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開到小土丘,繼續前行。李洽守興奮地說:“那個山脊就在前麵,翻過山崗,就進入了海子樓炭礦的地盤,快點走啊!”斥候弘錦回來稟報道:“將軍,那山崗上布滿了石頭,上麵有人在走動著。”


    冷金雲一聽,馬上說道:“薑萌,你帶五六個人上去,打開通道就靠你了。”薑萌隨即領人上前,他們穿過十幾棵樹木,來到那山腳下。他低聲說:“廖琦,你從那個陡坡上去,注意上麵的敵人。”他拉了一個,說,“弘錦,你跟我走。”


    薑萌縱身抓住一棵樹木,隨後蹬開這棵樹木,跳到一塊巨石上。他站穩了腳步,悄悄地欠身上前聽上麵的動靜,忽聽到說話聲,就是不知說的什麽話,要想聽個清楚,隻有靠近。薑萌反複觀察此處的山勢,好在他身上帶了麻繩,末端綁了塊石頭,往上麵一拋,正好鉤住石頭縫裏長出來的一棵樹木,他用力一揮繩子,麻繩自然打了個結,再用力試了試,隨後抓住繩子,登了上去。這會兒聽清楚了。


    “管家,樹林裏鳥兒不住的飛動。”“這肯定是有眾多的人在裏麵走動,你們可要盯緊了,一有風吹草動立即稟報。”“你布置好四個觀察點,我這就稟報張礦主,讓他拿主意。”……


    弘錦躍了上來,說:“薑將軍,上麵有人嗎?”薑萌壓低喉嚨說:“別吱聲。”這時候,上麵有人朝下掃視,薑萌急忙拉住弘錦往凹處躲避。過了許久,薑萌這才探出頭朝上望。


    他們兩人努力搜索上麵有沒有支點,可就是找不到。沒有支點是無法攀爬上去的。附近沒有支點,那就往別處看看。看來看去,隻有那個敵人觀察點可以攀爬上去,問題是那裏老有人在蹲守,時不時朝下麵觀望。


    薑萌低聲說:“弘錦,那個敵人觀察點,我們倆可以從那裏攀爬上去。我拋二兩銀子上去,把那個觀望的家夥吸引過去,你就在這裏不住的學杜鵑鳥叫,要叫得急促些。”弘錦說知道了。


    薑萌先是抓住樹木一跳,登到一塊石頭上,再一探身,便來到那個觀察點下麵,趁那個觀察的人不注意,朝上麵拋上銀子。那家夥忽然發現銀子,便上前拾了起來,此時杜鵑叫聲一聲比一聲急促。觀察點的人不住地打探,總覺得在不遠處,他便跑了靠近聽。杜鵑就是叫個不停,朝下望又望不到。沒料到有人拍了他腦袋,便癱倒下來。


    薑萌回了兩聲杜鵑叫聲,弘錦曉得得手了,便奮力躍身過去,沿著薑萌走過的線路攀越過去,很快就翻到上麵。薑萌說:“我們不了解這上麵的情況,先把這家夥弄到沒人走的地方捆綁起來,以免他壞了我們的事。”


    有個石塊飛起,下麵完全可以放一個人。那個被捆綁的敵人嘴裏塞上壞布片,放到那下麵,一點聲響都發不出來。這時有兩個人跑了過來,有個家夥尖聲叫道:“唉呀,阿邦他人怎不在那裏,跑哪去了。”“媽的,這家夥不務正業,看我收拾他!”粗俗的家夥冷不防被人朝他的腦袋瓜一拍,便癱倒下來,那個尖叫的家夥也被打暈了。薑萌說:“這兩個家夥要綁結實些。”兩人的嘴裏同樣塞上布片,隨後跑到一棵樹的腳下。


    後麵的山脊登上三四個人,看來廖琦他們得手了,兩下回合。薑萌隨即對下麵的人揮手,沒有人幹擾,上山的路徑短時間裏開通了,連馬匹都能牽上來。


    廖琦又把下山的路徑打通,薑萌擔心地對冷金雲說:“將軍,我們的人馬不能全集中一起衝進炭礦,就怕那山上的敵人下來包抄我們,可能有大麻煩。”冷金雲想了一會,說:“有道理,雞蛋不能全放在一個籃子裏。這樣吧,我撥五十個人給你,你在上麵嚴密監視敵人,如有敵人下來了,你就加以阻擊。到時候,我會派人增援你。”


