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扭頭,卻見一排排靈體靈體跪地,目測大約二十餘人,為首的是一名女子。


    林逸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仔細看來,下跪的人貌似有些熟悉。


    林逸盯著那名隻剩靈體的女子許久,仔細回想一下,林逸又掃視了一圈所有人。


    終於,林逸像是想到了眼前眾人的身份,不自覺後退幾步,悄悄掏出了點睛筆。


    結合自己暈倒前看到的場景,麵前眾人,就是此地詭異作祟的那群戲班子。


    跪著的眾人,見林逸久久沒有反應,紛紛抬起頭,看到一臉警惕的林逸。


    為首的女子趕忙起身,嚇得林逸有後退一步,手中點睛筆直接揮出一筆,卻尷尬地發現——沒有墨水了。


    那女子也被林逸的操作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施施然行了一禮,說道:“仙長不必驚慌,我們雖是此地害人的鬼戲班,但也是被迫如此,如今得仙長搭救,得以解脫,特來答謝仙長。”


    那女子態度懇切,說話有理有據,但林逸並不相信。


    前一秒還在那砍我的頭,現在來向我道謝,你當我那麽容易相信?


    不過,沅陵古神說過,獲取戲神力量的小鬼,已經拿來給自己修複元神了,這些家夥又是怎麽回事?


    林逸正打算去問問沅陵古神,誰知,古神主動告訴他:“沒事,這些家夥是無害的,況且,戲神信物的下落他們應該知道,抓緊時間問問,天亮之後,他們就和融入大地,前去輪回了。”


    林逸暗自點了點頭,讓眾人全部起身後,便問道:“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可以說說嗎?”


    聞聽此言,所有人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那個女子回複道:“啟稟仙長,我們都姓陳,因此這個戲班也叫陳家班。為了生計,戲班一般都是四處巡演。”


    像是想到什麽傷心事時,女子頓了頓,接著說道:“一年前,我們戲班來到此地,這棵槐樹便是此處最大的地主,梁員外家中所在。”


    “原本隻是正常的演出,不想梁員外的第二子對我起了非分之想,想強納我為妾,我們不從,便遭遇毒手。”


    “所以,你們就和戲神達成交易,化作鬼戲班,報複了梁員外一家和整座村莊。”林逸大致猜到了大概。


    不過,仔細回想暈倒前見過的場景,那個一臉麻子的家夥,是梁員外的兒子,不想啊?梁員外被戴綠帽子了?


    “戲神?”陳花旦並不理解林逸的話,問道:“您是說,這槐樹是戲神。”


    聽了陳花旦的話,林逸立馬抬頭看向槐樹,夜色裏,他剛才沒有太過注意,此時的槐樹,不複之前生機勃勃的模樣,而是幾近枯萎,甚至還有燒焦的痕跡。


    林逸看向陳花旦,說道:“所以,你是和這棵槐樹達成的交易?”


    陳花旦說道:“確實如仙長所說,我因不從,便逃到園中,一頭裝死在槐樹下,不想魂魄被已經成精的槐樹攝取,它許諾為我提供報仇的機會,條件是演一場戲,便是仙長見到的戲班一直演得那場戲。”


    對於陳花旦的回答,林逸有點疑惑,一直演一樣戲,為什麽?


    林逸思索一陣,像是想到什麽,問道:“你們向梁家報仇後,發生了什麽,槐樹精有什麽變化。”


    “這個......我們報仇後,本以為解脫了,心中已了無牽掛,可槐樹精非要我們繼續演,殺死的便是其他的村民。我們不願意,槐樹精便用妖法控製我們,直至殺光了全村的人。”


    陳花旦說完,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回答完林逸的問題,接著說道:“至於槐樹精,當村裏最後一人被殺死後,它好像成功化形了。本以為我們能迎來解脫,卻不料槐樹精依舊奴役我們,繼續為它扮演假戲班殺人......”


    話說到這,林逸已經大致明白了,槐樹精將鬼戲班作為一場戲,向戲神獻祭,隻不過殺光梁員外一家後,戲神不滿意,認為旁觀的村民也有罪,所有直到殺光全村人後,戲神才給槐樹精力量。


    至於槐樹精,它並不知道戲神是通過獻祭表演,而非人命,因此它不停地依靠鬼戲班殺人,企圖以人命繼續獲得戲神的贈予。


    當然這都是林逸的猜想,過程不重要,拿到戲神信物應付沅陵古神最重要。


    想到這,林逸問了陳花旦一句:“你可見過槐樹精拿著什麽奇怪的東西?”


    陳花旦想了想,說道:“槐樹精化形時,穿著一件戲服,便是我演鬼戲時那件,每次演戲,槐樹精便要求我穿上那件,結束後便讓我重新脫下,它在穿上。”


    林逸看了看已經枯死的槐樹,心中已有大概,他走到槐樹前,伸手便撕開了槐樹如今似朽木一般的樹幹,槐樹攔腰倒塌,直接摔碎,露出一件幾乎燒成灰的戲服。


    林逸不知道這是沅陵古神無名之火燒的,隻以為是自己的魂火燒的。


    林逸小心翼翼地撥開已經化成灰燼的部分,露出一張寫滿字的破布,拿起一看,林逸就敏銳地注意到,這不是破布,這是皮,人皮。


    想到人皮,林逸不自覺想起方緣,不過這麽大的一整塊皮,應該是人背上的,不是臉上的。


    “對,就是這個。”沅陵古神的聲音再次從林逸耳邊響起。


    戲神信物找到了,不過看上麵的字,開頭自己認識。


    “《縫衣之法》:萬物生皮,各有其靈。人衣之製,亦基於此。法取諸皮,縫於己衣,生靈......”


    什麽意思,就是把別人的皮縫到自己身上,就能獲得對方的神通。


    林逸表示,這功法,很符合道詭世界的口味。


    至於後麵功法的具體修煉過程,林逸看不懂,不過,這跟玉床上的文字,貌似是同一種。


    “難道玉床上的文字,和這本功法一樣,都來自沅陵古神所說的界權神?”


    林逸暫時不想思考這些,事情解決了,他該走了。


    林逸揮揮手,示意眾人已經解脫,可以步入輪回去了。


    不過,林逸看見眾人不自然的表情,問道:“怎麽了,槐樹精已死,你們解脫了,為何站在這裏不動。”


    “仙長,我們被槐樹精困住太久,已經失去地府的感應,無法前往輪回,還請仙長為我們超度。”說著,戲班眾人齊齊跪了下去。


    此言一出,立馬涉及林逸的知識盲區,超度什麽的,他不會呀!


    沒辦法,林逸隻得再次將希望寄托沅陵古神。


    “真麻煩,你幹脆把他們全部變成元神養料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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