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與舊日戀人重逢,又能如何?


    能填補時間的空白,重新回到過去,連接起昨日今朝嗎?


    或者是一切時間化為灰燼消失在虛空之前的火花?


    是愛情不能、思念也不能令其重燃的即將熄滅的風中之燭嗎?


    “今天天有點陰,如果是大晴天的話,坐在這裏就能看得見仁川和大海。”


    “天哪!真的?”


    “遺憾吧?”


    “確實遺憾,不過以後跟承宇哥再來一次不就得了嗎。”


    這是3月27日下午,剛過4點,天空陰沉沉的,好像馬上就要灑下雨水來似的。


    3點半左右,承宇的手機響了,當時他正在家裏。


    “哥,我回來了!終於回來了!你快來我這兒!”


    英恩的聲音滿溢著歡喜。


    “你在哪裏?哪兒?在韓國最高的地方,南山?青瓦台?”


    “啊呀呀!我怎麽會在那麽遠的地方等承字哥呢?這裏是六三大廈60層瞭望台上的空中公園,從這兒看出去,承宇哥家就在眼前呢。”


    “哈哈,難道你什麽時候到過我家嗎?好,知道了,這就到。”


    承宇開車朝著六三大廈駛去,心潮起伏。


    承宇青少年時期生活過的菲律賓是一個美麗的國家,有7000多個島嶼,海邊熱帶樹木鬱鬱蔥蔥,海水清澈透明,沙灘像麵粉一樣潔白,海底處處可見色彩鮮豔的珊瑚。


    久未謀麵的英恩像未出嫁的姑娘一樣年輕漂亮,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坐在落地長窗前的桌子旁。一看到承宇走進空中公園來,她馬上像橡皮筋一樣彈起來,朝著承宇伸出手去。


    “瑪甘當哈坡恩(菲律賓語:你好)!”


    “瑪甘當哈坡恩!瑪甘當卡伊蘭卡杜馬廷(什麽時候到的)?”


    兩個人用菲律賓語打著招呼,握手之後欣喜地互相打量著。


    “嗯,承宇哥,你幾乎沒有什麽變化呀,還是那麽穀瓦珀(帥),那麽瑪吧伊特(和氣)。”


    “沒有啦,你才是還那麽瑪甘達(漂亮)呢!”。


    兩個人快活地笑著。服務生拿著菜單走過來,聽到他們的對話,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似乎懷疑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韓國人,他們說的到底是哪國的語言。


    兩個人都已經吃過午飯了,英恩說自己口渴了,點了一瓶哈特啤酒,承宇點了一瓶黑啤酒。


    英恩出神地盯著承宇的雙眼,細心而虔誠地注視著,惟恐漏掉其中任何一個眼神。


    “哥,你真的很適合這種自然的發型。”


    “哈哈哈,剛才出來得匆忙,沒梳頭啊。”


    “這樣顯得特自然,承宇哥,你不該生活在韓國,而應該生活在椰子樹底下,如果把你放在熱帶的陽光下,簡直完美極了,像夢裏的圖畫。”


    “謝謝你的誇獎,果然不愧為從熱帶來的人,語言表達那麽強烈。”


    英恩喝了一口啤酒之後皺起了眉頭。


    “嗯……”


    “怎麽了?”


    “味道很一般,啤酒果然還是生力的好。”


    “生力”是菲律賓產的一種著名的啤酒品牌。


    “你說這種話祖國要生氣了,不是說生活在異國他鄉的人都是愛國者嘛,看來也不見得啊。”


    “除了啤酒,其他方麵韓國都是第一,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因為承宇哥生活在這裏啊,哈哈……”


    “哈哈……”


    承字開心地跟著英恩一起笑起來,但心裏有些異樣的感覺,英恩的性格確實有些改變了。他記憶中的英恩雖然能確切地表達自己的感情或想法,但總是小心翼翼的,而現在坐在麵前的英恩,雖然還是那麽美麗可愛,但變得有些無所顧忌了,或者說變得坦率了。


