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軍隊是晚上回到的京城。


    正要就寢的軒轅鈺聽見城門處傳來的消息,高興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連衣服都沒換,就騎上馬直奔城門。


    “舅舅!”


    確定麵前的人毫發無損之後,軒轅鈺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半開玩笑的抱怨道:


    “舅舅還真是不喜人多,朕都準備好明日一早在城門迎接了,結果舅舅半夜就回城了。”


    尉遲墨:“俘虜了一些人,陛下也許能用得到,怕半路出意外就趕緊回來了。”


    軒轅鈺道:“今日很晚了,先將人關入地牢嚴加看管吧,明日一早帶著詩予一起。”


    尉遲墨不疑有他,吩咐人去準備。


    “舅舅多日趕路必定也累了,也趕緊休息罷,有什麽事明日再說。”


    日夜兼程也確實有點累了,再加上軒轅鈺親自接風,尉遲墨就直接歇在了皇宮。


    第二日一早,收到尉遲墨回京的消息,何詩予馬不停蹄地往皇宮趕。


    “聽陛下說還有我感興趣的東西?”


    何詩予一臉好奇:“是什麽?讓我瞧瞧?”


    尉遲墨按住四處扒拉的女主:“是一個人,原北武國的皇帝,阿硯說他的眼睛是藍色的,你應該會感興趣。”


    “藍眼?”何詩予激動:“還是阿硯了解我,我確實非常感興趣,人在哪兒?”


    “待會帶你去。”軒轅鈺說道:“順帶看一下那些人有多少可以讓我們所用。”


    “哦,這個和我無關,你們自己判斷。”何詩予搖頭晃腦:“我隻好奇藍眼睛的那位。”


    尉遲墨不由吐槽:“何姑娘,能懶得時候你是一點都不勤快啊。”


    何詩予:“嘻嘻!”


    尉遲墨:“我把他單獨關在王府了,那人脾氣倔的很,待會我們看完那群俘虜之後讓阿硯陪你們去,阿硯能製住他。”


    “好耶,我想死阿硯了。”


    本來還有些不滿的何詩予瞬間同意。


    軒轅鈺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朕也有些想硯舅舅了。”


    感覺被忽略了的尉遲墨:“……”


    蕭清弦被關在王府的牢房中,沉默不語。


    他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為什麽要把他帶到這兒來,而不是像對待南玉國的君主那樣直接殺了,僅僅是因為自己藍色的眼睛?


    “哪兒呢?哪兒呢?藍眼藍眼。”


    清脆的女聲傳來,牢房門被打開,蕭清弦尋聲望去,下一秒臉被一個女子捧住,並且目不轉睛的盯著看。


    蕭清弦:“……”


    “啊,牢房的光線好暗啊,勉強能看出一點藍吧。”何詩予仔細辨認:“從臉部的五官來看,和我想象的差不多。”


    “你知道他的眼睛為什麽是藍的?”


    尉遲硯也緊跟著進入牢房。


    “有一個差不多的猜想。”何詩予回答:“他就是北武國的君主?偷黑火藥配方的那個?”


    黑火藥……聽到這三個字的蕭清弦眯了一下眼睛,開始仔細打量起麵前的女子。


    “嗯,還真讓他偷到了呢。”軒轅鈺咬牙切齒:“得虧你從剛一開始給的配方就是錯的,不然他就得逞了。”


    猜到前因後果的蕭清弦表示,當著他的麵這麽議論真的好嗎?


    “哦對了,尉遲墨說他的治國能力還是不錯的。”何詩予思考:“接下來的一堆政策能用他嗎?”


    軒轅鈺有些遲疑,這個人怎麽看都不像是願意居於籬下的樣啊。


    尉遲硯:“能啊。”


    軒轅鈺、蕭清弦:喂?!


    尉遲硯輕描淡寫:“用點小手段的事。”


    何詩予:“太好了,阿硯你真棒!”


    尉遲硯笑的溫柔,但是哪怕麵前的人再好看迷人,蕭清弦也不由的後背直冒冷汗。


    軒轅鈺目露同情,雖然沒見過硯舅舅的手段,但總感覺不簡單。


    何詩予試圖的問道:“那讓他參加後天會議?”


    “當然可以。”


    “完美。”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何詩予也不再多待:


    “事不宜遲,明天有軍隊的慶功宴,我得在今天將後天會議的內容準備好,就先回去了。”


    知道尉遲硯要和蕭清弦進行‘友好交談’,軒轅鈺也不再多待:“硯舅舅,朕也先走了,明日的慶功宴……”


    尉遲硯:“是阿墨去,我不喜歡人多。”


    軒轅鈺離開,此時牢中隻剩下尉遲硯和蕭清弦二人。


    “你是尉遲硯……對吧。”


    被盯得實在是不舒服,蕭清弦率先開口。


    “對呢。”尉遲硯不否認:“我能和你好好交談嗎?”


    “能。”蕭清弦識趣的回答:“那我也能問一些問題吧?”


    尉遲硯:“當然。”


    蕭清弦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問:“黑火藥的配方為什麽是錯的?我分明……”


    “因為提供的那個配方就是錯的,隻是除了提供者所有人都以為它是對的。”


    尉遲硯很直接的回答:“提供這個配方的就是剛剛的那個女子,我相信你也猜到了。


    很顯然她的做法很正確,不瞞你說,聽到你那邊炸了之後我們這邊都很吃驚。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配方其實是錯的。”


    蕭清弦語塞,回答的很明確,就是被擺了一道,對方技高一籌,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又想到剛才的談話,蕭清弦問道:“聽剛剛你們的對話,不會是想讓我為你們所用吧?”


    尉遲硯點頭。


    蕭清弦滿臉不屈:“那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


    “嗯,我也沒這個打算。”尉遲硯笑道:“我隻是想在你嚴詞拒絕之後好向陛下請旨讓你任我處置罷了。”


    蕭清弦剛剛還視死如歸的表情瞬間變得一言難盡:!


    剛剛那是威脅對吧?赤裸裸的威脅對吧?


    尉遲硯不再玩笑,語氣中滿是誠懇:


    “我聽說過你上位之後的一係列治國方案,實話實說,你很有野心。


    同時你也很有能力,就這麽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多少發揮一點餘熱。”


    蕭清弦:“……”


    兩人在牢房聊了很久,最後蕭清弦點頭同意,尉遲硯也將人從牢房中放了出來。


    慶功宴的時候身體換成尉遲墨掌控,不理會蕭清弦探究加好奇的目光。


    帶著淩義趕往皇宮赴宴,實話實說,這種人多的場合他也不想去。


    但誰讓他是這場宴會的主角呢?


    目送著馬車緩緩離開,蕭清弦也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睡覺,相比於這個代表著自己失敗國破的慶功宴。


    他更感興趣的是明天的會議,也不知道是不是像尉遲硯所說的那樣有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已刪減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簍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簍縷並收藏已刪減版最新章節