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秋暉再次閃避不及被婦人的膝蓋砸在胸口身體不由得向後退去,隻是這一次他退的距離有些遠,以至於婦人後麵的打擊沒能連貫擊中。


    秋暉緩緩吸氣身體逐漸挺拔,他晃動脖子眼神再次變得淩厲。“熱身完畢,下麵我們重新開始!”話音剛落他已經拔出夜鷹刀揉身撲上。


    一刀在手,秋暉不再閃避對方高跟鞋中的短刃,你有刀我何嚐沒有,而且遠比你的更鋒利!主動迎擊的夜鷹刀僅僅三個回合就和對方的高跟鞋碰撞了兩次,結果是婦人不得不甩掉鞋子踮著一隻腳站立,因為夜鷹刀切斷了鞋後跟打斷了短刃!


    看著狼狽的婦人,姬長天臉色再次變得難看。這位婦人本就是他最大的底牌,別人都以為自己是貪圖她的美貌卻不知她才是自己的最後一道屏障。婦人神色不再是妖媚迷人,她索性將剩下的一隻鞋子也踢掉並伸手扯下長裙。


    看著兩隻白花花的大腿在眼前晃,秋暉微微皺眉。“我們也不是打賭用不著輸了就脫衣服吧。”


    婦人手持長裙兩端用力一抻,突然左手鬆開,長裙如電抽向秋暉麵頰。秋暉擺頭,長裙末端在他耳邊帶起一陣風聲並發出叭的一聲脆響。


    秋暉左手伸出試圖抓住裙擺,卻不料婦人隻是一抖手長裙如靈蛇歸巢縮了回去,想必那條裙子中不完全是紡織品,還添加了金屬方便操作。


    “你身上的小零碎真是不少。”秋暉感歎一聲身形驟然前撲。婦人後撤一步長裙再次揮出,卻不料秋暉隻是假動作身體稍一停頓再次疾撲姬長天。


    姬長天大駭,他可沒能力對抗這個年輕人,這近十年中自己養尊處優早已不複當初帶著一群混混出生入死搶奪砂石場的姬長天,原本胳膊上結實的肌肉早已軟綿綿,平坦的小腹也變成了啤酒肚。以現在的狀態他在這個年輕人手裏挺不過一個回合!


    呼!婦人見情況危急隻能全力旋轉身體腰上發力帶動胳膊、長裙橫掃出去,這一擊她拚盡全力再無變招的可能。


    秋暉再次止住身形,依然是虛招!他身體以左腳為軸右腿一個旋踢重重踢在婦人後背,然後伸左臂讓長裙纏在其上右手夜鷹刀閃過,裂帛聲中將長裙一分為二!


    婦人踉蹌著向前衝出幾步,扭過頭時臉色已經慘白,即便她拚著受傷也沒能攔下對方,秋暉已經站在姬長天身旁烏黑的槍口指著他的額頭。


    “別殺他!我們長天集團退出富城行不行?”婦人眼中流下淚水,她知道姬長天和她在一起是為了讓自己保護他,但這幾年時間自己的感情發生了變化,她被這個男人揮斥方遒的氣魄所折服漸漸愛上了他。她不想他死,哪怕從此過上隱居的生活她也願意。


    “長天集團做為罪魁禍首已經無法退出,富城這個爛攤子總要有人出來負責,趙誌偉、姬長天、李輝、爛頭晨,一個都別想跑。我知道你們有錢能買通一切,能逃脫法律的製裁,所以這一次由我來執法!


    “不要!”婦人察覺秋暉眼中的殺機她一聲驚叫身體直撲秋暉。


    “砰!”槍聲響了,姬長天的頭如同被鐵錘砸中猛的向後一仰,一道血箭飆射而出!


    “砰!”第二聲槍響婦人飛掠的身形如同中箭的大雁落向地麵,她的胸口被五四式手槍強大的穿透力洞穿。


    秋暉不再看地上的兩人,他伸手撿起婦人落在地上的高跟鞋向呆愣著的李輝走去,後者看著高跟鞋像是意識到什麽,猛的睜大眼睛驚恐的向後挪動身體,屁股在光滑的地板留下一條散發異味的水痕。


    秋暉皺眉疾走幾步手中高跟鞋用力刺出準確的刺穿李輝的脖頸,他鬆開握著高跟鞋的手從懷中掏出手帕抹了抹鞋上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然後又將槍柄仔細的擦了擦塞入李輝依舊抽搐的手掌中。做完這一切他跳躍著躲開地麵上的血漬和尿漬來到房門口走了出去,關門的瞬間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個汽油瓶砸在房間中取出打火機點燃扔了進去。火焰立刻升騰而起,火舌舔舐著房間中的一切,似乎要燒盡這世間的罪惡!