    不是的,應當說是30多歲的英恩經曆並體會到了20多歲時沒有的比較廣闊的生活內涵,這似乎是一個好變化,因為她所具有的陽光般明朗的表情和積極的態度、自信心、活潑,是曾受過傷害的人難以具有的,會感染得跟她在一起的人也心情開朗起來。


    “英恩,你怎麽看也不像是生過孩子的人,還像個姑娘似的。”


    “這也是我想對承宇哥說的話呢。”


    “過獎了,哈哈,我自己心裏有數。”


    “那就好。”


    英恩調皮地點了點頭之後舉起杯,臉上洋溢著笑容。她轉過頭去,俯視著窗外火柴盒一樣的建築物。其實英恩是在盡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為了眼前的這個瞬間,她不知等了多久,現在她心潮澎湃,似乎心要炸開了一樣。


    但是,彼此間的問候有些不著邊際,像隔著一條江一樣。


    英恩知道承宇妻子美姝的死訊是半年前。當時她忽然想給承宇打個電話,多方詢問之後打聽到了承宇父母家的電話號碼,於是從承宇媽媽那裏知道了這個消息。英恩仿佛感應到了喪妻的承宇悲傷的心情,在電話的一頭一直無聲地流著淚。承宇哥的心該多麽痛啊,即使現在,雖然表麵上什麽都看不出來,但心裏的傷口一定還在隱隱作痛。英恩最終放棄了給承宇打電話的念頭。


    承宇一時間也默不作聲。


    他想要問候英恩家裏的人,但又擔心換來英恩同樣的問候,結果隻能引起不愉快的話題。這麽長時間沒有見麵了,一見麵就講述自己的那些痛苦,作為見麵禮,是不是太魯莽了呢?而且,自己的傷痕隻有在自己的身體裏才能發出光來,如果急匆匆地挪到別人的心裏去,原本芬芳的生命力也會輕易腐爛的。誤解、偏見或同情心會使純潔的悲傷蒙塵,甚至腐爛。


    “承宇哥!”


    “嗯?”


    “我三年前,一個人去了沙璜。”


    “沙璜?一個人?”


    “嗯。”


    “那麽好的地方為什麽一個人去呢?該跟家裏人一起去啊。”


    “就是……一個人去了。”


    “怎麽樣?那裏還跟從前一樣吧?”


    “是啊,還是人間樂園。”


    是的,是的。


    沙璜是迄今為止承宇所見過的地方中最美的。承宇16歲、英恩15歲的時候,他們跟家裏人一起去那裏休假,在那裏兩個人第一次相識、相知。那片大海的美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


    同樣是藍色,也有幾十種之分,這是每一個到過那片大海的人都能體會到的。強烈的日光照射下來,仿佛要吸走空氣中的每一絲水氣,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透過像熨鬥熨過一樣平坦的水麵,海底的一切清晰可見,穀地和珊瑚礁、海草等深淺高低各不相同,隨著深淺高低的變化,幾十種藍色形成各種層次映照出來。


    十幾歲的承宇和英恩,白天口含潛水用的通氣管潛水玩,晚上在露天晚會上拍手玩,沙璜是全世界潛水者和休假者匯聚的天然海濱公園。


    “那時候……承宇哥和我一夥,跟菲律賓孩子比賽打台球,還記得嗎?”


