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其實沒有裸奔?”


    “沒有那回事。”


    沢田綱吉理了半天才知道時淮到底在糾結什麽,他哭笑不得地看著縮在被窩裏的人,這個問題他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


    “你衣服上的血跡太多了,所以我才幫你換掉的。”


    當時看到時淮的時候真是嚇了一大跳。


    想到這裏他不禁惱火地瞪了裏包恩一眼:“平時就算了,為什麽這次要朝時淮開槍?”


    那時候的時淮完全把“我不聽”這三個字貫徹到底,雖然能明顯察覺到時淮的敵意隻針對外來者,但他真怕時淮反手把他也刀了。


    裏包恩故作委屈地抱緊列恩:“可是阿綱不在,我隻能找時淮一起玩了嘛~”


    “根本就是你單方麵的玩別人吧!”


    如果不是實力不允許,沢田綱吉有時候是真的很想抽裏包恩。


    “好啦好啦,放寬心。”山本武突然用力拍了拍沢田綱吉的後背,“下次排練的時候小心一點就好了。”


    沢田綱吉低著頭沒有說話。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時淮在他麵前生生掐斷別人的脖子,演戲誤傷這種借口也隻有山本會信吧?


    站在一旁獄寺隼人欲言又止,盯著兩人看了許久,還是咂了一下嘴把頭撇到一邊。


    “大家都沒事,這不是挺好的嘛。”


    山本武摟著他的脖子,幾乎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沢田綱吉身上了,沢田綱吉光是聽聲音就能想象到山本武臉上幹淨爽朗的笑容。


    他突然歎了一口氣,露出一抹略帶疲憊的笑:“是啊。”


    如果可以,他希望山本武永遠都不要入戲。


    時淮挑了挑眉,給坐在碧洋琪肩膀上的小嬰兒遞了一個眼神。


    你家學生出問題了哎。


    裏包恩直接跳到沢田綱吉的頭上:“那我們就來討論一下風太的問題吧。”


    “風太?”


    沢田綱吉這才想起那個突然出現的小孩,在他把失控的時淮打暈之後,小孩滿臉感動地抱住他,嘴裏還嚷嚷著“顛覆”、“排名”一類的字眼。


    “我叫風太,正在被黑手黨追殺。”


    比他低了將近一個腦袋的男孩雙手交握在胸前,眨巴著他那萌噠噠亮閃閃的大眼睛。


    “彭格列十代目阿綱哥,請保護我吧。”


    沢田綱吉懵了:“你在說什麽,我怎麽可能對付得了黑手黨?而且追殺你的人不是都被時淮解決掉了嗎?”


    他能在走路的時候保護自己不平地摔就不錯了。


    “那隻是一部分。”


    “如果沒有強大的家族明確表示要庇護他……”時淮慢悠悠地坐起來,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聞到腥味的鬣狗隻會源源不斷地撲上來。”


    沢田綱吉皺起眉:“怎麽會這樣?”


    這時,裏包恩從沢田綱吉頭上跳了下來。


    “排名風太,傳說中最會製作排行榜的情報商人,除了有關自己的信息,什麽都可以排。”他指著風太懷裏厚厚的紅皮書,“而且排行榜準確率達到了100%。”


    僅憑這一點,就足夠讓很多人趨之若鶩了。


    隻要讓風太對敵人的弱點進行排名,摧毀那個人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如果再將敵人的範圍擴大到一個家族甚至是一方土地的話……


    “嘖。”時淮幽深的目光落在風太身上,“好麻煩,不如一勞永逸。”


    風太此刻正背對著時淮,像個無知的小動物,可憐兮兮地望著沢田綱吉,眼睛裏細碎的光點讓他看上去就像要哭了一樣。


    對比之下,盯著他後背的時淮畫風就變得有些陰暗,似乎一但確認沒有人解決這個麻煩,他就真的會馬上一勞永逸。


    沢田綱吉腦子一熱,雙手撐在桌子上:“那風太就暫時留下來吧!”


    反正拆家的也不差這一個。


    碧洋琪,藍波,一平,哪一個是普通人?


    “嗚哇!謝謝你阿綱哥!”


    風太興奮地伸展著手臂,回頭與時淮相視一笑,此刻兩人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


    沢田綱吉鬱悶地看著他們,尤其是滿臉寫著開心的風太,嘴裏抱怨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


    沒辦法,會撒嬌的孩子有糖吃。


    “不愧是「被人請求就無法拒絕排行榜」和「無野心首領排行榜」的並列第一名。”


    時淮坐在床邊,眼中的陰翳蕩然無存。


    “沢田你真是個好人,我決定以後不在你爆衣的時候跟裏包恩打賭你裏麵是什麽顏色的了。”


    沢田綱吉聽後滿眼控訴:“好過分!”


