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沒有回頭,知道是誰,心慌意亂後,她輕微掙紮起來。


    “你敢。”


    話一出,溫頌立馬停止小動作。


    壓抑的聲音背後是沈明奕濃厚的情感。


    天知道他收到二哥的信時,有多麽的高興,連夜趕路,幾天幾夜都沒有歇息,見到她的這一刻,胸口缺失的一塊終於集齊,開始重新跳動。


    溫頌此刻心情很是複雜,她不太想見到他,因為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她用力拉著沈明奕的手說,“你先鬆開我。”


    沈明奕任性,埋在她脖頸中,聲音帶著委屈,“我不,你再跑了怎麽辦?”


    這畢竟是街道上,萬一被人看到可就壞了。


    她自詡寡婦,和一個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沈明奕不要臉,自己還要呢。


    於是,她轉變態度,輕聲說著,“你壓到我肚子了。”


    沈明奕嚇了一跳,趕忙放開手臂,慌張的問著,“沒事吧?”


    還不忘低頭檢查她的肚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怎麽這麽大?


    殊不知正中溫頌的意。


    已經知道她是雙身子,沈明奕哪裏敢用力,即使很激動,但也一直都收著力氣,又怎麽會壓到她肚子。


    果不其然,溫頌等他放開,頭也不回的走。


    沈明奕把她看的和瓷娃娃一樣,連忙跟上去,小心護在身後,先一步示軟,“我不追,你慢慢走。”


    溫頌也沒有賭氣快走的打算,畢竟不能拿身子開玩笑,隻不過打定主意不搭理他,低頭悶聲走自己的。


    沈明奕確實沒有強硬拽她,隻不過亦步亦驟的跟在身後,生怕她腳下打滑。


    沈明奕從結冰的河麵上看到自己的倒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來之前可是想好了該怎樣質問懲罰,萬萬沒想到真看到她,自己會這樣卑微。


    明明自己是莫名被拋棄的一方,怎麽她還挺氣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的錯。


    外麵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沈明奕跟她到了茶鋪,剛要跟進去,就被對方攔下。


    溫頌轉身擋在門口,冷聲道,“你幹什麽?”


    沈明奕纏綿的看著她,怎麽看也看不夠,可惜有帷帽礙事,讓他的心總是懸著。


    他說,“我回家。”


    溫頌臉頰發燙,挪開視線,對著空地說著,“回家就快點回家去。”


    沈明奕向裏望了望,“你攔著,我怎麽回?”


    回的不是上京,而是她身後的家,溫頌在哪,哪裏就是他的家。


    溫頌聽懂,心跳漏一拍,橫了他一眼,故意說著,“我倒是想讓你進,可惜我家男人不願意。”


    沈明奕的臉突地冷下來,“你說什麽?”


    溫頌才不怕他,餘光正好看到外麵冒雪走近的人,瞬間計上心來,高聲道,“你回來了。”


    至茗一愣,無辜的看著她,好詭異的熱情。


    頂著沈明奕十足的壓力,溫頌放柔聲音,“你幹什麽去了?”


    至茗奇怪的撇了一眼男子,隨後如實說著,“我看外麵下雪,所以去接你,沿著你常散步的河邊沒看到,就想著回來看看。”


    沈明奕不信沈雲飛在信中亂說的,不過看到至茗,心裏還是忍不住鬱結,看向他不由得多了幾分打量。


    他看著滿是稚嫩的人問,“他是誰?”


    溫頌壯起膽子,搶先一步開口,“我肚裏孩子的爹。”


    至茗呆若木雞,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


    “你先回房休息吧。”


    瞧他還不動,溫頌遞了一個眼神,至茗恍然大悟,隨著她的意回房,中途不經意對上沈明奕的目光,瞬間打了個寒顫。


    沈明奕冷嗤一聲,從他身上收回視線,目光帶上一抹威嚴與不容置疑的看向溫頌,“你想清楚再和我說。”


    “……”


    溫頌挪開視線,看向一旁,很是委屈。


    他都要成婚了,還找過來幹什麽?


    沈明奕重重舒了口氣,“你休息,過會兒我再來。”


    他怕自己發火,於是決定暫時離開片刻。


    看著對方毫不留情的轉身,溫頌更是關上門,才不管大雪天他去哪裏。


    回到房間的溫頌,根本沒有心思做小孩子的衣服,一根針拿在手中,用線穿來穿去,就是無法靜下心來。


    外麵寒風呼嘯而過,吹動窗戶,滲進絲絲寒意。


    溫頌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抬腿向外麵走去。


    她不是擔心沈明奕沒去處,隻是擔心他傻等在門口。


    應該不至於。


    溫頌剛剛打開門,就被正要敲門的人嚇到。


    對方同樣也被嚇到,身子一顫。


    來人拍了拍胸口,壓壓驚,“溫掌櫃的,這是知道我要來,特意迎接我的吧?”


    溫頌迎他進來,笑道,“圖掌櫃好久不見,這是去哪裏發財了?”


    圖老板實誠的說,“去上京探了個親,順便打點一下進貨路子。”


    圖掌櫃是賣布匹的,此次前去上京為的就是進貨渠道和壓低價,回來後來溫頌這裏,是因為來取頭走前定下的茶。


    溫頌接過至茗手中的活,一邊給他裝茶,一邊好奇得問,“上京最近可有新鮮事?”


    圖掌櫃立馬說了一堆,可惜沒有她想聽的。


    溫頌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我怎麽聽別人說,上京雲家好像要辦喜事?”


    她這麽一說,圖掌櫃的才猛然想起,點點頭,“沒錯,正巧雲家小姐家的喜服料子是從我朋友那裏要的,是說要成親,日子也快了。”


    溫頌恍然點點頭,就連圖老板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至茗覺得她很是奇怪,沒有問太多,讓她回房休息,自己留下盯鋪。


    夜晚。


    溫頌的小腿又開始抽筋,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躺也不舒服。


    直到一雙大手有規律的揉搓,那根背著的筋就像她煩躁的思緒一樣,漸漸被撫平。


    溫頌沒有驚慌,仿佛知道他會來,又或者自己是期待他來的。


    總要說清楚。


    溫頌平靜地睜開雙眸,看向床旁一團黑漆漆的影子。


    她說,“你翻牆闖閨房有癮?”


    影子一頓,手上的動作卻沒停,“隻有你才會讓我做出這種沒有理智的事。”


    被他突如其來的表白短暫的擊昏頭腦,溫頌捏緊手指,撐住後麵坐起來。


    沈明奕給她在身後塞了枕頭,隨後又坐回去繼續按摩小腿,一雙手很是忙碌,讓溫頌到嘴邊的話始終沒有說出來。


    該說的還是要說,溫頌抿緊嘴,刻意沉下聲音,“你回上京吧,就當從沒見過我。”


    沈明奕頭也沒抬,隻是聲音悶悶的,“我來這裏不是為了聽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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