    當下兵分兩路,薑萌帶的一路留在山頭上,嚴密監視山頭上可能出現的敵人;冷金雲率領大隊人馬進入炭礦地盤。蘇起鵬、李洽守兩人在前開路,斥候緊隨其後。穿過樹木,來到近前,發現加了圍牆。兩個斥候爬牆頭進去,打開靠近水邊的小門。一個斥候對外邊招手,蘇起鵬便走了進去,他指著前頭說那就是炭礦的對外的大門。


    七八個斥候上來,便躲在兩旁,等裏麵的人開門時衝進去。李洽守回頭招呼後麵的人馬開拔過來。


    大門忽然打開來,一個打手懶洋洋地走出來,嘴裏哼著無名小調。不料被蒙住嘴給推出院牆外。尹學得上前審問:“你老實說,炭礦裏有多少人護衛。”這個打手嘴硬道:“我們礦裏護衛夠多得很呀,有幾十個人呢。”尹學得將他的頭一扭,說道:“我們的人有你們炭礦護衛的人多嗎?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打手張眼一望,嚇得直叫:“媽呀,來了這麽多的人!”


    冷金雲揮著手說:“把他綁起來撂到一邊,迅速拿下炭礦!”尹學得對前麵的斥候一揮,十多個人馬上就衝了進去。“什麽人?”一個打手喝問,三四個人就撲了上去。那家夥嚇得尖聲叫道:“打得來了!”


    後麵的人湧了進來,管事的大聲喊道:“不好了,張礦主,土匪打上門來了!”肥頭大耳的張畢才慌張地說:“快點給我打回去!”人流到了他近前,馬上將他的說話聲淹沒了,……


    蘇起鵬跑到洞口大聲說道:“我是蘇起鵬,來解救你們下礦的人來了!”“哪是的嗎?”“你老蘇就別逗我們了,我們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


    李洽守又說道:“我是老李,說的話你們要相信,叫礦裏做活計的人全部出來。我們的冷將軍要對你們說話。”蘇起鵬說:“黑心的礦主張畢才已經被抓起來了,你們有冤仇的眼下就可以向他討還。你們都到那東麵看看,不就信了嗎?”


    幾個工友帶著小跑,到了平時威嚴的躺椅跟前,親眼見到張畢才被捆綁倒在地上,就像頭等待宰殺的肥豬一樣。一個工友氣憤地衝過去對著他就是狠命的一腳,哭罵道:“張畢才,你這個活畜生,我隻不過說了句怨話,你就把我吊在鐵杆子上頭過了一夜,我打死了你這個死胖子!”張畢才這會兒“唉呀唉呀”的叫喚,不住地喊“沒得命”。


    牛犇說:“冷將軍,你對工友們說,如若繼續在這裏幹活,馬上就給他們五兩銀子,我們說話兌現。不肯在這裏幹活,要求回去,現在就可以離去,我們絕對不加攔阻。”冷金雲這回想起單姝囑咐他的事,不能辦砸了,當即對走出來的礦工說了牛犇的原話。


    有個礦工說:“我不想在這裏幹活,要回去看我的父母,給不給我五兩銀子?”冷金雲笑道:“你不想在這裏幹活,我們怎麽會給你五兩銀子的呢?一絲一毫都沒有,你實在要的話,就跟地上的這個家夥要去吧!”說完話,一甩袖子走了開去。


    此處打手連同管事的總共不過十三個人,當即被分了兩處關押起來。礦工還得下去幹活,隻是待遇提高了許多,當然也就不那麽滿腹牢騷了。


    尹學得笑著說:“那個開大門的家夥忽悠我們,說這裏護衛有幾十個人,原來隻有十二三個人。我們來了這麽多的人,真的是殺雞用牛刀呀。”李洽守說:“那個鬼我曉得,他名叫彭慶富,最會忽悠人,三步一個牛皮,五步一個謊,說話一貫都是虛頭大得不得了。他是張礦主的心腹。”


    牛犇說:“看來彭慶富這家夥溜須拍馬,肯定不是個好人,壞事做得不少。”李洽守說:“工友們都說他是個忽蟲,三麵兩刀,在他麵前根本不能說話,隻能裝傻,怕他盤話。”


    大家說到這裏,忽然有人稟報冷金雲,說錐髻山的土匪肆虐,薑萌、廖琦他們招架不住。冷金雲馬上說道:“孫采西,丟十個人在這裏,你暫時負責炭礦的守衛,我帶人上錐髻山剿匪。”


    冷金雲率領主力一到,錐子山的北端牢固地掌控起來,上麵的土匪無可奈何。但是,冷金雲、薑萌要想攻打主峰,土匪據守要隘,也叫他們望洋興歎。錐子山有個懸索橋,說的攻擊的人馬在此通過,那是難於上青天。