    “哈哈,當然記得,我們三局全輸了,那些孩子的水平真的不一般啊,贏了我們15美元,現在想想,他們都是台球油子了。”


    沙璜海邊處處都有台球案子。韓國的海邊空氣太濕潤,台球案子會受潮,但菲律賓位於赤道附近,強烈的日光吸走了空氣中的水分,所以台球案子比比皆是。當時,承宇和英恩跟最多不過十一二歲的當地孩子一起打台球,他們說比賽,結果掏光了承宇和英恩口袋裏所有的錢。可能因為那些孩子不去上學,天天隻是打台球,他們拿著比自己個子高一倍的台球杆,水平高得驚人,而承宇和英恩都是第一次拿起台球杆,雖然他們年紀比較大,身材也比較高,但輸掉比賽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這麽一說,我又想起賓果遊戲來了,哈哈哈……”


    “哎呀,不好意思。”


    賓果遊戲是一種比賽,用小木棍壘起一座賓果塔,幾個人依次把木棍一根一根取走,無所謂哪一層,也無所謂哪個方向,但如果弄倒了賓果就算輸了。英恩、承宇和從瑞典來的一位白人潛水者一起坐在露天椅子上玩這種賓果遊戲,賭注是輸了的人要吻一下贏了的人的臉,結果英恩把高高壘起的賓果嘩啦啦弄倒了,當時15歲正是敏感年齡的英恩怎麽也不肯親那個長著金黃絡腮胡子的白種男人,幾乎因此哭了。


    “哈哈哈,當時你為什麽那樣啊?又沒什麽嚴厲的處罰規定。”


    “你是真不明白才這麽問的嗎?”


    “你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搞得那個叔叔不知如何是好,慌忙離開了。”


    “到那時為止,我的嘴唇還從來都沒有碰過別人的臉呢,當時才不過15歲嘛。”


    “也沒什麽呀,又不是接吻,隻不過是吻一下臉而已。”


    “那個叔叔猛地把他那長滿絡腮胡子的臉湊到我跟前,我能不吃驚嗎?”


    其實英恩並不是因為那個原因而抽抽搭搭的,雖然說不是接吻,隻是一個遊戲,可是要把自己從未碰過別人臉的嘴唇貼到承宇哥之外的人的臉上,當時她突然覺得非常惡心,害怕起來,尤其是在承宇哥麵前那樣做,簡直比死還難受。


    “哈哈哈,那你怎麽不親我呢?當時我可是一點兒胡須都沒有啊。”


    “雖然現在才說,其實當時我真的想親承宇哥來著,如果那是懲罰的話,我願意親承宇哥的臉一百次、一千次。”


    “哎呀,反正現在不是15歲了,就說這些話啊。”


    “要不現在試試看?讓我來算一下……18年前欠下的這一個吻存起來算利息的話……得親50下啊!對不對?現在要嗎?”


    “算了。”


    “就要還給你!”


    英恩頑皮地張開雙臂站了起來,承宇用一隻手輕輕攔住她,嗬嗬笑了。


    “別鬧了,或許在菲律賓可以這麽做,但在韓國的土地上,有夫之婦這麽做的話,馬上就成了離婚的理由,或許還會被關進監獄呢。”


    “哈哈哈……”


    “哈哈哈……”


    他們滿臉幸福地笑了,能夠共享一段回憶真的很美妙,兩個人可以用回憶描繪出那麽明淨純真的年代,這真是值得慶賀的事情。雖然不能回到過去,但隻要想起那段時光,共同分享那時少年清純的心情,就足夠愉快的了。


    承宇輕輕歎了一口氣。


    自己距離那時已經走了多遠了呢?自己的人生已經離開那時的心和身體多遠了呢?


    “打算待幾天?”


    “嗯?”


    “你什麽時候回菲律賓?”


    “不回去了。”


    “嗯?什麽?”


    “我要住在這裏了。韓國人應該住在韓國呀,在別的國家生活可不行,心土不二!”


    心……心土不二?承宇愣了一下,馬上把英恩的話當成了玩笑,嗬嗬笑著點了點頭。


    “好啊,既然回來了,就待在這裏吧。”


    “嗯,就是嘛,承宇哥在這裏,我怎麽能去別的地方呢?對不對?”


    “是啊,哈哈哈。對了,你上次寄給我的那枚硬幣,有什麽故事嗎?”


    “沒有。”


    “不可能吧?”


