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暉呼出一口氣有些沮喪的說:“還是不行,我感覺手指快要燃燒起來了。”說著他舉起手指卻發現指尖皮膚晶瑩並沒有燒傷的痕跡。


    “這已經很好了!”教授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絲哽咽。“這種防風打火機用的是丁烷氣體,它的燃燒溫度外焰能高達1300度,即便你沒有碰觸,周圍的空氣溫度也至少超過200度,所以你才能接觸茶杯不覺得燙手,畢竟開水的溫度也不過100度而已。”


    秋暉點點頭又疑惑的問:“前幾天我還沒有察覺到異常,怎麽突然就有了變化?”


    “生命記憶體複製的是基因,融入你的身體後進行重組需要時間,我原本以為這個過程需要幾天時間,但現在看來這個過程是緩慢而持續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重組結果將逐漸顯現,至於最終效果,我有信心能達到基因提供者的50%!”教授激動的說。


    秋暉長長出了口氣,他真擔心一旦完全融合了拉奧的基因會不會變成阿三的膚色和模樣,現在聽教授解釋至少自己的基因能保留50%還是不錯的。


    似乎是察覺到秋暉的擔心,教授開心的笑了,“你放心,我的研究並不是想要人類種族統一,如果一切按照我的初衷發展,那這枚生命記憶體隻會記錄一些突變基因比如火焰異能,不會改變樣貌。”


    秋暉被看穿心思不好意思的笑了,兩人又聊了一些關於生命記憶體的話題後秋暉起身告辭,自始至終教授都沒提及家中發生的事情,秋暉也不追問,他暗自打定主意要悄悄的替教授解決這個麻煩。


    海市尚橋區公安局局長武景徽正躺在自家的沙發上閉目享受老婆的頭部按摩,說實話老婆的手法和會所裏麵小姐的手法完全沒有可比性,但他偏偏還要裝出很享受的樣子,沒辦法這個母老虎手裏有他不少把柄,加上她是個潑辣貨色,一旦翻了臉完全不顧後果保不齊會幹出什麽蠢事!對於這一點他深信不疑,因為三年前她發現自己和下屬女警有了些許曖昧就匿名給市紀委寫了一封舉報信,檢舉他有生活作風問題。幸好是匿名舉報,紀委沒有太過重視,隻是將他喊去進行了一次誡勉談話。從那之後他就不敢得罪這個母老虎,這個女人瘋起來就是同歸於盡的節奏。


    “老公,小正的事情你多替他考慮,如果有機會看能不能再提拔一次,需要多少錢讓他自己出。”婦人一邊揉著武景徽的太陽穴一邊輕聲說。


    小正是武景徽的小舅子,和武景徽的老婆相差7歲。他父母老來得子自然當個寶貝從小就寵溺都沒有大聲訓斥過,結果初中上了五年高中就直接停在高一再也動不了。其實這小子腦子不壞,就是沒用在正道上。後來家裏沒有辦法就托人找關係送他去參軍,軍隊的苦他哪裏吃的了,才去了一個月就偷偷跑回來說打死都不回去。軍隊可不慣著他讓地方把他送回部隊,然後就是關禁閉。家裏找了很多關係最後將他調到炊事班,退伍後武景徽將他安排進入下麵的一個派出所。


    沒想到這小子即便參軍多年依舊沒改掉身上的壞習慣,進了派出所很快就和屬地的一些地痞無賴勾連上,縱容那些人收取保護費然後分成給他。小正心思活絡,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來自姐夫,所以那些分成他隻留下極少的一部分剩下的都給了姐姐。姐姐也是個愛財的,見每個月弟弟都來送錢很是高興就不停的吹枕邊風。


    起初武景徽真不想管這件事,自己的小舅子明顯是個惹禍精,辦事不牢靠,指不定哪天就會犯事,於是就推三阻四。小正知道這個情況後就開始留意自己的姐夫,雖然他們一個在區公安局一個隻是派出所的小幹警,但畢竟是一個係統,很快就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武景徽幹工作有一些真本事,所以受到上司賞識提拔很快,但他也有一個致命弱點就是好色。當初與小正姐姐結婚就是貪圖對方的美色,但結婚後時間長了加之老婆不擅長身材管理就有些厭倦,而自己身居高位身邊年輕貌美的警花不少就動了歪心思。


