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眯起了眼睛。


    在周圍重重雲騎的看守下,這名女子神色如常。


    就好像……回到了家一樣,輕鬆愜意。


    就在這時,彥卿感受到身後大門方向傳來動靜。


    “嗯?”


    回頭看到丹恒也走了進來,彥卿無奈道:


    “……今天的客人還真是一個接一個。”


    旋即,他便對著丹恒打起招呼


    “這不是丹恒先生麽。”


    丹恒微微點頭:


    “打擾了,二位。”


    他看了眼前方台階上的陣仗。


    此時一群雲騎將鏡流圍在中間,皆是一副警惕之色。


    “……”


    “我有事求見將軍。”丹恒平靜道。


    “求見將軍?”彥卿打量起丹恒的神色,便坦言道:


    “若是因為彥卿在追捕時貿然動手一事,前來找將軍檢定傷情、索要賠償的話……彥卿認罰。我未來百年的薪餉盡可拿來作為賠償。”


    “不必了。”


    在彥卿認真的神色下,丹恒輕輕搖頭:


    “我並非為此而來……雲騎行使職責,並無過錯。我當時一意突圍,也多有得罪了。”


    雖說彥卿對他們都動了手,但最後也沒造成多大影響。


    因為……他就沒打贏過。


    一旁站在彥卿身旁的青鏃,則是無奈道:


    “丹恒先生,您恐怕來的不是時候。”


    “將軍有要務在身,今天怕是見不著了。但他臨行前留下口信……”


    “丹恒先生,你可認得前方那人?”


    丹恒抬頭,默默看了前方雲騎中心的鏡流一眼。


    “不認識。”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青鏃身上:


    “既然將軍不在,那我改日再來。”


    “啊?”見丹恒竟真一副要離開的模樣,青鏃愣住了。


    怎麽跟將軍之前說的不一樣啊。


    “您……真記不得她了?”青鏃再次試探性的問道。


    正向著神策府大門走去的丹恒,微微停住了腳步,再次重複道:


    “不記得。”


    “這樣啊……”青鏃略顯尷尬:


    “持明轉世,前身的一切果真煙消雲散了嗎。”


    “不對。”站在一旁默默聽著的彥卿插嘴道:


    “你和她在鱗淵境裏明明見過的吧,還與她一起圍攻過你的同伴,怎麽這就不認人了?”


    “……”


    丹恒沉默了一會兒,轉過身來,淡然道:


    “當時因為各種原因,所以巧合的與她暫時站在了一起而已。”


    “除此以外,我對她真沒有別的印象。”


    見丹恒的神情如此認真,青鏃也覺得不像是說謊,便上前兩步,為丹恒介紹起來:


    “丹恒先生,那就請隨我重新認識一下這位姑娘吧。”


    青鏃看向雲騎中心的那位女子,淺笑道:


    “這位是羅浮仙舟的前代劍首,鏡流大人,與你的前世之身飲月君可是生死之交。”


    “不僅如此,她還是景元將軍的……恩師。”


    “根據文獻記載,倒在她劍下的豐饒之民數不勝數,連高如山嶽的器獸也擋不住她的一擊,可謂是名噪一時的傳奇。”


    青鏃哀歎一聲:


    “可惜,那是很久之前的過去了。”


    “雖說她是英雄,卻也依然無法擺脫魔陰。據說鏡流大人最終神智狂亂、大開殺戒,成了逃亡域外的重犯。”


    “以她的能耐,本無人能將其捉拿歸案,但不知為何,她竟與某位偽裝成行商的嫌犯一同來到羅浮,並宣稱要自首伏罪……”


    丹恒微微抬眸:


    “偽裝成行商的嫌犯……?”


    在他的印象裏,自稱行商的就隻有那位叫做羅刹的男子了。


    當時,自己甚至還與他和素裳一同向著星槎海中樞逃亡。


    可逃到一半,就中途被顏歡發現,直接將三人救走。


    “看來,丹恒先生也和那位行商有過一些交集。”青鏃正色道:


    “不過,我們還是先談談鏡流大人的事吧。”


    “她與那位行商此番來羅浮自首,是有條件的。”


    “什麽條件?”丹恒詢問。


    “條件是,在受審前她要有一日自由,前往鱗淵境與老朋友們再會一麵……而更離譜的是,景元將軍居然答應了!”青鏃有些無奈:


    “他臨行前交托給我們的任務,便是陪同鏡流大人,度過她在羅浮上的最後一日。”


    “現在你明白了吧?這其實不是接待貴客,而是押送囚犯……”


    忽然,青鏃突然頓住聲音。


    丹恒也與她一樣,察覺到周遭的空氣冷了下來。


    “……”


    幾人就這樣當著當事人的麵,一直討論著與她相關的話題,著實讓鏡流有些不快。


    “飲月,你還是來了。”


    鏡流背對著丹恒,沉聲道:


    “既然來了,何不上前敘敘舊,一直同他們討論,卻不願意直麵我這個老朋友嗎?”


    “還是……我應該稱呼你今生的名字,丹恒?”


    鏡流轉過身來,默默注視著下方與彥卿、青鏃等人站在一起的丹恒,秀眉微蹙。


    站在下麵的青鏃對著丹恒悄聲道:


    “去吧,丹恒先生,她在點你呢。”


    彥卿也小聲的說道:


    “丹恒先生,小心為妙啊,這位大姐姐可是難纏的很……”


    當初在鱗淵境幾人一同圍攻某人時,就屬鏡流的表現最佳。


    要說丹恒真對她沒印象,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


    見如今鏡流都點自己了,丹恒也隻好微微歎了口氣。


    “嗯,我會小心的。”


    旋即,他便走上了台階。


    那些圍著鏡流的雲騎,也是悄然後退,將場地空給了兩人。


    鏡流見丹恒來到自己麵前,便回憶道:


    “我離開仙舟時,聽說他們奪去了你的鱗角,迫使你蛻生,又將你打入幽囚獄中。”


    “我本以為飲月君就此不複存在,但重回羅浮,卻再次得見你分海引潮的絕景,真是恍若隔世。”


    丹恒望著眼前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沉聲道:


    “我的前世已經結束了。”


    “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另一個人。”


    鏡流淺笑一聲。


    “嗬嗬。”


    “我明白。”


    “持明輪回重生,罪罰一筆勾銷。”


    “如今的你,是一個遊曆四方的無名客。不過……人真的能告別過去嗎?”


    “若我猜的沒錯,是龍師們不舍龍脈絕傳,想讓‘飲月君’死灰複燃,故而在蛻鱗之刑上耍了些欺瞞世人的手段,把你變成了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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