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二雄絕望地閉上了眼,他聽到了刀子穿破肌肉的聲音,還有劊子手發出的低沉的嘶吼聲。沒有痛苦、沒有呻吟也沒有掙紮。


    “我死了嗎?”蕭二雄心中問道,他聽到了血流聲,但是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


    “大雄!”一聲如同天籟般熟悉的喊聲傳來,把蕭二雄從垂死的迷茫中驚醒。


    “哥!”垂死之人大喊一聲,眼淚瞬間湧了出來,他驚喜地發現風彬站在桌案前。此刻,所有的絕望、恐懼、無助與疲憊,都被重生的力量吹散,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感激與激動。


    風彬微笑著,揮刀斬斷了捆縛蕭二雄的繩索,把他扶了起來,“沒事了,受傷了沒有?”


    蕭二雄翻身跳下桌案,活動了一下手腳,“差點被兩個雜碎暗害了。”他對著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啐了一口,“哥,你怎麽來了?”


    “我在外麵時刻監視著你的運動軌跡,發現你準備翻牆走的時候,蹤跡很淩亂,監控顯示你被帶到了屋子裏麵,長時間沒動。我猜測你遇到了危險而不是潛伏在那間屋子裏麵。”風彬把短刀放回刀鞘,“等我進來時,發現你已經被推搡著進了偏房。”


    “胡峰齊與胡立偉兩人,都是雙龍會的。”蕭二雄說道,“我錄下他們的談話,胡峰齊是雙龍會的大後台,李吉坪與段易和都聽他安排。”


    風彬點了點頭,對著隱藏的耳麥說道,“姐,開始行動。”


    埋伏在院外的魅影正等得心焦不已,得到行動命令後,立即傳達了下去。特戰隊員從埋伏的戰位跳出來,霎那間,西南商會內槍聲四起。雙龍會徒眾都不是等閑之輩,一聽見槍聲響起,立刻抄家夥跳了出來。


    胡峰齊與胡立偉則驚慌失措,不顧一切的從後門竄出來想要逃走,特殊身份不允許他們在此地被發現。活該他們倒黴,轉過屋角,恰好碰上風彬與蕭二雄隱蔽在偏房的牆根。蕭二雄一見他倆人,怒火中燒,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也不搭話,上去便是一頓拳腳。二胡本是文人,架不住三拳兩腳。蕭二雄手下也不再留情,狠招迭出。不待風彬出手,沒用幾個照麵,胡峰齊與胡立偉兩人便被打翻在地,腿斷胳膊折,再也動彈不得。


    “把他們倆先藏在偏房裏麵,我們去接應其他人。”風彬拽著胡峰齊的頭發,像拽死狗一般把他拽進了偏房。蕭二雄如法炮製,胡立偉也被拖了進來,為了保險起見,又把他倆捆了起來,嘴裏麵塞上了他們的臭襪子。


    收拾停當,聽見偏房外有人喊:“齊哥,你在哪?”那人邊喊邊衝進了偏房。蕭二雄聽出是段易和的聲音,閃身躲在門後。待他衝進來後,迅速出手。風彬也加入戰團,用一柄尖刀劃破段易和的喉嚨,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死在誰的手裏。


    風彬今天也下了死手,自己的兄弟被綁上了殺豬台差點丟了性命,讓他心中大恨。因此絕不手軟,如從殺神下凡,雙龍會徒眾開始還打算上前阻攔,見風彬魔神一般殺紅了眼,頓時驚恐萬分,狼狽逃竄。剛跑到外麵,又落入了戰士們布好的埋伏,死的死,傷的傷,一時間西南商會內鬼哭狼嚎,慘叫聲響成一片。


    槍聲逐漸變得稀疏,戰鬥結束了。雙龍會徒眾們玩槍根本不是戰士們的對手,遊兵散勇根本沒有戰鬥力,放了幾槍後便準備撤退。在強大火力的壓製下,更是潰不成軍,繳械投降了。沒想到小小的西南商會院落,埋伏了將近五十多人。由此看來,蕭二雄一進入院子便被發現,暴露了行蹤,也在情理之中。


    一場戰鬥下來,雙龍會死了四十多人,段易和被抹了脖子,掙紮著死去了。李吉坪則被一顆子彈射穿了腦袋,當場死去。除他們二人,雙龍會的大小頭目死了不少,經此一役,這個作惡多端的黑社會幫會便是被打殘了。至於說徹底鏟除這顆毒瘤,還有更多的工作要做。


    西川省公安廳在雙龍的臥底孫滿紅被子彈射穿了下體,雖說不至於死,餘生也算是活受罪了。其實當時鄭永河正要射殺孫滿紅,被風彬及時喊住,留著這個太監非常有用。他是證人,風彬與蕭二雄兩人,非常自信能夠讓他招供。


    魅影從外麵衝進來,焦急地尋找風彬與蕭二雄的身影,“大彬,大雄,你們在哪裏?”傳奇女殺手高聲尋找,語帶擔憂。


    “在這兒!”風彬站在主屋的台階上揮手,魅影靈貓一般跳躍了過來,“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風彬笑著回答,“別著急,戰鬥結束了。小白,統計一下弟兄們的情況,及時救治。”薑小白答應下來,轉身跑開。


    “多虧我哥來的及時,晚半分鍾,我就人頭落地了。”劫後餘生,蕭二雄不免心生恐懼。魅影雙目一橫,“誰做的?”


