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小廝去了各家大人府中,紛紛敬而遠之,表明來意後,更是閉門不見。


    仿佛很怕和沈家扯上關係一般。


    大夫人聽著他的匯報,一氣之下砸了藥碗。


    屋內丫鬟垂頭跪在地上,老嬤嬤見狀揮退眾人。


    大夫人氣的胸口直喘,“這群勢利眼,平常恨不得三天兩頭拜訪我們沈家,巴不得與我們沈家交好,現在可好,我們隻是上門問詢,倒是關起門子生怕沾染分毫!”


    老嬤嬤貼心上前,替她順著後背,“夫人莫氣,老奴侄子在宮中當職,已經提前去了消息,等打聽到就會第一時間送來。”


    聽聞,大夫人感動的握住老嬤嬤的手,“幸好有你。”


    老嬤嬤很是真誠,“老爺少爺天生福運,定會平安無事,您可千萬要穩住身體。”


    大夫人雙眼含淚,緊攥著老嬤嬤的手,仿佛從此獲得力量。


    很快老嬤嬤的侄子前來。


    男人見麵就行禮,“國公夫人安。”


    大夫人趕忙揮手止住,“無需多禮!”


    知道她著急,老嬤嬤催促道,“快點說。”


    “沈國公和沈二爺此刻還在朝堂之中,裏麵的消息無法得知。”


    “明奕呢?”


    “三爺...”男人小心翼翼的看了老嬤嬤一眼,又看了看大夫人,“三爺如今在監獄中。”


    大夫人一聽,兩眼翻白,身子頓時軟了下去。


    “夫人!夫人?”


    老嬤嬤扶住她,聲音有些顫抖,“您可千萬要照顧好身體!老爺還未歸家,三位爺還需要您呢!”


    大夫人聽著她的話,這才像是緩過來,坐在椅子上慢慢喘氣。


    “我的明奕...”


    淚水止不住從眼中流出,大夫人捂著胸口,緊緊閉著眼睛,整個人顫抖不已。


    老嬤嬤焦急的跑到外麵,喚一旁的兩個丫鬟,“去請溫姑娘和太醫。”


    溫頌小跑趕到,與老嬤嬤扶著大夫人躺回床上。


    太醫緊跟其後,診脈開下一方藥帖,丫鬟拿去煎煮,老嬤嬤親自伺候她喝下。


    藥中有鎮定,大夫人喝下,很快沉靜下來。


    溫頌看著閉眼還在流淚的人,心裏是止不住的擔憂與驚慌。


    今夜對於沈府眾人來說,注定是無眠之夜。


    溫頌一直睜眼等到天亮,愧疚和自責充斥在她內心。


    如果不是她想以身犯險,沈明奕也不會因為擔憂先一步進京,囚車被劫他也不會不在場,也不會被扣上玩忽職守的罪名,後麵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姑娘,喝口水吧。”


    春夏端著熱水進屋,心疼的看著她眼底的青色,“吃點飯休息一會兒吧,再這樣下去,身子哪裏受的了?”


    溫頌搖搖頭,“大夫人怎麽樣?”


    “醒了,喝了藥,又睡了過去。”


    溫頌又是一聲歎息,站起身,突然眩暈。


    春夏趕忙扶住,“姑娘沒事吧!”


    溫頌眼前發黑,緊緊攥著春夏的手臂坐下,好半晌才緩過來。


    春夏看著臉色蒼白的人,心疼不已,這才幾日,就瘦了一圈。


    就在此時,丫鬟一臉哭相的來通報。


    “姑娘,老爺和二少爺回來了。”


    春夏上前,“這是好事,哭什麽!”


    丫鬟擦著淚,“老爺是被人扶回來的,二少爺是被人用架子抬回來的。”


    溫頌問,“因為什麽?”


    “不知道。”


    “三爺呢?”


    “不知道。”


    丫鬟一問三不知,溫頌也是急昏了頭,站起身往外走去,春夏緊步跟隨。


    “姑娘,慢點。”


    看著急步如飛的人,春夏心都快從嗓子裏跳出來,好幾天未吃好休息好,情緒波動還很大,真怕她受不了。


    溫頌走出院子,一時不知道該向哪裏去。


    糾結片刻,最終還是向著沈雲飛的院子走去。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裏,院中小廝丫鬟認識她,匆匆行禮後便忙碌去。


    溫頌不好進房間,在長廊處看著進進出出的奴仆,有的端著水盆,有的拿著脫下來的衣服,上麵被血浸染,很是醒目。


    很快,太醫趕到進了房間。


    春夏攔住路過的丫鬟,“二爺怎麽樣?”


    “二爺被打了板子,流了好多的血,現還在昏迷不醒。”


    沈雲飛昏迷,想來問清原因也是無用。


    溫頌心急,可她此刻也隻能回房裏打轉。


    春夏出去半晌,回來時帶來了隨風。


    隨風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


    沈雲飛找到證據能證明沈明奕是被算計,於是在朝堂之上遞交。


    提審證人雲溪,他卻當場翻供。


    皇帝大怒,以謊報證據為名罰跪沈雲飛,沈國公求情,也一同被懲罰。


    父子二人一個比一個強,竟真不服軟,最後還是皇帝下旨打了沈雲飛三十板子,這才放回家。


    溫頌心裏最惦記的是沈明奕。


    她問,“三爺呢?”


    “還在牢中,情況未知。”


    隨風如實回答。


    他離去。


    溫頌靠在椅子上,突然一陣反胃,幹嘔很久並未吐出什麽。


    春夏擔憂的說著,“我去請太醫。”


    溫頌拉住她,“你先下去吧。”


    “可姑娘的身子...”


    “無事,我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


    春夏還想說什麽,可看著她疲憊的模樣,最終還是咽下去。


    聽聞沈雲飛醒來,溫頌趕到,正好晚沈國公一步。


    他進去,自己不好再進,隻能在遠處默默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裏麵傳來摔倒的聲音。


    溫頌下意識上前,卻又及時止住,又往外退了好遠。


    二人肯定討論的公事,她即使再心急,也不能亂了規矩。


    屋內。


    沈雲飛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帶著證據去敲鼓鳴冤。


    沈國公按住他,“你去幹什麽?”


    沈雲飛蒼白的臉因為憤怒染上紅暈,“告狀!明奕是被冤的!”


    雖然腿暫時無法走,但他手臂還能用,敲鼓照樣能敲響。


    “你要告誰?”


    沈雲飛愣住,有些不明白,“劫囚之人,就在京中,更甚至是在朝堂上,自然是告他們。”


    沈國公背過身,歎息一聲,“劫囚之人,你可知曉是誰?”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在皇城司。”


    沈雲飛說完,突然愣住。


    沈國公收緊眉頭,“雲溪素來和明奕交好,也不是小人之輩,能做出翻供的舉動,肯定是發現了什麽。”


    “那個發現定是他,乃至他們雲家都無法承受,隻能避開自保。”


    “就連我們沈家,也不得不栽進去。”


    “爹...是什麽意思?”


    沈國公不做聲,靜靜的看著他。


    沈雲飛很聰明,心中的念頭升起,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爹,撐住身子的手微顫起來。


    沈國公咬緊後槽牙,對著他重重的點頭。


    自己的猜想得到他的肯定,沈雲飛挫敗的趴回床上,“他...到底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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