不定會對你的將來還有益處。”


    “就他?!”帝晨兒扯了扯嘴角,“算了吧小姨,我還怕他弑主呢。”


    “不敢!不敢不敢,奴下不敢呀!”雪狼連連磕頭以表忠心。


    帝晨兒冷哼了一聲,“誰知道你敢不敢?反正我是怕你!”


    白貞無奈搖了搖頭,對著已經默默從帝晨兒身前挪走了的陸湘琪欣然一笑,繼而歎了口氣說道:“晨兒,你未曾瞧見他先前所施展的那一隔空探囊的本事,所以你不會覺得他有什麽值得留下的好處,指不定將來他就有這個本事幫到你。”


    白貞抿了唇,稍有猶豫,但終是開口,“其實小姨是在學你舅舅為你留下後路,倘若日後小姨也不在了......”


    “小姨!”帝晨兒略有溫怒,“小姨為什麽總說這種話!晨兒聽著很害怕您知道嗎?!晨兒不許你再言!晨兒一定會保護好小姨的!還有晨兒的兄弟姐妹!”


    “好好好。”白貞欣然笑了笑,美眸深處閃過了一抹濃鬱的憂傷和相思,她長呼了口氣,“晨兒,這次聽小姨的吧,那隔空探囊的本事確實是世間難得,小姨活至今日都還未曾在這天地間見識過這類的招式,日後也能算做屬於你的奇招手段了。”


    帝晨兒歎了口氣,“小姨總言他那隔空探囊,可是隔空探囊到底是個什麽呀?晨兒看不見,小姨又不是不知道,小姨又何故在這裏為難晨兒嘛~”


    白貞一笑,旋即便將方才雪嗔柯隔空探囊的事情對帝晨兒講了一遍,帝晨兒大驚,“還有這種事!?”


    白貞被他的驚訝表情給逗笑了,在這個世間曾有過一個這般乖傻的外甥也不虛此生了。


    “小姨何故笑我嘛?!”帝晨兒砸了咂嘴,撒起了嬌。


    “無事無事。”白貞擺了擺手,笑的更為的燦爛。


    帝晨兒想翻白眼,可是卻做不到,且又心說在這個世間我還有小姨陪著,真好。


    這邊說笑著,雪狼愣是不敢站起身來,而沙一夢此時也已拎著被方才的萬花齊綻給嚇的出神的雪月帶至了白娘子處。


    “那他怎麽處置?整個事件的罪魁禍首。”沙一夢頓了頓,著重道:“雪飄峰唯一的親孫子,又愛又恨,既萬般寵溺,又無奈恨其不爭。”


    帝晨兒冷聲道:“我若是能夠看見,非給他一腳不可!雪飄峰那般的人物,怎就生了個這樣的孫子!?我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雪飄峰親生的!”


    不遠處的雪狼猛地一愣。


    “自然不是親生的了......”白貞無奈歎了口氣,“那隻是人家的爺爺。”


    “哎呀,反正小姨你明白我什麽意思就行了啦。”帝晨兒撓了撓頭,趕忙轉移了話題,“小姨,我與雪飄峰見過,也曾與他有過一場賭約,我想......您明白晨兒的意思,隻是湘琪姐姐......”


    瞧著帝晨兒的為難,陸湘琪趕忙搖了搖頭,“我無事的,晨兒和幹娘你們不用顧慮我,他們畢竟也沒有對我如何,反倒是那個說話陰陽怪氣的老頭對我多有困擾。”


    白貞揉了揉陸湘琪的腦袋,說道:“既然湘琪如此說了,那就留著他吧,但是絕不可在此時讓他回雪山。”


    “我知道。”帝晨兒點了頭,“想要讓他徹底的死心逃回雪山,那就將他的妖丹也要來不就行了?”


    白貞正有此意,故此纖手伸出,滯在了依舊在愣神的雪月麵前,“交出妖丹吧,我們不會傷你。”


    雪月愣神中......


    “混小子!還不快交出妖丹!”不遠處的雪嗔柯趕忙喝怒道。


    雪月愣神中......


    “那便由我來取吧。”白貞微微一笑,手中頓時生出一股強悍的妖氣吸力,手腕微動,下一刻這股妖氣吸力已經自雪月的口鼻竄入到了體內。


    俄頃,隨著沙一夢用力掐住了雪月的兩頰,一枚五道劫痕的妖丹便緩緩的自其口中飛至了白貞的手裏,手掌一握,給收納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的白貞將視線定格在了不遠處躺在血泊之中尚有一息存在的雪衫老者,說道:“湘琪,幹娘不會不給你個交代,追殺你的是那個妖,雖然他的妖丹被你煉化後也會死,但幹娘不會留他全屍,你覺得如何?”


    陸湘琪微微頷首,“全憑幹娘定奪。”


    白貞微微一笑,隨即纖指指向了那雪衫老者,輕描淡寫的對著雪嗔柯令道:“將他閹了吧!”


    雪嗔柯一怔,略有猶豫。


    白娘子微微顰眉,“你不可能做不到吧?方才還不要救他的命呢。”


    雪嗔柯緩緩的回歸人形,搖了搖頭,無奈弱弱道:“我......我是做不到。”


    “恩?”白娘子冷了容,“是害怕自己也會有這樣一個下場?哼,妖在做,天在看。若想有個好的結局,那隻能是問心無愧。趕快動手吧,這是我給湘琪的一個交代。”


    “這......”雪嗔柯倒吸了口涼氣,支支吾吾的低著頭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小聲埋怨道:“您......您莫不是在刁難我?”


    “怎就成了刁難你?”白貞深感冤枉,她怎麽就成了刁難別人的女人?真的是......白貞一愣,似是明白了什麽,尷尬一笑。


    帝晨兒驀的喝道:“我小姨所言的話你聽不懂嗎?!不想要妖丹了是吧?!”


    “不是的!”雪嗔柯一個激靈,這就是受製於人的結果......他咽了口唾液,為難道:“他......他本就是個閹人。”


    “......”


    帝晨兒:“哦~”


    【ps:深沉的想了想,還是算了吧,這些外在事不能影響我的小說世界,畢竟這是兩個世界,不能相互幹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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