    “以後再說吧!”


    “嗯?”


    “以後告訴你。”


    “以後是什麽時候?”


    “這個嘛,可能是一個月,可能是半年,也可能是一年,沒準兒,反正我從現在開始就要在韓國漢城跟承宇哥一起生活了。”


    “啊哈,你這麽說我倒有點兒暗自害怕了。哈哈哈,最多不過在這裏待三天而已,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麽要說的話,趕快說了吧!”


    “真是的,不是說了以後告訴你嘛。”


    喝了一小口啤酒之後,英恩迅速轉換了話題。


    “叔叔阿姨身體好嗎?”


    “好。”


    “我得去拜訪一下他們,上次打電話的時候,阿姨說想見我呢。”


    “當然了,我媽媽可喜歡英恩了。”


    “是吧?那時候還想讓我做她老人家的兒媳婦呢,是不是?”


    “嗬嗬嗬……”


    看到承宇笑得有點兒勉強,英恩用手指往上捋了捋頭發。


    “承宇哥的工作怎麽樣?”


    “我?還是幹的跟dj差不多的工作唄。”


    “你說製作人是dj?要是dj的話,豈不是被最近的vj或ij衝擊的職業?承宇哥你又不是擁有黃金比例的穿著迷你裙的美人。”


    “是啊,說的也是,電台電波正在被影像電波一點一點地蠶食,這是誰也沒辦法改變的趨勢。”


    英恩加的一瓶啤酒送來了,承宇替她把金色的酒倒進杯子裏。


    “今天……在哪兒落腳?”


    “在小哥哥家裏。”


    “叔叔阿姨都好吧?”


    “嗯,現在在美國,洛杉磯。”


    “是嗎?什麽時候從菲律賓去的美國?”


    “我結婚以後不久就去了,已經很長時間了。一開始很不適應,現在已經完全紮下根來了,爸爸在一個電腦軟件公司工作,是韓國和美國的合作公司。”


    “這樣的啊。”


    “承宇哥的父母呢?”


    “爸爸在報社當評論員,工作了幾年,後來由於健康情況惡化,搬到春川去住了,現在已經好多了。”


    英恩用手指撥弄著杯子,看著承宇,露出不滿的表情。


    “韓國外交官雖然是公務員,但似乎很少有人真的幹到退休年齡,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這個嘛……外交部要麵對瞬息萬變的世界形勢,外交官就需要無窮的精力和體力,不停地忙於各種文書,為國家間的業務或事件奔走……因此,人員的流動也就相應地很頻繁了。”


    英恩點點頭,重新用歡快的語氣說道:


    “對了!聽說承宇哥的女兒漂亮極了,這個消息既傳到了美國,也傳到了菲律賓呢。”


    “啊!是嗎?真是的,我閨女姝美天生麗質,老天爺也蓋不住,國家機密也藏不住,真是令人擔憂啊!”


    “什麽?”


    “韓國小姐的組委會已經追著我要預約呢,哼!我可不想讓我們姝美穿著泳衣站在成千上萬的人麵前,揮著手微笑著轉來轉去,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啊呀,承宇哥你也真是的,學會裝模作樣了呀!”


    “哈哈哈,你怎麽樣?”


    “我?啊……我們邁克和露莎,是啊,長大了,長得很漂亮……”


    英恩為了掩飾住突然的哽咽,低下頭,匆忙把啤酒杯舉到唇邊。


    “是啊,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孩子不是可愛的,就像是沒有一個新娘不是漂亮的一樣……肯定像你吧?”


    “是啊。這樣看來,如果姝美長得像承宇哥的話,不用說,肯定是個大美人!”


    “當然了,現在周圍已經有無數人想跟我做親家,想讓姝美做兒媳婦,我都頭痛死了。”


    “嗬嗬,承宇哥真是的!”


