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見過太後娘娘。”葉青梔先是朝謝太後福了福身。


    謝太後瞥了一眼麵前的妙齡少女,心下覺得奇怪,葉貴妃的侄女兒怎麽在養心殿裏。


    正要問話。卻見葉青梔朝忠安伯冷笑道:“忠安伯,都過去了這麽久了,郡王依然安然無恙,你難道沒察覺到自己被五皇子戲耍了嗎?”


    “放肆!堂堂侯府小姐,誰教你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同長輩說話的。”謝太後嘴上訓斥著,心裏卻是存著疑惑。這都什麽跟什麽?


    葉青梔朝謝太後屈膝,“太後,臣女不過說了句實話,您可能不明白,不過,忠安伯心裏可是很清楚呢。”


    隨即,她朝忠安伯淡聲說道:“聽聞伯爺政績頗豐,怎麽就這麽相信五皇子的話。”


    忠安伯看了眼葉青梔,他聽說懷寧侯府這位千金小姐的名字,但是卻從未真正關注過一個閨閣女子。可今日她的話,他深知她是在挑撥離間,可她的話卻很耐人尋味。


    她怎麽會知道是齊雲毅告訴他,謝言朝的生父是北越攝政王?別說他和齊雲毅私下裏說過的話,就是他們倆見麵都是背地裏悄悄進行,絕沒有人發現。葉青梔,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怎麽會知道?


    莫非是懷寧侯?


    引起了他的注意,但葉青梔卻又沒有繼續說下去了,而是靜靜地侍立在下方。


    “皇兒,你叫忠安伯來,到底什麽事?”謝太後問道,目光又從葉青梔身上撇過,“葉家小姐怎麽在這裏?”


    皇帝沒有回答,隻是淡聲說道:“母後若是無事,就請先回避。”


    他越是這麽說,謝太後越是覺得不尋常,自然不想走,“葉小姐在這兒,看來不是什麽軍國大事,哀家也不用回避。”


    皇帝皺起了眉頭,倒是葉青梔朝他稟告道:“陛下,唯恐日後有人說您有失公允,有太後娘娘旁聽也好。”


    這話說的倒是在理,皇帝深表同意。倘若葉青梔說的是真的,那他趁機便可發落忠安伯,誣陷之罪是跑不了的,過後謝太後肯定又要為娘家侄子鳴不平。


    皇帝看了看葉青梔,阿舒,你可別讓朕失望……


    鳳儀宮那邊,聽葉青鈺說了葉青梔的計劃,葉貴妃當即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替謝言朝頂罪,那她怎麽辦?刺殺皇子事大罪,她是瘋了不成?”


    懷寧侯也頗為不認同,“阿舒這是犯什麽傻,她說是她做的,別人就會相信嗎?無憑無據的,就跑去陛下麵前胡說,真是……”


    在皇帝麵前胡說八道,那是罪犯欺君。


    說時,懷寧侯就往外走,他必須攔住她。


    “父親,您別去了,這會兒小舒兒肯定已經跟陛下言明了。”葉青鈺無情地說出了事實,要不然他怎麽會頂著姑姑的怒火不開口呢,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葉青鈺解釋道,“小舒兒這麽做,就是為了引出五皇子。謝大哥的生父二十多年前就死了,連謝大哥都沒見過,五皇子那個時候才多大,連皇帝都不曾懷疑過謝大哥生父,他憑什麽說人家是北越攝政王。五皇子不過就是借著忠安伯的勢力逼著陛下處置謝大哥,如今隻要揭穿他們合謀的真相,那麽謝大哥就沒事了。”


    “父親、姑姑,你們就放心吧,不是小舒兒做的,那也不是謝大哥做的,最後事情查明了,小舒兒自然也就沒事了。”


    計劃是這麽計劃的,但葉青鈺深知計劃之外恐怕有些意外,於是他舔著笑臉與姑姑和父親道,“當然了,小舒兒最後肯定沒事,不過就怕有人趁機落井下石,不給小舒兒喘息的機會。可能還得勞煩姑姑和父親去給小舒兒求求情……”