    第二天,富城早間新聞中女主持人身穿藍色西裝麵色嚴肅的播報快訊:昨晚,我市著名企業長天集團董事長姬長天家中發生火災,姬長天本人及其秘書、工程部經理李輝不幸遇難,具體死亡原因有關部門正在調查。


    左江的一處家庭旅館中爛頭晨臉色陰沉的關掉電視,他坐在床前一口氣抽了三根煙以至於不大的房間中煙霧彌漫。“不行,這裏也不安全,我必須走!”他嘴裏嘀咕著抓起身旁的背包將自己的物品扔進去起身離開,他要去海市找自己的朋友,看能不能混口飯吃。


    秋暉此時端坐在美樂家裝飾公司的會客室中,漂亮的前台小姐端上一杯咖啡,在他對麵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恭敬的將一份合同雙手遞過來,“胡先生,這是您的裝修合同請核對,如果沒有問題請在甲方處簽字。”


    秋暉掃了幾處關鍵條款,確認無誤後簽下胡宇兩個字,對方恭敬的接過。“感謝您對我公司的信任,我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把這套房裝修好!”秋暉點頭取出銀行卡在pos機上完成付款,將合同和發票裝入袋中起身告辭。路過郵局他寄出兩份特快專遞,一份寄給省城法製日報社,收件人是周紅;另一份郵寄給省紀委。他抬頭看了看天空,被雨水洗刷過的天湛藍!


    坐在開往海市的列車上秋暉心情難得的好,用不了多久父母就會搬進裝修好的樓房,晚年生活質量會有質的飛躍。想起臨走時母親拉著他的手一遍一遍重複著讓他一個人在外麵注意身體,年紀也不小了應該趕緊娶妻生子的話他就感覺到幸福,媽媽的嘮叨對於久在母親身旁的孩子來說是一種煩惱但對於他卻彌足珍貴,因為他從12歲就沒再聽過。他甚至有了一絲衝動想退出傭兵這一行,回家做個孝子在二老身前盡孝,但想到交際花、暴熊、演員這些人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無法割舍他們!在自己被尖刀背走的那一刻起,自己的人生軌跡就已經改變,平凡與自己無緣。


    到達海市天色已經黑下來,秋暉沒有趕去教授家而是先找個酒店住下。按照他的計劃,明天和教授告別後他就要返回法國。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餐的秋暉拎著一袋子家鄉土特產攔下一輛出租車趕往教授家。車子飛快的在路上行駛,才七八年沒有回國,秋暉已經發現祖國發展迅猛,無論是自己的家鄉富城還是這裏的海市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公路越來越寬、車輛越來越多、樓房越建越高、燈火越來越璀璨。車子很快就停在教授家所在的小區,秋暉付了車費走入小區。小區的空地上住戶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低聲交談著什麽,有人說的興起還用手指了指其中一棟樓房。秋暉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那是教授所在的樓,他的心裏升起一絲隱憂,於是快步走向那裏。


    樓門處兩名警察正在向圍觀的群眾了解情況,秋暉沒有靠近而是身形一轉走向旁邊的另一棟樓。


    一位老人正坐在小區為數不多的樹下乘涼,看著警察在那裏詢問群眾就發出一聲感歎:“唉,老於家真是多災多難,眼瞅著日子剛剛好過些又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大爺,老於家怎麽了?”一個年輕小夥湊了過來伸手遞過一支煙貌似不經意的問道,這人正是秋暉。