    二人的對話重歸於自然和明快。雖然每句話都像是隨口說出來的,其實英恩一直在小心地繞開關於美姝的話題,而且,殘酷的生活在英恩身上也留下了未曾預料到的深深的傷痕,盡管現在承宇還沒有覺察到。像強盜一樣突然逼近的生活中的各種不幸的突襲都是無法避開的。


    無論是誰,無論在哪方麵,都無法誇口保證一尺之外的事情,這就是人生。沒有絲毫預兆就降臨的死亡不計其數,死亡之外的傷痕無論多麽痛苦也應當是可以忍受的,但是……


    英恩為了從鋪天蓋地地罩在自己身上的悲劇中脫身而出,咬著牙度過了一天又一天,但是,她並沒有消極地等待歲月像風一樣拂過自己深深的傷痕,覆蓋它,治愈它,而是積極主動地站了出來。為了使自己的生活恢複到像今天這麽健康和明快,英恩不知付出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努力。


    “承宇哥,你會讓我見到姝美的吧?”


    “當然,隻要你願意,什麽時候都可以。”


    “要是真的非常可愛的話,或許我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的。”


    “哈哈哈,隨你的便,可是……我……”


    承宇突然皺起眉頭,用手掌摁著下巴,張開嘴,使勁磕了幾下臼齒。


    “哦,承宇哥,牙疼嗎?”


    “是啊,過幾天就疼一次。”


    “我看看!”


    英恩滿臉都是擔憂的神色,她迅速來到承宇旁邊,向著他的臉伸出雙手。


    “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


    “是嗎?讓我看看,別忘了,我是牙醫啊。‘啊’一聲看看,快,‘啊——”’


    “那……”


    英恩輕柔地抱著承宇的頭,幾乎完全摟在了自己懷裏,朝他的嘴裏看了看。承宇的臉紅了,因為他聽到了英恩心跳加速的聲音,感覺到了觸及他臉頰和嘴唇的那隻手突然抖了一下。


    “哎呀,是智齒的問題。現在沒什麽工具,也沒法拍片子,還不能確診,但智齒似乎長歪了,斜著長出來擠到了最後麵的臼齒,所以才會疼的。突出部位的牙床似乎也有炎症,好像必須拔掉了。”


    “哎呀,我也想那樣,可是既沒有時間……”


    英恩“啪”地敲了一下他的肩膀。


    “說謊!是因為害怕吧?”


    “哈哈哈,是啊,我真的很害怕去看牙醫啊。”


    “我給你拔,不會疼的。”


    “嗯?你?你這話什麽意思?”


    “別多問了,承宇哥,我叫你來的時候你隻管來就行了。”


    “什麽時候?”


    “這個嘛,很快。我聯係你的話,當天就不要吃晚飯了,這樣便於治療。”.


    承宇歪了歪頭,說:


    “英恩,你有朋友在漢城開了牙科診所啊?”


    “嗯,就在這汝矣島上,離承宇哥上班的地方也不遠。”


    聽了她的話,承宇的嘴一下子張了好大。看著英恩走回自己的位子坐好,笑眯眯地看著自己,承宇狠狠咬了幾下臼齒,慢慢搖著頭說道:


    “哎呀,今天你真讓我……不斷地吃驚啊。”


    “嗬嗬,承宇哥你也真是!這有什麽啊。”


    雨中節奏


    聽那雨點滴落的節拍,


    好像在笑我是個傻瓜。


    希望雨停下,讓我獨自待,


    痛痛快快哭一場。


    惟一叫我著迷的女孩,


    她走啦!


    去尋找新的未來。


    她走的時候帶走了我的心,


    雨啊,請告訴我這是否公平?


    偷走我的心,


    她卻並不關心。


    心在遠方,叫我如何去愛別人?


    雨啊,請你告訴她我有多愛她!


    請讓陽光雨露滋潤她心田,


    讓我們的愛情生根發芽!


    噢,聽那雨點滴落的節拍!


    ——rhythmofthe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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