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去片場,孫一白看到我一臉酒喝多了上頭的表情。


    他招招手讓我過去,我蹲在他麵前看著他的大胖臉。


    “夏至,昨天的戲重新拍。”


    我就知道昨天那場戲肯定過不去,無奈昨天有桑時西監工。


    “你不怕電影上映了,桑時西一看和之前拍的不一樣了?”我問他。


    “你當他是傻的,他當然知道昨天那個破玩意絕對不能用。”


    “那我昨天的妝就白上了?”


    “你怎麽不說昨天我浪費了多少人力物力?你上個妝算個什麽?”孫一白凶神惡煞,我真想一巴掌掀翻他,我笑嘻嘻地凝視他:“我這個人很脆弱,你再凶我我就回去躺個十天半個月的再來,全劇組都得陪我等著。”


    孫一白氣急了反倒笑了:“夏至,你也是命好,有桑家兄弟撐著你,要不然以你的性格早被打死了。”


    他說我命好?


    我兒子死了,父母失蹤,閨蜜也死了。


    他還說我命好。


    我冷笑著看著他,一直看到孫一白落荒而逃。


    孫一白想咬死我,我想弄死他,很公平。


    早知道這是古裝戲我就不演了,每天化妝都得化一個多小時,我又通常沒什麽耐心,手裏抓著手機一直看著那把鑰匙。


    我有單獨的化妝間,其實是沒有的,因為桑時西的關係孫一白隻好給我準備了一個單獨的化妝間。


    所以連女一號都隻能跟男二擠在一個化妝間裏,敢怒而不敢言。


    我妝化了一半跑去找湯子哲。打算跟他一起化。


    化妝師嚇得半死,連連求饒:“桑太太,您還是消停一點,要是被桑先生知道了不太好。”


    “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


    “人多嘴雜,而且…”她指了指在門口伸頭探腦的吳芮禾。


    我冷笑道:“我和男一號對對戲怎麽了?“


    化妝師無話可說,吳芮禾手裏端著我的枸杞茶跟在我的身後。


    “那,少奶奶,管家送來剛煲好的燕窩過來,您先吃了再化妝。”


    我回頭向她展示我的血盆大口:“沒見我剛剛塗了唇膏,怎麽喝?”


    “可這是桑先生吩咐的。”她拉長著苦瓜臉:“你要是工作廢寢忘食餓瘦了,那我可擔不起責任。”


    “擔不起就不要擔好了。”她絮絮叨叨快要煩死我了。


    “燕窩拿去保溫,我拍完這一條再過來吃。”


    “可是這裏怎麽保溫呢?”她像水蛭一樣緊緊地吸著我。


    “你自己去想辦法!”我走進湯子哲的化妝間,用力關上門,把吳芮禾給關在門外。


    湯子哲從化妝鏡裏看到了我,略挑了一下眼皮又繼續低下頭去看他手中的劇本。


    他還真的挺敬業的,別的演員化妝的時候都在玩手機,就他在看劇本。


    我在他的身邊坐下來,他的古裝扮相真的是蠻好看的,很少有人能夠扮古裝好看,現代裝也好看。


    見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湯子哲終於開口了。


    “你這樣的看著我,若是被桑時西知道恐怕會要我好看。”


    我發現他每次稱呼桑時西都是連名帶姓,不像其他人恭恭敬敬地叫桑董或者是桑先生,這就有點意思了。


    我總覺得他念桑時西的名字的時候是帶著些許恨意的。


    化妝師捧著我的腦袋把我的臉給扳正了:“桑太太,您不要亂動,我在給您化妝呢!現在時間不早了,孫導說要抓住夕陽的那個景色拍,如果錯過了孫導會要大發雷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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