    知道自己沒有裸奔後就又開始打趣他了,這人就不能將心比心一下嗎?


    對此時淮表示:理解,但不尊重,更不可能成為。


    他朝沢田綱吉的方向擺了擺手:“別鬱悶了,這次你可賺大了。”


    說實話,風太的能力時淮也有點心動,可惜風太在裏世界的影響力太大了,他可不想趟這趟渾水。


    沢田綱吉就不一樣了,他隻需要表明一個態度就好,其他黑手黨家族就算要找麻煩,也會被彭格列九代擋下來,他什麽都不用擔心。


    前提是他要學會如何成為一個真正彭格列的十代目。


    嘶……怎麽感覺更慘了?


    時淮憐憫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幹咳了一聲:“咳,掌握第一手情報可是非常重要的,要知道有些事情處理不及時的話……”


    “你會後悔的哦,彭格列十代目。”


    沢田綱吉的腦補能力向來不錯,這會兒已經臉色煞白了。


    好像他每次想寬慰一下沢田綱吉時,語義最後都會在相反的方向上一去不回?


    不過也算個提醒吧。


    時淮坐在床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悠著雙腿,思索著自己要不要搞一本《說話的藝術》。


    “你指什麽?”裏包恩的目光深沉。


    時淮盯著沢田綱吉那張瞬息萬變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對著裏包恩身後的碧洋琪歪頭一笑:“愛?”


    “沒錯,令人魂牽夢繞,讓人生死相許。”碧洋琪將裏包恩抱進懷裏,眉目含情,“這就是愛啊。”


    該說不說,碧洋琪和獄寺隼人真不愧是姐弟倆,都有那麽一兩個存在能讓他們酷哥酷姐的人設大崩。


    不過這並不妨礙三浦春滿臉崇拜的誇碧洋琪一句:“好帥!”


    “這種時候就該做一個愛的排行榜,明確一下誰愛誰。”碧洋琪看向風太,語氣嚴肅的像是在討論什麽大事。


    裏包恩抬頭看了她一眼:“感覺很有意思,風太,照做吧。”


    “嗯,可以哦。”風太扶著桌子站起身來。


    聽到這裏,沢田綱吉不知為何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麽,首先是阿綱哥所愛的人排名……”


    他就知道!


    “等一下,風太!”沢田綱吉伸手阻攔,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靠近不了風太,他低頭一看,瞬間瞪大雙眼。


    “這是怎麽回事啊!”


    整個房間,目光所及之處,家具物品全部飄蕩在空中,就連沢田綱吉自己都不受控製地在空中上下起伏,如果不是還能呼吸,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連人帶房一起上了外太空。


    當然也不是全都飄起來了,時淮和他屁股底下的床就紋絲不動。


    沢田綱吉沒顧得上疑惑,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他慌了一下,緊接著又看到宇航員coser裏包恩正開心的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跳躍。


    他一邊轉一邊科普道:“這是風太的排名模式,有種說法是,他排名的時候體內凝聚的能量會讓周圍變成無重力狀態。”


    時淮之所以沒動,是因為風太逸散在他周圍的能量都被他吸收掉了。


    失控後的時淮簡直豪橫得不像樣,把體內積攢的能量揮霍一空,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隱隱有縮水的跡象。


    這也是時淮賴在床上不起來的原因之一。


    風太兩眼放空凝望著遠方,瞳孔中細碎的流光化作浩瀚星河,瑰麗無比。


    他輕聲呢喃:“嗯,我聽到了,排名之星。”


    神神叨叨的樣子看得沢田綱吉背後發涼。


    “他……在說什麽?”


    “有種說法是,在和位於宇宙遠方的排名之星溝通。”


    這和跳大神有什麽區別?


    站在眾人身後的三浦春雙手合十:“好浪漫啊。”


    沢田綱吉沒忍住說了一句:“不,這是超自然。”


    “哈哈哈哈哈!”山本武好奇地戳了戳飄在眼前的書本,“又是個好玩的人。”


    “阿綱哥所愛的人排名……”


    還想開口吐槽的沢田綱吉聽到這句話,手忙腳亂地想捂住風太的嘴。


    然後他邁著太空步越走越遠。


    “等一下!”


    “第一名是……”風太像是沒聽見一樣望著虛空。


    眾人的視線全部聚集在風太身上,尤其是立誌要成為十代目妻子的三浦春,眼裏全是緊張。


    “列恩。”


    時淮原本還在望著窗外發呆,聽到這個答案後差點一頭栽下來。


    山本武接受度良好,笑得一臉純良:“真的嗎阿綱?”


