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間已至今日。


    一直生活在城市中,姐弟倆的雙親,最終也未能逃脫命運的擺布,不得不背井離鄉,遠赴他鄉。


    曾經幸福美滿、其樂融融的家庭氛圍已不複存在。


    親人們逐個遠去,留下孤寂與哀傷。


    自幼便聰慧的姐弟,一夜之間明白世間的冷暖悲歡。


    他們開始小心翼翼地收斂起,剛剛嶄露頭角的高智商鋒芒,生怕再次引來不必要的關注或麻煩。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短短不足兩年的光陰,周圍環境的變遷飛快,無情地衝擊著年幼的姐弟的思想。


    來自四麵八方的異樣目光,更是芒刺在背,讓他們倍感壓力。


    正是逆境中的磨礪,使得原本天真無邪的姐弟倆,以驚人的速度茁壯成長。


    尤其是姐姐,她堅強勇敢的內心逐漸被激發出來,成為了弟弟最堅實的依靠;


    弟弟憑借著聰明才智,努力適應著這個瞬息萬變的世界。


    盡管生活充滿艱辛,但他們始終相互扶持。


    當年蔣家那些長輩們,送別時所說的話,深深地烙印在天屹心靈深處。


    成為他,日後奮發圖強的動力源泉。


    夜深人靜之際,那些話語總會縈繞在他耳畔,激勵著他不斷超越自我。


    “不要傷心,不要難過,也不要害怕,這隻是一場磨礪自身的旅程,待到陽光普照大地,春花燦爛時節,我們會再次重逢。”


    “好好活著,活著才能更好的麵對將來美好的晴天。”


    “不落的太陽必會帶領大家衝破黑暗,最終迎接耀眼的明天。”


    “別怕,孩子。小男子漢要學會保護好自己,也保護好姐姐。”


    親人慈愛的麵容漸漸遠去,天屹眼角不禁滑落了兩行熱淚。


    爸爸說:分別是為了等待最好的相逢。


    媽媽隱忍的哭聲,淹沒在月台茫茫人海。


    她說:他們愛他,分開隻是想讓姐弟倆平安的活著,叫天屹別怪他們。


    列車承載著父母無盡的憂傷,和萬般擔心,駛離淚眼摩挲的視線。


    原身死於風寒,深入草原的第二天,沒有到達姐弟倆即將生活的地方。


    當時他僅僅十二歲。


    記憶戛然而止,天屹傳音:“巫空,劇情。”


    巫空吭吭哧哧的說:“主人,要不你再等等吧。”


    “原因?”太陽穴隱隱作痛,天屹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你的神魂在進入世界時受損,需要養養。”


    他不耐:“時間?”


    “每天保持三顆孽丸,一個月後就行。”巫空扒拉著主人的存貨,心裏估算下說道。


    “淦!”天屹氣悶,疑惑問:“你?”


    巫空無奈的翻白眼:我什麽我,意會這玩意兒,這是在難為它胖虎。


    “咋啦?”不想猜,它問。


    “你身體有問題?”天屹對巫空得到實體,自己卻不明情況感到困惑。


    巫空聽懂他的意思,解釋:“沒有,靈體被放了點小東西,叫我消化啦。”


    行吧,天屹懶得糾結。


    吃完藥,令人難受的不適感逐漸消退,身體地恢複到正常狀態,感冒症狀都如潮水般退去。


    由於本身年紀尚輕,經曆長時間的顛簸,身體早已不堪重負。


    疲倦如洶湧的波濤向他襲來,幾乎無法抵擋。


    沒過多久,沉重的眼皮便再也支撐不住,就這樣沉沉地昏睡。


    \"天天,快醒醒,咱們得出發啦!\"


    經過一整夜的煎熬,僅僅稍作休憩不到兩個小時的蔣天莘,強打起精神喚醒自己的弟弟。


    昨夜肆虐的暴風雪悄然離去,留下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


    黎明時分,冬日溫暖而柔和的陽光穿透雲層,灑落在潔白的大地上。


    光芒宛如金色的薄紗,覆蓋著每個角落,給整個世界帶來靜謐的美感。


    遠處山巒,在陽光的映照下格外清晰,輪廓分明;


    近處的樹木披上晶瑩剔透的銀裝,美不勝收。


    風景美麗,且冷!


    坐著前往紅旗大隊牛車,蔣天莘對昨晚她出去做什麽的事隻字未提。


    同乘還有三男一女,加上姐弟倆共六人。


    趕牛車的大爺,無視幾個知青的熱情問話,獨獨看蔣天莘,眼神熱切又敬佩。


    上車便閉眼休息的親姐,蒼白的麵頰眼下烏青明顯。


    天屹心裏猜測,姐姐昨晚沒睡或者說少睡。


    巫空忽然出聲:“你親姐挺牛,在沒有設備和藥物的情況下,靠著幾根銀針,成功接生一雙胎位不正的雙胞胎。”


    ““哦。”隨著巫空的提醒,天屹的腦海打開了時光之門。


    關於姐弟倆,朝著不同方向努力學習的場景,如電影般浮現。


    姐姐如今已然十六歲芳齡,早已將中醫藥學領域,現存於世的所有典籍與資料,盡數研讀完畢。


    早在她十四歲的時候,就跟隨姥姥出診,為人看病診治,令人驚歎的是,其診斷失誤率幾乎為零!


    相比之下,原本的主人顯得博而不精。


    他像個好奇心的探險家,對世間萬物皆抱有興趣。


    從年幼時起,便廣泛涉足國學、玄學等諸多領域。


    而後,又被中西藥學所吸引,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所學甚廣,但都隻略知皮毛,未能深入鑽研至精通之境。


    天屹揉揉眼睛,反應自己在車上剛醒來時,視線裏景象不清晰。


    猜測八成書看多了,他肯定得了近視。


    “小孩兒為什麽不回來?”天屹不想吃將要麵對生活的苦,希望原主知道病好了,能夠回來接手。


    “他說自己太嬌氣,承受不住惡劣環境的磋磨。”巫空對自稱少爺的小家夥很是頭疼。


    天屹:“......”誰還不是個嬌養的寶寶,他受不了,自己就該承擔嗎?


    “我給身體調理到最好的狀態,問問他能不能回來?”他頭疼,單純的疼。


    已知他們進入開荒地方,不想累死累活的他,叫巫空再去確定下。


    相當了解自家主人德性的巫空:“我問了十遍,也講了身體調理後的數據,可他還是不回。”


    想起高智商的熊孩子,巫空的實體腦殼隱隱犯疼。


    熊孩子不可怕,就怕熊孩子有文化。


    那套話的本事,談話間巫空毫無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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