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瓦爾特坐在沙發上。


    默默望著三月七將穿著睡衣的顏歡拽了過來,兩人坐在了他的對麵。


    “三月,顏歡,早啊……”


    “楊叔,你也早!”三月七坐下後,手裏攥著一封信,迫不及待的說道:


    “要來吃瓜嗎?!丹恒又和女人扯上關係了!”


    “嗯?”瓦爾特微微一愣,盯著三月七手中的信件,疑惑道:


    “是因為你手中的那封信嗎?”


    “不過,為什麽你會確定這封信和女性有關聯呢。”


    那一封信紙,大清早的就出現在車廂裏了。


    瓦爾特當然也看過。


    信紙的質地與樣式,應該是來自仙舟。


    紙麵上,寄信人與收信者的名字也都沒有,隻有一絲黯淡墨跡隱隱閃過。


    顏某人看了眼那張信紙,狐疑道:“偉大的三月七小姐,這封信寄信人和收信人都啥也沒寫,你咋知道這是給丹恒的?”


    “你傻呀!上麵不是有內容嗎?”


    三月七展開信紙,對著兩人說道:“你們看看這上麵的內容,大致意思就是……聽說你回到了仙舟,還分開了古海之水,力挽狂瀾。這不就是在說丹恒麽?”


    “後麵又提到按照久遠的約定,我們應該重遊故地,講一講往事,嘮嘮嗑。”


    大概聽三月七翻譯完具體的意思,瓦爾特便沉聲道:


    “可是,三月……這信紙的內容也沒有提到過女性,怎麽可以斷定丹恒會與某一位姑娘產生交集呢。”


    “排除法啊!”


    此時的三月七仿佛化身偵探,認真的對著兩人分析:


    “首先,如果是景元要找丹恒,還用得著來送信?他倆都加聯係方式了,所以排除!”


    “然後就是和丹恒有矛盾的點刀哥,這信文縐縐的,都沒他那股火藥味……而且他真要找丹恒,怕是直接提刀就衝過來了,還整什麽信件啊!”


    三月七站了起來,繼續得意道:


    “丹恒在仙舟的老朋友,不就那麽幾個麽?”


    “我現在嚴重懷疑,是當時來鱗淵境的那個女人寫的!”


    顏某人表示十分震撼:


    “白露!”


    “滾啊,怎麽想也都是鏡流吧!”


    瓦爾特坐在對麵,中肯的說道:


    “你們還是去找丹恒本人確認一下吧,胡亂猜測也不太好。”


    “咦,楊叔不跟我們一起來嗎?”三月七詢問。


    “不了。”


    瓦爾特歎了一聲:


    “待會丹恒如果要去赴約,就算你們要跟去,我也不會再去了。”


    “到現在為止,都有仙舟人叫不對我的名字。”


    “……”


    “楊叔你還在糾結這個啊!”


    見瓦爾特一點吃瓜的心情都沒有,三月七也就不堅持了。


    “顏某人,吃瓜小隊,衝鋒!”


    “衝鋒!”


    兩人飛快的向丹恒房間跑去。


    自從回到列車後,丹恒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三月七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丹恒,快開門呀!有你的信!”


    聽著兩人的敲門聲,門內,傳來丹恒詫異的聲音。


    “信?”


    待房門打開後,三月七和顏歡就走進了房間裏。


    丹恒掃了一眼那信紙:


    “沒有落款……也沒有見麵的時間和地點。”


    “看來,寄信的人認為我會記得這些事情。”


    他看著兩人,有些無奈:


    “但很顯然,我讓她失望了。”


    “這封信的字跡行筆有劍士的風範……這種拐彎抹角的手法,倒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這封信,就放在我這裏吧。事關丹楓的過去,我必須謹慎對待。”


    見丹恒默默的將信紙收起,三月七不由一愣。


    “誒,你不帶我們嗎?!”


    “這件事有些複雜,還是我自行處理吧。”


    “可是……”


    “放心吧。”丹恒麵對兩人,平靜的說道:


    “如果我遇到了危險,一定會第一時間聯係你們的。”


    三月七抿了抿唇,但想到顏某人那傳送的能力,心便放了下來。


    “行吧。”


    “那我倆就不陪你去了哈。”


    說著,三月七就拉著顏歡離開了丹恒的房間。


    “……”


    目送兩人關上房門。


    丹恒才再次將那封信紙拿了出來。


    其實,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他的心裏隱隱產生了些許不安。


    “呼……試一下吧。”


    丹恒喚起雲吟之術,一團水珠在空中凝成,浸入信紙。


    果然,如丹恒料想的一樣。


    原本的字跡不見了,而另一行行筆隨著水痕展開……


    ‘人有五名,代價有三。’


    “……”


    “果然沒那麽簡單。”丹恒深吸了口氣。


    思來想去,終於下定了決心。


    “還是先去一趟神策府,找景元問問看吧。”


    ……


    觀景車廂內。


    顏某人,三月七端著姬子給他倆泡的咖啡,默默看著丹恒急匆匆的下了列車。


    “……”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沉默不語。


    就這樣僵持了數秒。


    還是三月七試探性的開口道:


    “跟?”


    “不太好吧。”顏某人翹著二郎腿,很是糾結的說道:


    “人家邀請的丹恒,咱倆也去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萬一人家要幹他呢?!”


    三月七麵露擔憂之色:


    “丹恒的前世不是搞了什麽大亂子嘛?我看當時在鱗淵境的那幾個人裏,除了景元和白露,另外兩個都是一副想幹死他的樣子……!”


    “再怎麽說,那也是前世丹楓的事情了,真搞不懂那些人為啥還要一直因為這個盯著他!”


    顏某人無奈回答:


    “還不是因為他有著部分前世的記憶,所以那些人就還是把他當丹楓看咯。”


    “他變成龍尊時的樣子,聽別人說那是和丹楓一毛一樣,連力量都一樣,是我我也把他當丹楓。”


    “……靠。”三月七靠在沙發上,歎息道:


    “希望他自求多福。”


    ……


    一個小時後。


    神策府當中。


    一名眼睛纏著紗布的女子,雙手懷抱,環顧四周。


    她淡淡道:


    “離開羅浮這麽久,這府中的殺氣不減反增,倒是令人欣慰。”


    站在她身後的彥卿,立刻警惕了起來。


    見狀,鏡流便笑道:


    “我就說說而已。”


    “小弟弟,不必這麽如臨大敵,我隻是在緬懷舊日時光。”


    “不過倒沒想到,景元安排的隨行之人竟是你,看來你我頗有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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