    仿佛隻要沢田綱吉點頭,他就會笑著送上一句祝你幸福。


    沢田綱吉目光呆滯,抱著腦袋陷入了自我懷疑。


    站在他身後的三浦春見他不說話,直接當做默認了,走到窗前開始淒淒切切:“原來小春從一出生就輸了……”


    “你們不可能的。”一雙手將空中的列恩撈起來,時淮抱著小小的變色龍,眼神微涼,“死心吧。”


    還以為兔子綱那麽慌張是因為怕暴露自己喜歡的人呢,結果是怕暴露喜歡的變色龍啊。


    風太的視線落又在了時淮身上。


    “時淮哥所愛的人排名第一是……”


    時淮並沒有像沢田綱吉一樣慌亂,他自己心裏有數,愛情沒有,但如果是廣義的愛……


    好吧,他承認他有那麽一丟丟在意雲雀家的那三個缺德玩意兒,就是不知道誰會排在第一位。


    “六道骸。”


    果……等會兒!


    他剛剛聽到個什麽玩意兒?!


    “六道骸?好奇怪的名字,從來沒聽時淮提起過呢。”山本武純良的眼神移到了時淮身上,“是誰啊?”


    時淮不需要他的祝你幸福,一把揪住沢田綱吉的衣領一字一句道:“我、的、劍、呢?”


    空氣驟然凝固,凍得沢田綱吉一哆嗦,獄寺隼人上前阻攔,看到時淮的眼神後愣住了。


    “這個眼神……”腦海中有畫麵一閃而過,“好像大姐看到羅密歐的樣子。”


    這個名字一出,房間立馬又降了好幾度,眾人看向殺氣騰騰的兩人,也不能說相似吧,隻能說是額……嗯。


    “呐,綱君,請問我的劍在哪裏呢?”


    “你別這樣,冷、冷靜!”沢田綱吉為時淮那位前任默哀了一瞬,“時淮也沒必要在意她的不是嗎?”


    這劍短時間內還是不要給時淮了,之前是怕時淮自尋短見,現在他怕人家小姑娘死無全屍。


    “她?”


    時淮突然笑了,意味深長地打量著沢田綱吉。


    他鬆開手後退了一步:“好啊,你可不要後悔,十代目。”


    名字都給你了,這已經算得上是明示了。


    沢田綱吉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裏包恩看著他們勾了勾嘴角。


    或許時淮沒注意到,如果是以前的他,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會按兵不動,找到機會把兩方永遠踢出並盛,絕對不會像現在一樣當個逗兔子的樂子人。


    殊不知窗邊的三浦春在聽到他們的對話後,腦海裏已經上演了一場狗血三角戀


    “劍還我,我誰也不砍。”看沢田綱吉麵露糾結,時淮輕笑一聲,“需要我立個毒誓嗎?”


    沢田綱吉連忙搖了搖頭,指著空中櫃子的抽屜:“在裏麵。”


    時淮拿到劍之後,隻是抱著劍靠在窗邊看風景,旁邊三浦春還結結巴巴地安慰著他。


    沢田綱吉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嚇死了。”


    風太的眼神又開始尋找新的目標,轉了一圈之後,停在了獄寺隼人的身上。


    “等等。”時淮突然出聲,“沢田綱吉心腹排名,忠犬君可能更想知道這個。”


    獄寺隼人輕哼了一聲,沒做反駁。


    “沒問題,隼人哥的排名是……沒入圍。”


    “什、什麽!”獄寺隼人深受打擊。


    時淮了然,如果問他更愛誰,他還會糾結一會兒,但如果要問他最討厭誰,那必然是那個鳳梨頭。


    獄寺隼人莽是莽了點,但沒有人會比這條赤誠的傻狗更適合當沢田綱吉的心腹了。


    不是說準確率100%嗎?


    沒去管那邊被迫成為最適合當男保姆的傻狗,時淮有些好笑地聽著三浦春安慰地話語。


    “總之,時淮這麽可愛,肯定能找到靈魂相通的另一半的!”


    時淮點了點頭,他還能怎麽說?總不能說那是個喜歡翻人腦子的變態吧?


    這麽說隻會讓三浦春的腦洞開到黑洞裏去了,沢田綱吉的那邊的黑洞也不一定能拉的回來。


    哦,他倆半斤八兩。


    “我們都失戀了。”三浦春越說越失落,望著窗外的烏雲開始emo,“這場大雨是上天在為我們哭泣嗎?”


    “雨?”


    風太眼中的星河突然消散,空中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下子全掉在地板上。


    眾人擔心地圍在他身邊:“怎麽了,風太?”


