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哪有那麽多後悔的事,做了選擇,就不要後悔。”宿無悔語氣淡然地回應起他的話。


    “那走吧!我帶你去。”青年副將點點頭,轉頭就向著敢死營方向走。


    宿無悔緊跟他其後,讓他奇怪的是,李殺意也跟著過來,還有至始至終都是一言不發的陰止幽也一起。


    拓拔野虎思索片刻,咬咬牙也跟了上來。


    宿無悔這就忍不住好奇,“你們怎麽也跟著去敢死營?”


    李殺意左手扛修長闊刀在肩上,歪頭對著宿無悔開口,“去敢死營殺敵啊。”


    陰止幽目不斜視,語氣冷漠,“殺敵。”


    “那你呢!拓拔野虎。”宿無悔轉頭對著最後麵的拓拔野虎問道。


    “我不知道,我腳不由自主地跟了上來,也許我也想死吧!”拓拔野虎腳步慢慢加快,與他們齊平,眼神中帶著點膽怯,卻又有點興奮的矛盾心情。


    “額...”


    最前麵的青年副將回頭看他們四個人一眼,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用隻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喃喃: “有趣。”


    敢死營所在的地方離城牆很近,好像是為了第一個衝殺,而刻意地讓他們住在最前麵。


    走到敢死營門口,有十幾個人形態各異躺著或者坐在地上,看到宿無悔他們跟在副將身後,就好奇上下打量一番。


    他們的眼神中盡是凶狠,冰冷與惡意,仿佛這世上的一切都該死。


    其中一個滿臉胡茬,臉上全是疤痕的大漢試擦著手中一杆長槍,坐在一塊石頭上,抬頭注視著宿無悔他們,嘴角獰起惡笑,握起手中長槍,對著他們做虛晃的扔槍動作。


    宿無悔斜視他,對著身邊的拓拔野虎說道,“這傻子在做什麽。”


    聲音稍大,讓附近的人都清楚聽入耳中。


    “不知道,也許是癲癇發作吧!”拓拔野虎很配合得開口。


    “你說什麽?夠膽再說一遍。”大漢眼神凶惡,狠狠盯著宿無悔和拓拔野虎。


    “哦,不止是癲癇,看來耳朵也聾。”宿無悔無視大漢,繼續跟拓拔野虎說話。


    “找死!”


    隻見大漢全身爆發殺氣,握槍徑直向宿無悔頭上扔射去,撕裂空氣,帶動呼嘯聲浪,一言不合便下死手。


    槍剛臨近時,就被宿無悔伸手穩穩接住槍杆,槍頭隻離他腦門一絲,握著槍杆的手穩如磐石,槍尾還在上下擺動。


    “我看你才是真的找死。”宿無悔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冷漠,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話閉,宿無悔拿著他的槍用同樣的方式,手臂向後彎曲,使出接近二十萬斤的巨力,猛得扔射長槍,射向凶惡大漢。


    長槍在大漢眼中極速放大,這一槍出來的勢仿佛把大漢給定住動身不了,這讓他眼中十分慌亂。


    “唰~”


    巨力扔出的長槍在空氣中摩擦出星火,速度極快,就是一個眨眼不到,已經射到大漢胸口,連他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釘死在他身後敢死營的旌旗柱子上。


    如此一幕,讓全場一片安靜,門口另外那十幾個敢死營惡漢立即收斂住眼神中的惡意。


    “是用槍尾釘死李屠的。”那十幾個人中,一個身穿破爛鎧甲的青年望向宿無悔,很是忌憚。


    “這四個小子都不簡單,特別是出手的那一個。”另一個抽著旱煙的老頭說道,他好像能感受到宿無悔他們體內滾滾的血氣澎湃,仿佛即將噴發的火山般。


    “能讓惡狼南宮瑉帶著來的,那個能是簡單之輩。”抽著旱煙老頭旁邊,身穿破舊錦袍的青年接話,好像曾經當了很久的上位者似的,氣質卓爾不群。


    宿無悔這一幕的出手讓李殺意、陰止幽和拓拔野虎都有點驚訝,他們自問是如何都做不到用槍尾,一擊就釘死一位不弱的悍卒。


    “無悔兄,你真是夠勁。”拓拔野虎過去搭著宿無悔的肩膀,語氣有點振奮。


    而副將南宮瑉麵對這一幕不發一語,表情稍微有點驚訝,他早已經料到會有如此之場景,隻是沒想到會是這麽幹淨利落。


    “走吧!”南宮瑉神色如常,叫他們繼續跟著進去。


    而已經被釘死在柱子上的李屠沒有任何人關心,也沒任何人給他報仇,甚至沒有人幫他說任何話,都隻有漠然,仿佛死去的隻是一隻蟲子,不帶起一絲波瀾。


    走進敢死營,裏麵的布置跟前麵他們去的軍營布置都差不多,隻是石屋牆麵亂糟糟的,塗鴉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一片破敗又充滿野性的景象。


    敢死營裏麵的悍卒,個個麵容冷峻,眼神中透著對生死的淡然。


    年齡與穿著都各異,年齡小一點的看起來隻是個十五六歲少年,年齡大的看起來都垂垂老矣。


    穿著更是五花八門,有的是穿破舊皮甲與破舊鎧甲的,甲上補丁層層疊疊,甚至快要破爛碎掉。


    有個悍卒穿著一襲已經被血染成紅色的白袍,血跡早已幹枯,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更有的竟然赤裸上身,渾身都是密集的傷疤,好似從死人堆裏麵來回滾打無數次。


    但他們都有一個特點,眼神皆是對灰敗死寂,對前路沒有絲毫期望。


    南宮瑉也不去看他們,直接領著宿無悔四人,到軍營裏麵最大一棟石屋前停下來。


    “司徒老狗,出來一下。”


    南宮瑉用力砰砰砰地敲鐵門,裏麵沒有聲音,又敲一會後...


    “是哪個天殺混雜種,驚擾老子的春夢。”


    這時,從裏麵傳來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


    鐵門從裏麵開啟,一個赤裸著上身胡須拉碴,肌肉紮結的大漢走出來。


    “豁,這不是惡狼南宮瑉大人嘛,大人怎麽有興趣來我這苦寒破敗之舍啊?”


    司徒老狗右手挖耳,語氣中帶著滿滿的諷刺。


    “少說點風涼話,我帶他們四個來你這報到,記得安排一下。”南宮瑉也沒有生氣,語氣平淡地說道。


    司徒老狗這時注意到他身後,宿無悔、李殺意、陰止幽、拓拔野虎四人,再看到他們身上的衣裳。


    “解刀宗的人?”司徒老狗有點驚訝,又一連串的疑問發出,“七宗競武大會的?不去別的軍營裏麵,來我敢死營幹什麽?”


    “他們幾個小兄弟想來你的敢死營去殺敵。”


    “豁,大宗子弟吃飽著撐的是吧?”聞言司徒老狗看向宿無悔他們時,滿含不屑。


    “是不是吃飽撐著的,前輩話是否說得早些?”宿無悔聲音平靜如水,沒有起伏,並不為他的不屑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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