    一次他參加係統內工作交流會,地點在湖州。會議期間恰好偶遇同樣來參加係統內宣傳口培訓的一位警花。在泛舟湖上並吃了一頓燭光晚餐後警花表示很喜歡這位前途遠大的上司,於是水到渠成兩人度過了幾天二人世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這一切就被有心打聽的小舅子小正知道了。於是,母老虎和他大吵一架,並威脅如果他不和那名女警一刀兩斷就別怪自己玉石俱焚。


    雖然當時武景徽嘴上答應,但心裏並沒有太當回事,他不相信對方能舍棄現在優越的生活。很快在他又一次和女警幽會後母老虎言而有信的將檢舉信交到了紀委。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自己辛苦半生努力才爬上區公安局長的位子如果丟了帽子會讓他下半生都生活在悔恨中。於是他收斂自己的行為,也幫著小舅子走門路提拔為派出所的所長借以緩和與母老虎的關係。


    此刻聽老婆說還要提拔小舅子他就一肚子火氣。“你告訴小正讓他收斂一下,我收到的關於他的檢舉信很多,如果這些信到了市裏即便是我也壓不住!”


    “我問過小正,他說那些都是無中生有的事。”武景徽的老婆盧卿辯解道。


    “無中生有?他給你的錢也是無中生有?一個警察哪來那麽多錢?”武景徽覺得這個母老虎是不是腦子裏也都長滿了脂肪,這種事但凡不瞎都能看出來有問題。


    “那是他和別合夥做生意賺的錢!”盧卿調門高了八度,手上力量也不知不覺的加大。


    武景徽被按的齜牙咧嘴,他揮手撥開老婆的手說:“你知道他做的什麽生意嗎?賭場!你見過哪個警察能開賭場?再說了國家有規定公職人員不得經商!”


    “國家還規定公職人員不能找小三了!”盧卿根本不講道理,一旦被懟的沒話說就會扯出這件舊事。


    武景徽知道再談下去就會變成單方麵的聲討,所以明智的閉上嘴裝作突然記起的樣子說:“壞了!光顧和你說話忘記了時間,我今天還要抽查幹部值班情況,要馬上走,晚上最早也要12點以後完事別等我了。”說著起身換衣服拿了手包就下樓。


    盧卿也不阻攔,弟弟和她說過他負責盯緊姐夫,有情況自然會聯係她。在窗口看著丈夫離開後她返回臥室伸手在床墊下摸出個存折,昨天老弟又孝敬了她十萬,這個存折上麵的錢已經超過了7位數。她將存折放在臥室懸掛的婚紗照背麵,那裏有五個類似的存折整齊的擺放成長方形,這些都是她的私房錢有小弟送的更多的是丈夫下屬送的,都是讓她吹枕邊風的,這些錢來的容易而且金額都不小。誰規定隻能男人有小金庫,她一樣可以有,而且規模更大。藏好存折,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用手機撥打了老弟的電話告訴他最近收斂些。


    盧正坐在ktv包廂中身旁是兩個濃妝豔抹的小太妹。


    “正哥,海富那小子和漂亮妞怎麽處理?”坐在包廂一端的一個黑胖子看見盧正放下電話就甕聲甕氣的問。


    “先關兩天,然後放那個小子回家籌錢,如果拿不回來我們就......”盧正發出一陣壞笑同時色眯眯的在身旁小太妹胸前看了看。


    這些小太妹沒有絲毫的羞澀,其中一人還伸手向下拉了拉胸口的領子讓一片白膩暴露在盧正眼前。說來也怪,她們越是如此,盧正越提不起興趣,他腦海中浮現出下午老黑(黑胖子)帶回來的那個漂亮小妞的麵容和身材,心中有了一絲火熱。


    “我問過海富,他說那個女孩是他表妹,他叔叔剛剛從國外回來聽說還是個科學家。”老黑繼續說。


    “科學家咋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從國外回來好啊,肯定有錢,我們這次弄一票大的。”盧正一拍大腿興奮的說。


    “跟著正哥就是好,吃香的喝辣的!”老黑看著是個大老粗拍馬屁的功夫倒是不俗。


    “你們的字據都準備好了嗎?我們帶走這兩人難保他家人不會去報警,隻要把字據準備好,我就說這是民事糾紛,讓他們還錢!”


