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許出門時間不長。


    沈芽他們在武安城待了還不到七天,洛許就回來了。


    洛許是從城門口走回來的。


    在感覺到他的氣息時候,沈芽他們走了出去,就看到了車駕上的洛許。


    長長的帷幔後麵。


    洛許一身華麗衣袍。


    他斜靠在車上,黑發如瀑,披散在四周。


    常年帶著笑意的臉從未有過的冰冷。


    從那張臉上看不到絲毫笑意,有的隻是透骨的冷漠。


    似乎什麽東西都無法吸引他,也無法讓他逗留。


    忽然。


    洛許垂眸,從高高的車駕上垂下眼眸,看向了沈芽他們所在的方向。


    他感覺到了沈芽他們的氣息。


    生活過那麽長時間,他對他們的氣息很熟悉。


    以至於出現時,洛許就發覺了。


    洛許垂眸看著人群中的沈芽和祁無枝。


    兩人和之前比起來,似乎一點兒沒變。


    笑起來還是那麽燦爛活潑,似乎不曾見過陰霾。


    洛許不是沒看到沈芽朝自己招手。


    看到他們活力四射的樣子。


    好奇於兩人的突然造訪。


    洛許叫停了車駕。


    沈芽他們乘勢走了過來,“四師兄。”


    周圍的洛家人本想攔住三人。


    得到洛許命令,才將沈芽他們放了過來。


    讓三人上了車,車駕再次動了起來,朝洛家去了。


    “四師兄,你還好嗎?”


    洛許張開雙臂,身上的織金衣袍隨之而動,花紋閃閃發光。


    “我這樣子,從哪兒看都很好吧。倒是你們,怎麽過來了,還帶著……陌生人?”


    宋罔氣息熟悉又陌生。


    一時間洛許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認識他。


    直到沈芽解釋,洛許才知道這是宋罔。


    “我們來見你啊,我們都好久沒有見麵了。”


    “很久嗎?”


    洛許似乎一下子對時間失去了概念。


    聽到沈芽這麽說,他才仔細回想了一下,幾人上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確實很久了。”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臉上多了些笑容。


    這樣的他,沈芽比較熟悉。


    “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來了多久了,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車駕緩緩駛入了洛家。


    洛許最先走了下來。


    宋罔發現,洛許修為已經到了破境。


    隻是修為不算凝實,有點虛浮。


    洛家在諸鉤並不算弱,也是能叫得出名字的家族。


    進入洛家之後,沈芽發覺裏麵繁華程度絲毫不比封望月的城主府低。


    奇珍異寶,珍稀鳥獸都能在花園裏看到。


    四周裝飾一看也是精雕細琢出來的。


    “你們吃飯了嗎?”


    洛許將人帶進了前廳,還特意問三人用沒用過飯。


    “吃過了。四師兄吃飯了嗎,要不你先吃飯?”


    洛許進城的時候,他們剛好吃完飯。


    “我在路上吃過了。你們怎麽找到這兒來的。我不記得我和你們說過我在那裏。”


    洛許笑得溫和,卻遮掩不住眼底的那一絲打量。


    他在懷疑幾人來找自己的動機。


    此前十幾年。


    沈芽他們都沒有出現。


    現在他剛剛坐上家主的位置,他們就來了。


    實在是讓人想不懷疑都難。


    “迎風闕的大喬師伯說了你的事,這笨蛋就想來看看你,我們純粹是陪同,和我們沒關係。”


    洛許的試探太過明顯了。


    想讓人覺察不到都很困難。


    或者說他就是故意試探。


    聽到是沈芽要求過來,洛許顯然放鬆了些警惕。


    “芽芽為什麽想來看我?”


    “因為四師兄生辰快要到了,我來給你送禮物啊。”


    沈芽將準備好的禮物遞到了洛許麵前。


    與宋罔和封望月不同。


    洛許會想得更多更深。


    沈芽他們這麽貿然前來,他會開心,但更多是忌憚。


    尤其是失去了弟弟之後。


    沈芽的到來必須有一個合理且正當的理由。


    能夠讓洛許相信。


    他們的到來目的單純。


    沈芽就想到了洛許的生辰。


    洛許的生辰就在這段時間。


    “生辰快樂。”


    祁無枝和宋罔將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


    禮物或許不走心,有就行了。


    洛許都忘了自己生辰。


    沈芽提起來,他才後知後覺,自己的生辰到了。


    “就為了一個生辰,你們就跑這麽遠?”


    “也是為了看看四師兄你過得好不好,我們都好久沒見了,見一麵不過分吧?”


    沈芽語氣俏皮,逗得洛許笑了下。


    “自然不過分,你們想住多久都可以。”


    “我們也住不了多久,還要趕回去參加春日賽。”


    “參加春日賽?”


    “為了春日賽的獎勵。”


    沈芽將他們為什麽來,以及為什麽要參加春日賽,都給洛許說了一下。


    “沒想到封望月還真能忍住。”


    洛許還以為沈芽和封望月鬧掰了。


    沒想到封望月那人居然能忍住沒動無旬,倒是讓洛許高看了封望月一眼。


    洛許其實有預感,封望月用無旬入藥也邁不過那個坎。


    兩人關係一般。


    他就懶得提醒他。


    反正不成功,死的人也不是他。


    沒想到封望月運氣好,沒死成。


    真可惜啊。


    洛許遺憾了一下。


    “他沒死,你那麽可惜嗎?”


    祁無枝看出了洛許的遺憾。


    “還好。他命硬這件事,我也不是第一次知道。”


    “喲,你現在說話那麽直白了?”


    祁無枝挑眉看著洛許,“你以前說句話字斟句酌,恨不得一句話轉八百個彎,現在這樣,我還有點不習慣。”


    洛許隻笑不語。


    轉頭問沈芽,“你們要住幾天,我讓人安排房間。”


    “四師兄生辰過了之後,我們再走。”


    洛許拍拍手,將管家叫了上來,給幾人安排院子。


    “芽芽送了我什麽?”


    洛許好奇沈芽送了自己什麽。


    “四師兄好奇,就自己拆開看看。”


    沈芽這麽說,洛許就將禮物拆開了。


    以往生辰,沈芽大多送吃的,偶爾也會送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


    洛許本以為這一次也是這樣。


    拆開一看,發現那東西居然是畫。


    逍遙門所有人的畫像。


    一群人或坐或立,談笑風生,倒是少有的和諧景象。


    “你畫的?”


    洛許輕輕撫摸畫像。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和弟弟還沒有一張畫像。


    準確來說。


    他不知道弟弟的模樣,隻記得他的聲音。


    聲音都已經模糊了。


    他不確定弟弟的聲音和那個冒牌貨有什麽區別。


    “怎麽樣,好看嗎,上麵的人還會動哦。”


    沈芽還給洛許演示了一下。


    洛許看到畫卷上的人動了起來,嘴唇微動,似乎在說什麽。


    比起畫像,這更像是投影。


    沈芽用了其他辦法,將影像投影在了畫卷上。


    “這個好玩,芽芽你怎麽做到的,你教教我。”


    祁無枝被這東西吸引了,想要自己也做了試試看。


    “可以啊,我一會兒教三師姐。”


    “我也想要。”


    宋罔開口道。


    “那二師兄過來,我一塊兒給你們說。”


    其實是想要畫的宋罔:……


    不過這個也不是不可以。


    宋罔點了點頭。


    三人就直接在洛家住了下來。


    半夜。


    沈芽被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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