    “好累,一下雨我就不行了。”他趴在床上疲憊地閉上眼,聲音越來越小,“我討厭雨啊,會讓排名變得一團糟的。”


    裏包恩又換回了經典皮膚,一步一步走到昏睡的風太麵前。


    “有種說法是,雨會擾亂他和排名星的交流。”


    “哪來這麽多說法啊?”沢田綱吉突然愣了一下,隨後接著問道:“也就是說,下雨之後的排名都是錯的?”


    “大概率還是反的,順帶一提,雨從一開始就在下。”時淮輕飄飄地掃了一眼樓下。


    漏網之魚居然有這麽多?


    “那我……!”


    獄寺隼人話說到一半,突然和摘下眼鏡的碧洋琪對上視線。


    滴——忠犬男保姆已下線。


    時淮唰的一下拉開窗戶,像是故意的一樣將窗戶碰得很大聲。


    “時淮?”沢田綱吉走到時淮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噫!”


    下麵密密麻麻全是撐著黑傘的黑衣大漢,而且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們這裏,隻是在看到時淮後,下麵的人臉色一變。


    雨滴越過窗欞,在時淮頸間的繃帶上輕輕落下一吻,接著是第二滴。


    “那孩子我罩了,滾出這裏。”


    樓下的人們麵麵相覷,他們咽了咽口水,卻沒有一個離開。


    時淮臉上閃過一絲不耐,踩著窗框一躍而下,等沢田綱吉反應過來時,懷裏突然多出了一把劍鞘。


    山本武緊隨其後,他揮了揮隨身攜帶的球棒,轉眼間球棒就化為細長的刀刃。


    “又在排練嗎?有意思,加我一個吧!”


    兩人還沒開打,人群中央就響起一聲巨響。


    “風頭不能讓你們都搶了。”獄寺隼人臉色蒼白,扶著門框站在他們身後,“最適合當十代目心腹的可是我。”


    “一平也來幫忙。”


    “不許欺負藍波大人的小弟!”


    有他們在場,時淮這次沒再下死手,敵人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逐漸放開了膽。


    “一群蠢貨。”時淮神色微冷,挑斷了來人的手筋。


    就憑這些人的素質,他大概能猜到這個嘍囉家族的實力,恐怕他們抓到風太的當天就會被人滅掉。


    貪心不足蛇吞象。


    時淮是不會下死手,但他知道如何用最小的傷口換來最大的痛苦,山本武也有樣學樣,刀背全打在對麵的痛處上。


    他們兩個一人一邊,完全不需要擔心身後,那裏隻會被風暴洗禮地更加幹淨。


    嘭——


    又是一聲巨響,獄寺隼人有些煩躁地看了看天空:“什麽破天氣。”


    炸彈的威力全被削弱了。


    老天就像是聽到了他的抱怨,十分貼心地開了個眼,兩分鍾不到雨就停了。


    這下三人徹底放開手腳,在沢田綱吉家門口一頓狂轟亂炸,至於沢田綱吉本人,他還在廚房忽悠著大雨天想出去看煙花的沢田奈奈。


    奈奈阿姨也有一點天然的屬性呢。


    “鬧得可夠大的。”裏包恩坐在窗台邊淡定地喝著咖啡。


    彭格列會處理好後續。


    傍晚,天氣放晴,渾身濕乎乎的時淮又白嫖了沢田綱吉一套校服。


    經常爆衣的人就是不一樣,衣櫃裏滿滿當當都是並盛初中的校服,就連其他衣服也是以複數形式存在的。


    想到家裏還有個懶得覓食的肉食動物需要投喂,時淮拒絕了沢田奈奈讓他留下來吃飯的請求,先去甜品店那邊順了一大堆高熱量甜點,然後才慢悠悠地往家裏走。


    該說真不愧是激發潛能的死氣彈嗎?時淮隻是出去瘋了一圈,就感覺身體被掏空了。


    “嘔——”


    他看了看手裏被咬過一口的甜甜圈,麵露糾結。


    “這麽甜的東西真的會有人喜歡嗎?”


    他匆忙走到路邊的自動販賣機前,兩隻拿著硬幣的手撞在一起,時淮抬起頭,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頂白色針織帽。


    “請。”戴著方框眼鏡的白帽少年禮貌後退了一步。


    時淮買了一瓶黑咖啡,隨手在大包小包裏掏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紙袋子塞給對方:“謝了。”


    說完也不再關注這位眼神空洞的少年,徑直往家裏走去。


    ……


    夜晚。


    “是嗎,找到排名風太了啊。”


    白帽少年沉默著點點頭,晦暗不明的房間裏回蕩著詭異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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