    “你是?”老人一臉疑惑的看著對方問道。


    “小胡啊,前幾天我和教授一起回來的,因為單位有事就沒住下馬上就走了。”秋暉一臉真誠的說著半真半假的話。


    “他家出事了,你趕緊上去看看吧。”老人一把接過煙看了看都是外國字知道是好煙說話就客氣很多。


    “不急不急,我先了解一下,要不然上去了也是亂糟糟的聽不出頭緒。”秋暉取出打火機給老人點煙,老人吸了一口就嗆得咳嗽幾聲,嘴裏一個勁的說:“這洋煙就是勁大!”他見秋暉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說:“老於家命運多舛!老於兩口子都是心善的人,和我也是舊鄰,那個年月都窮沒享過一天福。好不容易剛給老大成了家,結果車禍帶走老於兩口子的性命。他家大小子生性憨厚,為了弟弟上學自己都不敢要孩子,好不容易供養弟弟上大學找了工作日子才好過些,可惜好景不長沒多久就一命嗚呼留下孤兒寡母生活很是拮據,於家二小子也就是你說的教授是個讀書的材料,自己爭氣不僅出了國還從國外寄錢貼補嫂子家用。”老人又吸了一口煙,再次被嗆的咳嗽幾聲繼續說:“本以為會苦盡甘來,可是沒想到海富(教授的侄子)那個孩子在外麵交友不慎與一群小地痞成了朋友!這些人知道他家有三套房又有海外關係就拉著他去賭博,結果欠下一屁股債,前幾天人家來收債,揚言還不上就用房子抵債。昨天白天又來催債不僅在房門上潑了糞,還說再不還錢就要燒房子,聽說恰好於家二小子帶著閨女外出歸來與他們發生了口角,結果閨女竟然被擄走了所以情急之下報了警!”


    “這些催債的真囂張,就不怕警察把他們都抓了?”秋暉在一旁說道


    “抓他們?”老人一臉不屑,隨即又神秘兮兮的對秋暉低聲說:“你知道那些收債人背後靠山是誰?”


    “總不會是警察吧?”秋暉一臉詫異的回答。


    “嘿,真讓你猜中了!”老人一拍大腿說:“這個派出所的所長號稱五毒所長,吃喝嫖賭抽都占全了!”


    “這樣的人也能當警察?”秋暉這次是真的有些驚訝


    “人家有個有權有勢的好姐夫,這年月還是有權好!”老人感歎。


    秋暉見再也打聽不到什麽消息,看看樓門處警察調查也告一段落就向老人告辭去教授的住處。


    樓梯間中依然有殘存的臭氣,即便是物業連夜清理了穢物還在樓梯間安置了大馬力的風扇但依舊無法完全祛除這股氣味以至於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秋暉用手遮住口鼻輕輕敲了敲門,過了半晌才有人打開房門,開門的正是教授。


    “胡宇!你怎麽來了?”教授心中一喜連忙側身將秋暉讓進房間。


    “這邊的事情都告一段落,需要繼續為生計奔波。”秋暉開了個玩笑。


    教授笑了笑,隻是笑容有些僵硬。


    教授招呼秋暉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教授,你在這邊還好嗎?有沒有什麽不適應?”秋暉明知故問。


    “這話說的,自己的故鄉有什麽不適應的,我一切都好,不要擔心。”教授強顏歡笑並沒有說自己侄子的事情。


    “這是我家鄉的一些特產帶給您嚐一嚐。”秋暉將手中的一袋子土特產遞給教授。


    “謝謝你還掛念著我,家裏的老人都還好吧?”教授接過袋子問。


    “挺好的,所以我才能放心出去工作。對了,教授你以後有什麽打算?還繼續做研究嗎?”


    教授搖了搖頭,“國內沒有這種非盈利的專業研究機構,況且那項研究成果不能證明是成功的。”說到這教授眼中滿是失望。


    秋暉不知如何勸解他隻好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是剛剛沏好的,散發著茉莉花的清香。


    教授瞪大雙眼盯著秋暉端著玻璃杯的手聲音有些顫抖的問:“你不覺得燙嗎?”


    秋暉一愣,他看向自己手中的茶杯,這是那種最普通的玻璃筒杯沒有握柄,杯壁很薄熱傳導很快,自己徒手端起居然沒有感覺到燙手。


    教授伸手碰觸了杯壁被燙的縮回手,但是他的眼睛反而更加明亮,那裏麵有一種情緒叫做激動!


    “難道是......?”秋暉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教授點點頭,顫聲說:“至少有了些效果。”


    秋暉同樣很激動,他可是親眼所見拉奧的火焰異能威力,如果真的能獲得這項能力足以讓自己實力大增,配合自己一身所學很難有人可以比肩。


    他掏出隨身攜帶的一個防風打火機點燃,藍色的火焰妖豔而灼熱。他的指尖逐漸接近火焰,手指皮膚開始感受到溫度並隨著手指的靠近而逐漸灼燙,終於他的手指在距離外焰幾毫米的地方停下,這裏已經是他能承受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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