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市中心醫院跑了一個來回,時間大約過去一個鍾頭,等我提著藥匆匆爬上台階打開客廳門,這才現徐沐已經睡著了。????


    這讓我頗為無奈,好似幾天前的畫麵又重複上演了一樣,不過地點卻不同了,當時是在那邊的租房,而現在卻是在徐鳳的住宅。我思慮了半天,終歸還是決定把徐沐叫醒,她躺在沙睡覺肯定是不行的,而且藥都還沒有服用呢。


    我沒有著急把徐沐叫醒,把藥和水都準備就緒後,這才慢慢推搡了兩下她的肩膀,這個姑娘不悅地皺起了眉,聲音很輕的囈語著,我聽不清她在講什麽,片刻後,她顫動了兩下蝴蝶一般的睫毛,終於是醒了過來。


    我衝她笑了笑說道:“醒啦,快點兒把這些藥喝下去,然後回房間去睡,這裏躺著不舒服的。”


    徐沐還沒有完全醒過神,她眯著眼睛,用手打開了我遞過去的水杯,好在我握的比較緊,所以水杯並沒有滑落在地,但是裏麵的溫水撒了出來,雖說先前特意冷涼了一會兒,可還是有點溫度的。


    我被燙的微微咧起了嘴,連忙把水杯放在茶幾,用紙巾擦幹了水漬,這時徐沐也坐起了身子,她盯著我看了有一會兒,然後吸了吸鼻子,帶著鼻音小聲地道:“你好煩。”


    我回道:“你要是把藥喝了,我就不煩你了。”


    徐沐輕輕咳嗽了兩聲,又吸了吸鼻子,我接著說道:“你看,你這不聽話病情又加重了,搞不好明天還要打針掛鹽水呢!”


    徐沐欲言又止,她看了看麵前的藥品,皺眉對我回道“我要是把藥喝下去,你就可以不煩我從這裏走開了對嗎?”


    我苦笑一聲,說:“是的,你要是乖乖把這些藥喝下去,我保證不煩你了,立馬就走人。”


    徐沐直視著藥入了神,接著才回了聲“好”,我把藥品包裝袋撕開,連帶水杯一起遞給了她。徐沐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各自扣出兩顆藥,然後毫不猶豫地放進了嘴裏,這會兒杯子裏水溫也剛剛好,她一連喝下去大半,或許是因為藥苦,所以杯子一放下來,方才微蹙的柳眉此時已經擰成了一團。


    可是止咳糖漿還沒有喝,我有點擔心接下來她不肯再喝了,於是,像是哄孩子似的說道:“還有這個……這個不苦的,正好趁現在一起喝下去,然後我就從你麵前滾蛋。”


    可能我的離開對她本身來說是一件十分誘人的條件,所以這個姑娘在聽聞這句話後,又果斷的接過了藥勺,緊接著一口氣全部喝了下去。見此,我竟有一絲的成就感和抑製不住地喜悅。


    徐沐又把剩下半杯水喝光,隻見她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拿著空杯子對我示意了一下,然後當麵放在茶幾上,道:“好了,請你兌現剛才所說的話,請別再煩我了,從這個地方離開。”


    說著,徐沐拿起遙控器又換了一個節目,我微微一怔,道:“我肯定會走的,不過,你怎麽還看電視,難道不打算回臥室睡覺嗎?”


    徐沐頓時臉一沉,聲音夾雜著慍怒,道:“周誌,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已經按照條件把藥喝下去了,你難不成想出爾反爾?”說到這裏,徐沐又換了一種嘲諷的語氣道:“哦……我忘記了,你本來就是這樣的渣男,行,你出爾反爾可以,不過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煩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前一刻本還有點高興的心情,後一刻直接跌落到了穀底,這個反差無疑讓我心中一時間很不是滋味,我強笑道:“你放心好了,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


    臨出客廳門前,我最後看了一眼徐沐,她吃過藥,卻又坐在沙看起了電視,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因為藥效和本身的疲倦肯定會深深睡過去,但是這一刻,我突然猶豫了起來,我在心中自問:自己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是啊,我自己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呢?為了愧疚?或是為了曾答應過徐鳳盡量和徐沐相處好關係的承諾?……我不得而知,總之此時心情很複雜,因為我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天,卻似乎迎來了她更多的不滿。


    我想,我需要冷靜一下,因此,站在台階的我從口袋裏掏出了煙,冒著寒冷在這空無一人的黑夜點燃了短暫的一抹火焰。半根煙過後,我下意識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而這時,我才猛然回想起一個多小時前答應妹妹回去。


    我摁了摁鎖屏鍵,覺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再試著開機,提示電量不足,我隻好收起手機,朝漆黑的夜空吐著熱氣和煙圈混在一起的淡淡白霧。


    我深深吸下最後一口煙,把煙蒂丟進一旁的垃圾桶,然後冒著寒風和細雪上了車,車內暖氣打在身上,我頓生一股濃濃的倦意,其實平時我睡覺都挺早,可是近幾天我一天比一天睡的晚,習慣性的作息使我有些適應不了,我一閉眼睛,這會兒已經睜不開了。


    我心想:眯一會兒,就先眯一會兒……但是這一會兒,我不知道眯了多久,再醒來是被一陣怪異的聲音吵醒的,我揉了揉酸澀的雙眼,在車窗不遠處看了倆隻黑影,想來是一對兒野貓。


    我看了一下時間,竟現快來到了淩晨三點,我急忙推開車門,然後跑上台階打開了門,那個姑娘果然還待在沙,但是已經睡了過去,睡姿像是貓咪似的蜷縮著身子。


    雖說客廳暖氣一直沒有間斷,我站在這裏也並未感覺到冷意,但是對於徐沐就不一樣了,她隻是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先前暖氣的溫度可能對她剛剛合適,可是到了這個時間點,溫度明顯是低到了最極致,客廳又這麽大,暖氣固然還是一開始的度數,但肯定沒有一開始暖和了,因此徐沐是由於冷,才會保持這個睡姿。


    我微微歎了一口氣,抱起徐沐的刹那,我心裏不由在想:如果我不勸她回臥室睡覺,她或許就不會躺在這裏了……


    ——


    (後麵還有,但是比較晚,推薦大家明早起來看,說到更新四章,不會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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