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不是人嗎?怎麽會變成什麽反叛係統。


    穿書係統察覺到許知初的疑問,解釋道:“這有什麽奇怪的,我沒當係統之前也是人啊。”


    許知初,“???”


    “我們每個人死前都有自己想要完成的願望,於是便被主神拉來做係統,隻要輔助規定的宿主完成任務後便能實現自己的願望。”


    許知初真感覺自己撞鬼了,她咽了一口唾沫,“那你的願望是什麽?還有,你是男的女的?”


    穿書係統沉默半晌,“抱歉,忘了。”


    許知初,“......”


    穿書係統:“但是親您放心,你們18+的時候,我們都會自動下線。”


    許知初嗬嗬一笑,那,還真是體貼。


    “不對,話題跑偏了。”許知初揮散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法,“可是愛麗說林雨一直把我當成她的偶像,那她又怎麽會成為反派係統去幫助原主呢?”


    想不通。


    車子停在小別墅門口,許知初一邊下車一邊等係統的回應。


    自係統升級之後,他的回話速度提升了不少,“親是這樣的。因為你的出現並不在她們的計劃範圍之內。”


    穿書係統:“按照她們原本的計劃,就是愛麗在20年前將基因注射在原主體內,20年之後激活基因,你才有活下來的可能。”


    穿書係統,“所以你的出現在他們預料之外。而林雨成為係統之後,對於原本生前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她隻記得自己要幫助原主活下去。”


    許知初沉默。


    林雨忘了她,但一直在想著救活她。


    卻不知道她的行為其實差點一次又一次將自己置於死地。


    這算什麽呢?


    陰差陽錯。


    實際上,都是為了她。


    穿書係統一遍又一遍地查看許知初、愛麗、林雨三人生前的資料,總覺得不舒服,便開始默默地開始連接林雨這個係統。


    許知初狠狠將自己砸在床上,抱著枕頭將自己的頭埋在裏麵,什麽也不想去想。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顧景殊知道許知初心煩,去洗手間洗了毛巾出來,將人從枕頭裏挖出來,給她擦臉。


    她閉著眼睛感受著溫熱柔軟的毛巾在自己臉上擦拭,她憋了一口氣,直到給自己臉色憋得通紅。


    顧景殊拍拍她的頭,“沒事沒事,有我在。”


    不管發生什麽,他都在。


    許知初睜開雙眸,抬手攬住他的脖頸將人往下拉,頭埋在她脖頸裏蹭了蹭,“顧景殊,好累哦。”


    “幫你按摩按摩?”


    “好。”


    許知初趴在床上,顧景殊給她按著肩頸,手法極為熟練。


    “顧景殊,你以前按摩店出身?”


    聞言,顧景殊在她背上拍了一把,“以前做任務,當過技師。”


    “誒,好巧,我也是。”


    語畢,兩人都笑出聲。


    潛伏行動時,什麽職業都假扮過。


    他還沒說,曾經為了接觸一個毒梟,聽說對方喜好男色,他還假扮過失足少年。


    想著許知初的情緒,有意逗她開心,於是便將此事說了出來。


    這事極為機密,他又覺得丟人,除了自己也就001知道。


    聞言,許知初果然樂不可支,反手拍了拍顧景殊,示意讓她翻個身。


    等她翻身後,抬手捏住他的下頜仔細打量,然後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你的眼神再無辜一點,可憐一點,果然很像失足青年。”


    顧景殊耳根紅到滴血,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動,“確實失足了。在許知初麵前。”


    許知初踹他一腳,“後來呢,捉到那個毒梟了嗎?”


    “嗯,他把我帶回去,我花了好多心思取得他的信任。結果...他想.上我......”


    “嗯?你不會?”許知初上下打量他一眼,“為任務英勇獻身了吧?”


    顧景殊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我隻為你英勇獻身。”


    “少扯。”她明白,潛伏任務有多困難,尤其還是在毒梟那裏。


    稍有不慎便馬革裹屍,哦不,是屍骨無存。


    顧景殊假意歎了一聲,“我跟他說我是1,當場給他嚇.萎了。”


    “哈哈哈哈哈。”許知初隻要一想顧景殊所說的那個畫麵便笑得停不下來。


    這是正經任務嗎?


    看著許知初眼角笑出眼淚,顧景殊絲毫不覺得羞恥,大手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拍著她的頭。


    沒關係,隻要她開心就好。


    反正在許知初麵前,他連鍵盤都跪過了。


    他隻喃喃道:“許知初,不能丟下我。”


    許知初收斂了笑容,認真地盯著顧景殊,她此刻才察覺到他的不安。


    他在害怕,怕自己毫不留情的離去。


    而這種離去和去莫斯科不同,是再也不會出現的那種離去。


    “不會。”她抬起他的左手,“你不是都戴上我的戒指了嗎?”


    雖然她的出現確實另有所圖,彼時隻想要顧景殊的命,但後來已經許久沒有這個想法了。


    這個由一本惡臭文組成的小世界,每個人都和原文中描述的不同。


    每個人都有血有肉,不是書中前麵的主角或者配角。


    包括沈天曜、蘇祁、沈從文夫婦、許秀芳等人。


    他們有愛有恨,會哭會笑,不是隻是推動男女主感情的配角,他們是活生生的人。


    許知初不再隻把他們當成紙片人。


    *


    “許知初”做了一個夢,她聽見許秀芳悲痛至極的哭聲,一遍遍求著她不要死。


    她想,她怎麽會死呢?她還沒有徹底過上好日子。


    “許知初”順著母親的哭聲越過重重迷霧往前走去。


    眼前光影變換,她瞬間出現在一家醫院的走廊裏。


    這家醫院看起來還是許多年前的建築,她不記得自己有來過這裏。


    走廊人聲鼎沸,醫生、護士、病人,還有她的媽媽懷裏抱著一個幼童。


    “許知初”蹙眉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看清許秀芳懷裏的正是小時候的自己。


    “媽。”她喊了一聲,許秀芳卻置若罔聞,嗚咽地聲音聽得人心酸。


    她看見幼時的自己麵色青白、半睜著眼看著許秀芳,緩緩抬手替她擦去眼淚。由於呼吸道堵塞,她一句話要喘好幾次,“媽...媽媽,別哭。不要哭...我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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