    牛犇說:“冷將軍,我們要想攻占錐子山主峰,那得搞清楚盤踞錐子山的是哪股土匪,還要偵探此處的地形。如若不搞清楚這兩點,我們怎麽攻也攻不上去呀。”


    尹學得吐了唾沫抹著手說:“我們這麽多的人在這座山的北端,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說的撤走,豈不惹得錐子山的土匪哈哈大笑?真的窩囊。”


    薑萌說:“冷將軍,我提議一部分人先下山把海子樓鎮占領下來,這裏就留五十個人蹲守,量錐子山主峰上的土匪氣焰再囂張,也不敢衝下來,隻不過嚇唬人而已。”


    冷金雲說:“在攻占海子樓鎮,還得把炭礦裏的礦主、管事及主要打手押到一旁好好審問,非要把這裏的土匪頭目搞清楚不可。牛犇你是老手,審問壞人的事由你去辦。這就去。”


    牛犇確實厲害,將礦主張畢才、管事萬慶壽、護校尉邵時高三人分開來審問。他來審張畢才,斥候張明思審萬慶壽,一營從事季旻審邵時高。尹學得親自充當三審處聯絡。看來他們決心在這三個人身上打開缺口,軟硬兼施,既好言相勸,又動用刑具,隻要發現破綻就馬不停蹄追問下去。


    張畢才嘴硬,一問三不知。牛犇拍著桌子說:“張畢才,你這個茅缸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總有你後悔的,最終必定落得個死無葬身之處的下場。”張畢才擺著頭說:“年輕人不要浮躁,浮躁是不好的,容易衰老。我一再跟你說,我就是一個實業老板,不偷不搶,哪一層犯法的,至於說我盤剝礦工,我做老板的不這麽賺錢,我一家老小喝西北風?真個好笑,竟然盤問我這麽久。”


    牛犇說:“張畢才,你別要死撐,等事情弄了水落石出,看你夠還這麽嘴硬。”張畢才冷笑道:“唉呀,事情再簡單不過的,你們還怎麽弄呀?”牛犇站起身說:“你等著,馬上就剝開你偽裝的畫皮!”說著就昂然走了出去。


    牛犇走到一間房子,尹學得說:“張明思已經審出一些事情,管事萬慶壽交代,盤踞錐子山的土匪頭目叫錢廣順,手下有四大天王:錢廣納、蘇一寶、烏爾昌、陶畢才。把守海子樓鎮的是蘇一寶。”牛犇又問道:“季旻他這個從事,審問邵時高總該審出點名堂來,邵時高招供的是什麽?”尹學得說:“邵時高總說他是聽人之命的人,也交代了一些,說張畢才與錢廣順既是拜把子弟兄,又是兒女親家,他經營炭礦是個肥缺,平常隻跟錢廣納聯係,開礦的錢是五五分,一半歸錐子山,一半留給自己。”


    牛犇回到審訊張畢才處,張畢才閉目養神,支著嘴顯示出得意的色彩。牛犇坐了下來,拿出紙筆,輕聲地說:“張畢才,我問你,把守錐子山的土匪頭目叫什麽名字?……他手下有哪幾個得力爪牙?……再一個,駐在鎮上的頭目是哪一個?”牛犇突然站起身,拍著桌子吼道:“張畢才,你到底說不說?……好呀,你死豬不怕開水燙。我來說給你聽聽:你跟錐子山土匪頭目錢廣順是拜把子弟兄,同時又是兒女親家,所以,他讓你經營炭礦,五五分層。到時候,他把到手的錢拿出一半交給他的兄弟錢廣納。你做這交易油水蠻大的嘛,眼下我問到你,你就是死不交代,頑抗到底。看來,要把你交給那些礦工們,由他們來處理你,是死是活,你自己看吧。”說著,就要走出去。


    張畢才慌了,急乎乎地說:“別、別別,現在你問什麽,我什麽都說,我什麽都說啊!”牛犇這才坐下來,審問張畢才,張畢才為了活命,這會兒一一作了交代。


    當冷金雲率領人馬進入海子樓鎮,斥候張明思走來稟報:“土匪蘇一寶聞訊我們要攻打海子樓,他害怕遭到殲滅,倉皇向錐子山主峰逃跑。”


    冷金雲對尹學得說:“你占領海子樓後,馬上進行全鎮搜捕,防止敵人安排臥底進行蠱惑人心活動,一旦發現立即拘拿起來。”尹學得雙腳並攏說:“遵命!”


    時間不長,尹學得的一營很快就占領了海子樓鎮,土匪沒了蹤影,大街上恢複原有的秩序,店鋪正常營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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