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安伯朝謝太後拱手作禮,“太後娘娘,此女滿嘴胡言,微臣建議立刻把她帶下去。”


    葉青梔有皇帝撐腰,能趕她走的隻有謝太後。


    “忠安伯說臣女滿嘴胡言,但忠安伯說的可是實話?”葉青梔目光落在忠安伯身上,“伯爺曾做過一方封疆大吏,自然也該清楚凡事都得講證據,不僅要有證據,證據也要經得起查驗。伯爺若真有底氣,大可以把你那些所謂的證據拿到朝堂上,讓朝臣們看看,是不是鐵證如山。”


    “如果做不到……”葉青梔麵上明晃晃的輕蔑之意,“那封您做個忠安伯,可就真是陛下恩寬了!”


    “放肆!”此言令謝太後勃然大怒,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質疑她娘家人的能力,尤其還是娘家這個最有能力的人。


    怒火燒滅了謝太後的理智,她當然也顧不得其他了,隻是怒聲斥道,“你知道什麽,謝言朝他是北越的細作,刺殺皇子不過隻是表麵上的由頭!”


    葉青梔心下一喜,總算是逼出來了。她本意是想羞辱忠安伯,讓他說出謝言朝身世之事,如今說出來的人是謝太後,不過倒也無妨,謝太後和忠安伯是在同一陣營。


    “定南郡王十幾歲就征戰沙場,守衛疆土,立下戰功無數。後來邊關稍安,他奉命回京,立刻將手中兵權上交,不斂財、不戀權。若他真是北越的細作,怎麽會將北越敵軍打的節節敗退?”


    隨後,葉青梔朝皇帝拱手稱道:“陛下,倘若真如太後娘娘所說,臣女倒是有個提議,陛下隻管找來邊關將領問一問,問問郡王有沒有任何通敵叛國的跡象。”


    自然是沒有這個跡象的,皇帝頭一個不相信。謝言朝是他教養長大的孩子,他怎會不知他對他的忠心。


    謝太後急的上頭,“誰說是以為這個了,哀家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謝言朝他的生父是北越的攝政王,倘若是個普通的北越人也就罷了,那可是北越的攝政王百裏宴……”


    葉青梔又朝忠安伯看去,“忠安伯又是聽五皇子說的吧。”


    這不是疑問或是猜測,而是一個語氣平淡的陳述。


    忠安伯眼眸微垂,他始終想不通他和齊雲毅之間的往來,葉青梔是怎麽知道的。三番兩次提及齊雲毅,莫非她當真知道什麽。


    “這關五皇子什麽事,你到底在說什麽。”謝太後那邊也察覺到不對了,她也看向忠安伯,關於謝言朝生父的事,是忠安伯告訴她的,他當時說的是他查到的。


    起先葉青梔提及齊雲毅,謝太後還當她是試探,可聽到這裏,好像不是這麽回事。聽著反倒像是齊雲毅給忠安伯支的招。


    忠安伯此刻也弄不清楚葉青梔到底知道多少,他擔心這是試探,便一臉疑惑地說道:“葉小姐,你說的話,我實在聽不明白。定南郡王是你未婚夫,兒女情長所致,你一心想幫他,本官能理解,隻是葉小姐既然知道凡事要講證據,那就不要信口開河。”


    老狐狸!


    葉青梔在心頭暗罵一聲,隨後抬眸正色道:“天下人皆知,定南郡王,明嘉長公主所生,謝國公之子,父親不喜,母親病弱,由舅舅,也就是陛下,教養長大。他生在南齊,長在南齊,根本未曾踏足北越,又何來與北越攝政王有關係。”


    謝太後麵色很是不虞,謝言朝姓謝,這是謝家的恥辱,“謝言朝是明嘉長公主跟人私奔懷上的孽種,他的生父不是謝國公。”


    “母後!”皇帝頓時變了臉色。私奔一事說起來有違私德,尤其葉青梔還是明嘉長公主未來的兒媳,在兒媳麵前說婆母的私事,太難聽了。


    長公主私奔,謝太後麵上也無光,想想又將即將說出口的話咽下去。


    “不是謝國公,難道就是北越攝政王了?敢問其人可曾來過南齊?多年前的舊事,臣女這等小輩不清楚,但太後娘娘難道不知道?”旁的葉青梔並不清楚,但北越攝政王迄今為止可沒有在明麵上踏足過南齊的土地。


    謝太後很不喜歡這樣的反問,“明麵上沒有來過南齊,但私底下可未必。”


    “可有人見過?”葉青梔隨口朝忠安伯看去,“忠安伯見過嗎?定南郡王今年二十有三,敢問二十四年前,忠安伯可聽說誰見過北越攝政王?”


    當然沒有人見過,如果有,忠安伯早就把人證拿出來了。二十四年前都沒有察覺的事情,而今又怎麽會突然查到。


    葉青梔可以肯定,即便謝言朝的生父當真是北越攝政王,也絕對查不到證據,那可是北越權勢滔天的攝政王,除非他自己願意,不然南齊人想要查到他頭上,根本不可能。


    看著忠安伯被問的啞口無言,皇帝心頭湧上一陣快意,感覺渾身都通暢了,“忠安伯,你說北越攝政王的畫像與朝兒極其相似,但北越攝政王長什麽樣,朕沒見過,那你可曾見過?”


    “微臣並未見過。”別說他沒見過,就是見過,他也不敢說。北越攝政王明麵上從未來過南齊,而他也沒有離開過南齊,若是敢說見過,那皇帝正好懷疑他通敵。


    “那你聽誰說見過?”皇帝再問。


    忠安伯暗自惱怒,麵上隻能搖頭,“也沒有。”


    皇帝眼瞼下壓,眸子裏微微壓著幾分怒,“沒有證據,那便是誣陷了。”


    謝太後急了,連忙為娘家侄子說話,“皇兒,就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但茲事體大,即便是有蛛絲馬跡也不能放過。”


    “太後娘娘,何來的蛛絲馬跡,沒有人見過北越攝政王,僅憑著都都不知道畫的是不是北越攝政王的畫像,這哪裏算得上是蛛絲馬跡,根本就是胡編亂造。事實就是,太後,您被忠安伯騙了。至於忠安伯,他是被五皇子誆了。”


    語罷,葉青梔指了指忠安伯,“臣女有證據,忠安伯本人就是證據。五皇子和他說了什麽,他必然清楚。”


    謝太後看向忠安伯,滿目狐疑,“興文,當真是五皇子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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