    “翻牆出府,借著本宮的名義進宮麵聖,如今還想讓本宮給她求情。”葉貴妃麵色冷凝如冰,“你們倒是計劃得不錯。”


    葉青鈺笑嘻嘻地回道:“姑姑,這不是事急從權嘛。謝大哥待小舒兒真的很好,小舒兒也很喜歡他,姑姑,您就幫幫他們吧。”


    又轉頭求懷寧侯,“爹,親爹,您不會不管您女兒吧。”


    饒是懷寧侯氣的臉紅脖子粗,但說到底,也不可能真的不管她,冷冷地掃了葉青鈺一眼,都是這個渾小子幹的好事!


    “娘娘,請您看好他,我去一趟養心殿。”懷寧侯知葉貴妃的心思,她是不想葉青梔嫁給謝言朝的,如今讓她去給葉青梔求情,怕是不願。既然不願,懷寧侯也不想勉強,索性自己去一趟就好。


    葉貴妃卻低頭理了理衣裙,一邊說道:“本宮若是不去,光是你求情是沒用的。”


    “娘娘……”懷寧侯有些慚愧。


    “先把阿舒從養心殿帶走再說。”葉貴妃拎得清,絕不能讓葉青梔出事。


    養心殿中


    葉青梔將目光落在忠安伯身上,“伯爺,是您說刺殺五皇子的人是定南郡王,那您可有什麽證據?”


    忠安伯自然是沒有什麽切實的證據,刺殺五皇子不過是給朝臣們看的表象,真正讓皇帝在意的是謝言朝生父的身份,所以即便是皇帝也沒有去調查刺殺齊雲毅的人是不是謝言朝。


    “葉小姐,這裏不是你胡鬧的地方,你不是朝廷官員,也無品級在身,你這般問詢,怕是不合適。”忠安伯正色說道。


    那廂謝太後也朝皇帝說道,“皇兒,你怎麽能由著她胡來。你知道明明不是因為這個……”後麵一句話,謝太後聲音壓得低。


    “母後,忠安伯彈劾朝兒的罪名正是刺殺皇子,那自然該查清。”皇帝義正言辭地說道。


    葉青梔朗聲說道:“臣女和郡王是未婚夫妻,由陛下親自賜婚,除非陛下說一句親事不做事,那麽臣女日後是一定會成為郡王的妻子。如今郡王遭逢陷害,臣女身為其親眷,雖無品級,也並非朝廷官員,卻也有資格為未婚夫鳴冤。”


    皇帝點了點頭,“阿舒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這話便是表明立場。


    “多謝陛下誇讚。”葉青梔朝皇帝莞爾一笑。


    忠安伯心下一沉,皇帝擺明了是要給葉青梔撐腰,他必須要答。


    “證據自然是有的,有人證親眼看見定南郡王和刺殺五皇子的殺手見麵。”至於人證,他自是起先就準備好了。


    葉青梔卻道:“何以證明就是刺殺五皇子的殺手?”


    “五皇子是當事人,他自然認得出。”忠安伯答道。


    葉青梔又道:“空口無憑,光是人證不夠。臣女聽聞忠安伯嫉妒定南郡王位分在你之上,你隨便找個人來冒充人證也大有可能。”


    “你胡說什麽!”這話直接惹惱了謝太後,“你從哪裏聽得亂七八糟的流言。”


    忠安伯位分比謝言朝低許多,這件事謝太後本來就一直耿耿於懷。若非是當時皇帝答應賜封謝啟軒做承恩公府的世子,謝太後肯定還會再讓皇帝給忠安伯加封的,隻是誰知道謝啟軒出了意外。


    葉青梔臉不紅心不跳地答道:“是臣女親耳聽見忠安伯說的,就在承恩公府辦宴會的那一日。”


    “葉小姐,你這是誣陷,宴會那日,本官根本就沒見過你。”饒是忠安伯也被氣的紅了臉,他是嫉妒不錯,但他說話向來謹慎,怎麽可能在外人麵前說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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