    老黑撓了撓頭猶豫著說:“海富那小子欠了一萬八千塊錢打了欠條,剩下的都是利息沒有欠條。”


    盧正一聽就氣的瞪眼,“一萬八能收他的房子嗎?趕緊偽造,至少也要弄十萬八萬的!”


    老黑怯懦的說:“正哥,這種事真不會做,我們都是大老粗,字都寫不全。”


    “一群廢物!”盧正罵了一句,他也知道這些人中上過學的沒幾個讓他們弄這些有些強人所難。“去找些紙,最好不要都一樣,我親自來弄!”


    這時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老黑手下的小弟滿臉是血跑了進來驚慌失措的說:“黑哥,人被劫走了!”


    時間回溯到三小時前。


    秋暉告辭離開教授家後就徑直去向相隔兩條街的一處廢棄的加工廠,那裏就是當地人都知道的賭場。


    想要進賭場並不容易,門口四個手臂描龍刺鳳的地痞守著大門,需要熟人帶領才能進去。一旦有人在裏麵鬧事,帶他進入的人也會遭殃。不過這根本難不倒秋暉。


    秋暉圍著加工廠破舊的圍牆繞了一圈很快就從一處低矮處跳了進去。加工廠院子裏又髒又亂,雜草叢生,很多操作台已經鏽蝕嚴重一些廢棄的材料被隨意的堆放在角落中。這個加工廠占地麵積不小,生產廠房有五六籃球場那麽大,賭場其中隻占一少半。這裏有七八張賭桌,每張賭桌旁都圍滿了人,莊家在高聲喊著買定離手。秋暉躲在暗處仔細看了看,發現看場子的隻有七八個人而已,加上外麵望風的也不過十幾個人,都是些街頭的痞子混混,一群烏合之眾。他目光來回巡視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那是一個身穿老式布褂的男人,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紋滿了青色的紋身。他年紀大約四十多歲,禿頂絡腮胡子,一雙三角眼閃著凶光。他坐在靠牆的一張圈椅中,身上的布褂沒有係扣,露出胸口一叢黑色的護心毛。根據秋暉的觀察他應該是這個場子的管事,就憑這副凶相倒也不怕有人鬧事。


    秋暉知道這種地方肯定還有其他出入口,否則一旦遇到警察抓賭就會甕中捉鱉,他仔細尋找果然在側麵發現一個隱蔽的暗門。秋暉從門旁邊拿起一根有些鏽跡的鐵管掂了掂重量覺得還算趁手就伸手去拉門,門紋絲不動應該是從裏麵鎖住了。他伸出手非常有禮貌的在鐵門上敲了敲。


    “篤篤!”敲擊聲在空曠的廠房中顯得格外清晰,賭場中所有人的動作都不由得一僵!


    “篤篤!”見沒人回應,秋暉又敲了兩下。


    那名身穿老式布褂的男子驀然起身,他眼睛望向暗門輕輕擺了擺頭,身旁一名地痞快步走了過去低聲問:“誰?”


    “我。”門外的回答簡潔到了極致。


    地痞回頭望向那名男子,後者眼神冰冷的點了點頭。


    地痞打開門隻見一位年輕帥氣的青年一身黑衣站在門口向他微笑。


    “你是誰?來幹嘛?”這一次地痞沒有等身後的管事發話就開口問道。


    “這裏不是賭場嗎?難道來吃飯不成。”秋暉一邊說一邊就向前邁步但隨即被地痞伸手攔住。


    “賭錢走正門,這裏不能進!”攔路地痞說道。話音剛落前門負責把守的四人已經來到秋暉身後將他包夾在其中。


    “如果我就想從這裏進去呢?”秋暉依舊微笑著說。


    地痞還沒等答話身後傳來管事的渾厚的聲音:“朋友是來鬧事的?”


    秋暉點點頭讚歎道:“不愧是管事的,一眼就看出我的來意!”說完一腳踢在攔路地痞胸口將他遠遠踢飛,同時身形後轉拳打、腳踢、肘擊、膝撞,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將身後四人擊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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