    “省委秘書長胡峰齊下的命令。”蕭二雄說道,“沒想到他是雙龍會的頭頭,還有那個胡立偉,也是雙龍會的人。省公安廳派來的臥底孫滿紅,也為雙龍會效勞。”


    蕭二雄不願意再去回憶自己的曆險經過,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後,就把話題轉到他偵察的結果上來。魅影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雙龍會滲透的這麽厲害?”


    “我這兒有錄音,回去好好分析一下。”蕭二雄難得露出了笑容,“胡峰齊上麵還有老大,那個應該是真正的老大,說是腿腳不好。”


    風彬一下子便想到了身體殘疾,靠輪椅出行的西川省委書記崔報國,“表麵的殘疾,蒙蔽了很多人啊。”風彬心中默默把崔報國與雙龍會的幕後老大對上號。


    “胡峰齊等人怎麽樣?”魅影擔心如此重要的人證死了,急忙問道。


    “報告隊長,”鄭永河匯報道,“胡峰齊、胡立偉與孫滿紅,都受了傷,但是沒有危及生命。”


    魅影點了點頭,“帶回去,秘密看管。沒有我跟總教官的批準,不準任何人靠近他們。”


    鄭永河敬禮離開。


    這一晚特戰隊搞得動靜太大,西川省公安廳和蜀都公安局抽調精幹力量進行善後。當省公安廳長王吉善與政委張紅理出現在西南商會的時候,頭皮一陣發麻。他們從警多年,如此大規模的陣仗,也是頭一次碰到。


    軍人和警察的行事作風,差別非常大。


    “王廳長,張政委,善後的事情有勞地方上的同誌了。”魅影冷冷說道,她對王吉善與張紅理多少有些了解,王吉善是一位正直清廉的官員,而張紅理則是一個複雜的人物。


    “梅隊長請便。”王吉善一臉苦笑,“現場的事情我跟風總教官交接就行了。”


    魅影笑了笑,帶隊離開。


    “王廳長,我們手頭掌握了一些情況,明天向您詳細匯報。”風彬說道,刻意忽視了張紅理的存在。


    “好!”王吉善快人快語,“我明天一早便到軍分區拜訪。”


    風彬點點頭,一臉嚴肅地看向張紅理,神情嚴肅地問道:“張政委,省公安廳是不是派了孫滿紅作為臥底,潛伏在雙龍會,而你是唯一的接頭人和知情者?”


    張紅理顯然對這個問題沒有心理準備,隻見他呆愣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什麽意思,你是怎麽知道的?”


    風彬輕蔑地笑了笑,“你不用揣摩我的意思,隻是回答有還是沒有就行。”


    “老張,這樣的事情你瞞著領導班子?”王吉善找到了發難的好機會,趁機給張紅理扣上帽子。糊弄省廳的整個領導班子,可不是什麽好事。


    “沒影的事情!”張紅理下意識地拒絕。


    “王廳長,廳裏麵有個幹部,叫孫滿紅是吧?”風彬忽然轉移問話的對象,張紅理不知所措。王吉善稍加思索,“是有這麽一位同誌,負責刑偵的科長,兩年前忽然告了病休。怎麽,他有什麽問題?”


    “他是內奸!雙龍會的內奸。”


    “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張紅理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嗷的一聲爆發了起來,“你有什麽證據證明,孫滿紅在哪裏?”


    他因為沒看到孫滿紅,心中斷定他要麽死了,要麽跑了,因此說話底氣十足。


    風彬笑了笑,“張政委,請不要著急上火,時間到了,自然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好!那我等著那一天。”張紅理陰惻惻地冷笑一聲,“風總教官上下嘴唇一碰,我公安幹警變成了內奸,指鹿為馬地功夫,我佩服。”


    “是嗎?”風彬怒視著張紅理,“那也比一些卑鄙小人躲在暗處,謀害自家兄弟要強百倍。用嘴殺人,一次就奪走十幾條鮮活地生命,那才見功夫。”


    張紅理在風彬憤怒地氣場地壓迫下,感覺喘不過氣來,出奇地往後退了一步。


    “總教官,剛才說到了孫滿紅,是怎麽回事?”王吉善聽出了話外之音,他忽然明白過來,自己十幾位警察精英地死亡,必然跟張紅理有關,跟孫滿紅有關。


    “今天我一位兄弟,進來西南商會偵察。這地方是雙龍會地老巢。就在這間屋子裏麵,看到了孫滿紅奉胡峰齊地命令,指認我兄弟是不是公安幹警。”


    “胡峰齊,省委秘書長?”王吉善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風彬點點頭,“當時在這間屋子裏的,有胡峰齊,李吉坪,段易和,還有孫滿紅和其它幾個馬仔。胡峰齊是雙龍會的大頭目,當然,他後麵還有人。”


    燈光下,張紅理麵色蒼白,滲出了陰慘慘的灰白色。他心中驚慌不已,“暴露了,徹底暴露了,連胡峰齊都暴露了,等待自己的,必定是凶多吉少。”他心中打定主意,“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為強。”


    想到這兒,他猛地把手摸向配槍,一下把槍拔了出來。


    張紅理要鋌而走險,風彬或者王吉善,必有一個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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