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還有辦法嗎?


    莫老沉吟了一會,起身往房間走去,沒一會老人出來,手裏拿著紙筆。


    也沒說什麽,就安靜的寫著什麽。


    沒人在這個時候出聲,也不知等了多久,老人看了看寫好的方子,確定無誤,這才起身朝著不遠處的兩排藥櫃走去。


    這裏存放著不少名貴的藥材。


    老人退休後沒什麽事情做,除了種菜除草外,就是收集名貴中草藥。


    時間一長,倒是讓老人收集了不少。


    也得虧老人這一習慣,不然今日所需要的一些珍貴的藥材,怕是一時半會都找不起。


    “陳媽,去幫忙。”


    老太太見莫老手裏拿了不少東西,立刻吩咐陳媽。


    慕念晚也示意淩姝上前。


    老人也沒客氣,將手裏東西交給兩人,並叮囑:“不要弄混了。”


    “是,莫老。”


    “好的,老爺子。”


    兩人連連應是。


    這樣挑選了一會,老人才帶著兩人拿著東西拿到一旁的長桌上,均勻的分成幾份包裹好。


    一切都弄好後,才道:“先拿這幾副回去吃吃看,然後每日過來這邊針灸。”


    淩姝提著一大袋子的藥,混合著的藥味撲鼻而來,未喝就能感受到其中的苦澀。


    慕念晚乖順道:“好。”


    乖順聽話的模樣倒是看著挺討喜。


    莫老捏著手指,靜靜的看了一會,目光漸幽,須臾道:“好了,今日我就不留你們,趕快回去熬藥吧。”


    老太太點頭,“那我每日上午送晚晚來你這邊針灸。”


    老太太對老友自然是信得過的。


    莫老點頭,須臾又對慕念晚道:“明日開始針灸,最好是把你的主治醫生也叫來,中西結合,別到時反倒弄出岔子。”


    “莫老,放心,明日我們便帶著路少一起。”淩姝回答。


    “路飛白?”


    聽到路少,老爺子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誰。


    “是的,莫老。”


    老爺子大笑,“那臭小子不是說這輩子都不碰婦產科的嗎?”


    路飛白在醫術上確實有天賦,當年老爺子就瞧上了他,想收他當徒弟,可誰知道那臭小子不願意,還揚言這輩子都不會碰婦產科。


    老爺子雖可惜,但也知道行醫最是勉強不得。


    這可是攸關性命的事。


    當時笑罵幾句後這事便也過去了。


    後來多少也聽到那小子在其他方麵成績很是不錯,也甚是欣慰。


    不論在哪一科,總歸都是救死扶傷。


    “好了,走吧走吧,先回去熬夜喝喝看。”莫老揮舞著手催促幾人離開。


    老太太一心也落在慕念晚身上,沒跟他計較。


    幾人出去,驅車離開。


    待人都走了,莫老突然喊道:“進來吧。”


    一直緊閉的後院門被人緩推開。


    一道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


    有光束從背後穿來,似給他鍍上一層光暈。


    “你讓我治的就是這丫頭吧?”莫老雖然在詢問,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男人一身淺灰色休閑服,運動鞋,白色的鞋還沾上少許泥土,手進來前似是清洗過,透著濕潤。


    他過去取了紙巾擦拭,方才看向老爺子,“嗯。”


    低低的一聲聽不出過多的情緒。


    “喝茶嗎?”


    老爺子重新泡上一壺,點點對麵。


    男人過去在老爺子對麵坐下,看著漸漸沸騰的水壺,一張俊顏始終緊繃著,“老爺子,您出手,把握有幾層?”


    老爺子伸手要取水壺,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掌更快的接過。


    他取過茶壺,又起身將茶具挪到自己這邊,開始泡茶。


    老爺子看著他燙杯、投茶、注水,姿態嫻熟,不緊不慢,儼然是極為熟悉的。


    現在的年輕人喜歡喝茶的不多,會標準泡茶工序的就更少。


    老爺子眼底讚賞更濃。


    但麵上不顯,看著他擺放在自己麵前的茶杯,老爺子又道:“做好事不留名,剛才為什麽不出來?”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季亦辰。


    他捏著茶杯晃了晃,然後又聞了聞,這才輕抿了一口。


    “您本也還沒答應我。”所以,也談不上做好事不留名。


    “所以這是在怪我老頭子壞你的好事了。”


    季亦辰搖頭,他不是這個意思。


    隻是覺得有些事情她也沒必要知道。


    不管莫老有沒有答應自己,他都沒想過要讓晚晚知道自己做的這些。


    “這小姑娘真這麽優秀?霍家那小子眼睛以前可是掛到天上的,你小子看著也不錯,明知沒有希望還願意花費那麽多心思幫她求我這老頭子。”


    提及慕念晚,季亦辰的目光不自覺的柔和下來。


    “或許在一些人眼裏她不夠好,可在我眼裏她卻是無可替代的。”


    “可她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季亦辰迎上老爺子睿智的眸光,坦蕩道:“我現在沒想破壞她的婚姻,也不再想要去破壞他們夫妻的感情,”


    季亦辰目光軟了下,帶著似嘲似笑的痕跡,“說來可能有些矯情,隻要霍靳深能好好愛她,我的愛都不會成為她的拖累。”


    老爺子挑眉,點了點自己已經空了的茶杯。


    季亦辰立刻給他滿上。


    老爺子說道:“所以,你跟霍家那眼高於頂的臭小子也認識?”


    季亦辰點頭。


    饒是因為晚晚暫時放下那些恩怨,可提及時依舊難掩那絲絲的恨意。


    老爺子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狠意,目光微微沉了下。


    對此他並未追問,隻是道:“人我會治,你也不用繼續留在我這裏,東西也拿走吧。”


    季亦辰淡笑著搖頭,“那我就不打擾您了,至於東西,您留著吧,本就是送您的,我留著也沒什麽用。”


    上千萬的古墨硯,哪裏是沒用。


    老爺子也不再說什麽。


    季亦辰起身離開。


    臨出門前又道:“還希望莫老幫我保密。”


    莫老凝眸頷首。


    “啊!”突然一聲驚叫,老爺子心頭眉心一跳,茶杯都沒拿穩直接磕到了桌上,也顧不上,撐著身子起身,就朝外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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